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
“走了!王那边在催。”
随行的守卫不耐烦的叫住他。
他回头看了眼他们所在的石头,轻啧一声,“来了。”
李言蹊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和鲛祝的姿势过于暧昧了。
猛的松手,耳根瞬间变红。
但显然鲛祝还在状况之外,她始终不肯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苏卿缈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尚未伸出手,鹤宁率先拍了拍她的肩,以作安慰。
鲛祝张张嘴,哑了声,“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无上宗和老头做的交易……竟然是挖去我们的鲛珠……”
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我一点也不知道……”
鲛珠是鲛人的第二颗心脏,蕴含着世间最纯粹的力量,被人夺取鲛珠鲛人不会死,但会变得非常脆弱。
然而,被关在牢狱里的鲛人只多不少,这么看下来,究竟有多少鲛人被剜去了鲛珠?
鲛祝数不清,她也不敢数。
记忆里那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形象正在分崩瓦解,眼泪夺眶而出,一颗颗珍珠掉落在地上,藏着她的难过。
苏卿缈蹲下来,拾起周边的珍珠,抓住她的手,温柔的放在她手心。
“发现了交易内容,你该怎么做?还要看着他们被这么折磨对待吗?”
她耐心引导鲛祝走出悲伤,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做。
鲛祝停住哭泣,捏紧手心的珍珠,“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只是……只是没想到……”
“这世间想不到的事情有很多,沉浸在悲痛之中并不能改变什么。”
李言蹊蹲在她身边,“现在知道了,我们还能改变一点。”
鲛祝疑惑的抬眸,眼泪要掉不掉,在眼尾慢慢凝成珍珠,好不可怜。
“先把他们救出来。”
李言蹊冲她笑笑,伸出手,示意她抓住自己。
鲛祝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他手心,犹豫片刻,便将手伸过去,牢牢抓紧。
“你说得对,先把他们,救出来。”
被当做背景板的几人心领神会的往后站站,却警惕着周边。
没了守卫看管,鲛祝顺利的来到被关押的鲛人前,她看着已经麻木的族类,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
可这次她憋住了,接过李言蹊手中的那条鱼,将牢门打开。
听到声响,他们皆看了过来,看见是鲛祝,年长的老人轻咳一声,浑浊的眼睛缓缓闭上,“公主,您是来赐死的吗?”
他们知道的,公主殿下是个好人,他们的话一向不会被拒绝,他们现在,在向鲛祝求死。
被剜去鲛珠的那条小鲛人艰难的坐起来,看见来人,红了眼,“姐姐……”
鲛祝连忙上前,伸出手却又不知道该碰哪儿,“我……我是来接你们出去的……”
小鲛人笑笑,“救不了的,周边有无上宗设下的阵法,我们一旦离开,他们就会知道,会连累您和您的朋友的……”
“都怪我……怪我没有好好劝诫父亲,否则他也不会……”
不会伤害你们。
“殿下,咱们不怪王,咱们怪的是自己。”
年长的老人想到什么,喃喃自语,“那时不离开,战死沙场……也好啊……”
苏卿缈抓住这句话,明白他说的是那场大战上,有人临阵脱逃的事情。
“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要留他们苦苦守着……”
像是深陷回忆,老人重复着这几句话。
对啊,归根结底,到底是实力不足引起。
临阵脱逃的鲛人搬到了这里,却开始畏惧战争,选择低声下气,于是增长了其他生物的志气。
海中霸主不再是鲛人,反倒是被他们压着的鲨。
如果不是太弱,他们又怎么会……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鲛祝一噎,她出世时,听到不过少关于自己是逃兵后代的话语。
这些话语宛若一根刺,狠狠地扎进她心口,可她又能如何?她没生在那时,只能默默承受这些蜚语。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再怎么反悔,你们都选择了逃,这是铁定的事实。”
看见他们这副模样,苏卿缈只觉得好笑,逃兵也当了,后来还想着再回去弥补,甚至怪罪自那以后出世的鲛人。
不觉得讽刺和好笑吗,明明这些鲛人从未做错什么。
决策也不是他们做的。
老头苦涩一笑,“是啊,是事实,我们,都是逃兵。”
待在酒葫芦里的暴躁鲛人听到这两个字,像是产生了什么应激反应,开始疯狂撞击酒葫芦,即便身上已经出现了青紫的痕迹。
她微微蹙眉,警告似的放出威压强行压制暴躁的小鲛人。
灵力化作绳索捆住鲛人,“为什么?”
那孩子不解。
“你还不具备能够独立带领鲛人重回霸主名头的能力,等你什么时候能控制情绪,我再放你出来。”
脾气暴躁,一点就炸。
这样的人怎么能称之为霸主?
“先离开吧,牢门已开,阵法已解,赶紧离开吧。”
晏淮初说了句正确的话,这里不宜久待,他已经把无上宗设在周围的阵法解开。
麻木的鲛人眸子一转,仿佛恢复了点神采,“我们……能离开了?”
“叔叔伯伯,我们先离开吧。”鲛祝抱起方才被剜去鲛珠的鲛人,狠狠点头。
鲛人们看她没有任何阻力的将那小鲛人抱起,对视一眼,犹豫着迈出步伐。
等到真正踏出,他们才敢相信鲛祝没有骗他们。
鲛祝松了口气,摸摸怀中小鲛人的脑袋,领着人往前走。
越往里,周边的植被越稀疏,直到面前被一大块礁石拦住。
她凑上前看了看,有些懊恼,“少时太小,这么大点洞自然过得去,可现在……是我疏忽了。”
身子让开,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只有小孩儿大点的洞。
这下没有办法了,除了正门外,他们没有别的路离开。
可正门正被一群无上宗弟子守着,这是所有鲛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正当他们在琢磨时,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
几人猛地往后看去,晏淮初和崔行遥遥相望。
很快,他的视线挪到站在晏淮初身边的苏卿缈身上,眸子里遮掩不住的惊喜。
微微蹙眉,晏淮初将苏卿缈挡在身后,不让崔行窥见一点。
放在心里的人被挡住,崔行看向他的眼神不善。
“好热闹啊,连我宗的阵法都能破开。”
无上宗的弟子冷冷开口。
李言蹊嗤笑一声,“当什么历害人啊,阵法比试的时候你们不就见识过了?”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在阵法比试时他们就看见了白凛和晏淮初在阵法上的天赋,那是他们比不过的。
白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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