随着床头的新时钟发出“咔哒”一声，象征着时间正式迈入第二天，星彦有点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终端。
“十二点了，睡觉吗？”星彦仰着头问被自己枕着的比水流，感觉自己脑子还精神着但是眼皮快要睁不开了。
其实现在这个点距离比水流的正常入睡时间还要早一点，但是他看出来星彦有点迷糊的眼神，于是点点头也收起了终端。
“我去关灯。”比水流示意星彦先从自己大腿上起来。
不太想动的星彦蹭了蹭，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往上拱，顺势抱住了对方的腰。
“用床头的按钮也可以关，不需要下床。”
星彦把脸埋在比水流的衣服里，对方温热紧实的躯体和自己就隔了两层衣服。两个人今晚光是膝枕就贴了快一个小时，更别说还有那个刺激的要命的亲吻，温水煮青蛙之下，原本还存在的羞涩已经被星彦丢到了九霄云外。
房间里柔和的光线彻底消失，陷入了一片黑暗。
乍然消失的光线让星彦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根据触觉感受到比水流也轻柔地躺了下来，任由星彦抱着他的腰也没有什么反抗的举动。
“明天你还会来吗？”星彦闭着眼睛问。
“会的。”被压得很低很轻的声音飘在耳边，好听的同时又有点催眠。
“那后天呢？”
“也会。”
“难道你准备每天晚上都来翻我的窗吗？”
“日日如此，也不是不可以。”
过于配合的比水流让星彦有点害怕。静谧的黑色空间里面，可以听到自己胸腔里面一下一下地跳动，以及血液涓涓流动永不停歇的动静。
星彦差点脱口而出“你喜欢我吗？”，回味了一下又觉得这样的问题根本没有意义。说出来的喜欢自己会无所顾忌地接受吗，说出来的不喜欢自己会毫不留恋地放弃吗？星彦意识到别扭的并不是比水流而是自己，所以这个问题才如此没有意义。
本以为要么成为恋人，要么成为敌人，可事到临头自己才意识到其实自己并无选择。
星彦的呼吸慢慢变缓，许久都没有再说话。比水流以为他睡着了，用手指拂过星彦的脸颊和额头，就像是两个温柔到极致的吻。
“晚安。”
晚安。
星彦无声地回复，在刻意保持得又浅又慢的呼吸频率中陷入了梦乡。
清早醒来，星彦发现比水流还没有醒。侧着头躺在枕边的人还沉沉地陷在睡梦之中，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来，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
仅仅一个晚上就像恍如隔世一样，星彦也不明白两个人现在算什么关系。说是情侣的话好像没有表白，说是敌人的话，谁家敌人晚上睡一起啊！
这种模模糊糊的关系本来应该让星彦心烦意乱才对，可是过于温柔的比水流就像是一团甜滋滋的棉花糖，不知不觉地就陷进去舍不得出来。两个人现在相处的状态也太舒服，哪怕明白这样的温存是不可能长久的，就像是棉花糖沾了水就会消失，也还是舍不得打破它。
昨天晚上和比水流几乎是肌肤相亲，哪怕两个人衣服都穿的好好的，星彦还是摸到了那张被随身携带的书页。
需要靠着书页才能自由行动的比水流。星彦有点贪婪地抱紧了怀里的人，不知道这样的机会到底还有几次。
被勒醒了的比水流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发现导致自己差点喘不上气的罪魁祸首果不其然是星彦之后，翻身压了过去，一边顺毛一边把他的手拉开。
“你的睡姿真的有点糟糕。”
一连睡了两个晚上之后比水流已经明白这不是意外，分明就是星彦睡姿有问题，连着两天都被勒得喘不上气，梦里都是溺水的感觉。
“哈，我一个人睡得时候就不会有问题。”星彦早就醒了，思路清晰地回怼。
“大概是因为枕头不会抱怨吧。”比水流发现星彦睡醒和没睡醒之间的差别真的好大。昨天早上他刚醒过来的时候是软绵绵的，整个人不仅乖得要命而且还会撒娇，和现在这样寸步不让怼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你要是有意见的话，可以不用晚上过来和我一起睡。”星彦虽然完全不觉得自己的睡姿有什么问题，但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心虚，因为自己其实有点喜欢和他一起睡的感觉，只有一点点。
“好吧，那我没有意见了。”比水流非常识相地改口了。
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比水流觉得身体都轻松了不少，哪怕星彦的睡姿相当令人窒息，也不妨碍睡眠质量还是非常高。
明明一个人睡得时候，哪怕寝具再轻柔环境再舒适，比水流都很难拥有一个完整的深度睡眠，总是浅眠到稍有动静就会醒过来。
可是换成和星彦同床共枕了之后，就算被抱得快窒息，可是他身上暖呼呼的香气和体温就像是最好的安眠药一样，可以让比水流一觉睡到天亮。
星彦看着比水流缓了缓醒醒神之后依旧压在自己身上，他的手撑在自己脸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他衣服上的飘带像一朵云一样垂在自己脖子上，随着重力不断地往下滑，有一点痒痒的。
比水流的眼睛里面不再是一片冰冷和审视，虽然依旧说不上温暖，但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暗火一样，只要遇到了易燃物质依旧可以升腾起灼人的滚烫。
“你在看什么？”星彦被盯得有点手足无措。
比水流“唔”了一声之后，很坦然地说：“可以再亲一下吗？”
瞬间昨晚的记忆全都回到脑海，身体也像是苏醒了一样，那种像是有电流在体内乱窜的不受控的奇怪感觉···
星彦抬手推开比水流：“不要···喂，说了不要，唔。”
被亲的差点断气的星彦晕乎乎地躺在床上，感觉像是陷在被子和枕头里面一样。嘴唇上是不同寻常的红润和鲜艳，甚至隐约可以发现齿痕和破皮的伤口。
“你是狗吗？！”星彦喘着气拽住了比水流领口的飘带，“亲就算了你居然还咬我，咬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你让我怎么和别人解释！”
“抱歉，但是我忍不住。”
比水流摆出无辜的笑脸，宁静纯洁的样子比美人图更生动，比白鸽更可爱，比水仙更优雅，让人看见之后就不忍心责怪。
别人不知道他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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