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什么了!”
“嘘——”
巳时四刻,夏日毒辣的日头晒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京兆府大门外人潮汹涌,互相推搡着挤压,踮着脚伸长了脖子想要探查些蛛丝马迹,生怕这些贵人的闲事少听少瞧见半分。
“大人,大人您过来,这是发生什么了啊,我刚瞧见叶家马车......”
“去去去,贵人的事是你们可以知道的!都走远点!小心等会儿大人一个不高兴你们个个的都吃不了兜着走!”
外面还在吵,捕快举着铁尺想要吓走拥堵着瞧热闹的人群,乌泱泱一堆人吵着叫着,个别被划破了手臂,鲜血溅得石板到处都是。
还是有人在笑着,捂着被划破的手臂叫喊,“干嘛嘛!瞧个热闹而已,搞得好像我们在外面堵了你们的饭碗就会没了一样!”
“哟哟哟,京兆府的又开始打人啦!”
“好不容易捡到的衣服又破了!”
他们死捏着被划破的麻布衣服,依依不舍三步两回头伸长着脖子想要稍微瞧见一点点那些代表着贵人的华丽锦服。
最后却还是只能被赶走躲在了墙角的墙根底下。
“我瞧见啦!我瞧见了!”一名看上去才十岁左右瘦得仿佛像个骷髅架的小女孩儿跑过来蹦着高声道:“我瞧见了!就是叶家!叶大夫妇还有小的那几个!除了远嫁的叶二他们都来了!”
“小花,叶大人和夫人呢!”一个老乞丐扯着她手臂,咧嘴笑道。
小花有些犹疑,想了会儿才道:“这......没瞧见。”
其余人听见这话反而没表示失望,笑得声音更是大了,个个咧嘴露出黄色的牙齿,望着京兆府大门上的牌匾。
小花看见他们身上沾着的血,惊呼了一声,手指轻轻的在上面触碰,“阿公,你们受伤了。”
“都是小事儿小花,这点小问题用草灰盖盖就过去了。”
他们佝偻着的背露出长长的尖尖的脊椎,身上裹着的零星布料仿佛有虫在爬,手臂受伤的伤口鲜血也还在冒,但他们都不在乎,只是望着牌匾笑。
“叶家出事咯。”
“孟家也出事咯。”
云京的乞丐窝,这里有着几十年来无数从九州涌向云京的流民。他们被朝廷抛弃,走在街上被拥有普通人权的平民嫌弃。
但是他们有着生存的智慧,时代翻来覆去,官衙推翻了一个又一个。
血溅起来,又落下去了。
石板上的鲜血在日头烘晒下变得腥臭不堪,石梯夹缝的青苔爬过飞虫,沿着细碎的石缝不断攀爬蔓延,穿过大门越过仪门,在无数沾满了血渍腥臭的石块上爬行着。
终于来到了被巨大横梁和柱子撑起的京兆府正厅。
残余的些许阳光费力从天井挤进来,漂浮在空中的尘埃被阳光照射得游游荡荡。
平日这时的京兆府本是清闲,一堆人等悠着打壳吹天,此时却是乱糟糟一团。
叶大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他的夫人站在他身后掩帕垂泪,弟弟妹妹们也是哭的哭闹的闹。
府尹钱仲启不在,只剩下副使张源在这里应付这叶家一整家的家眷。
他从屋后走出手上端着茶,抬头望着那里还在哭啼的一乌泱子人,抿了下嘴眸中尽是对这件麻烦事的不耐烦。
垂首抬眼间又把这些都给掩饰下去,眉梢夹杂着恰到好处的哀愁,走上前将手里端着的茶盏放在叶大旁边桌上。
张源:“钱大人已经奉陛下的指令去宫学找郡主了,以郡主那性子想必若是真真与她有关她也不会藏着掖着,想来玉璧也只是偶然间掉在了崇仁坊那头,三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还未说完,叶家最小的孩子叶六娘就哭喊道:“你就是怕平阳殿下罢了!别说孟婼笙那性子了,她身上本就有邪气!三哥哥失踪定是和她脱不了干系!”
张源听及更是不耐了起来,他堂堂京兆府副使被这一个娃娃在这里训斥,啧,这烫手山芋也不知怎么落到了他手上。
按理说叶家地位远不如孟家,但叶三郎从不离身的玉璧确确实实就出现在了镇国公府外的巷口角落。
叶三失踪,这玉璧就成了和孟家有关的铁证。
叶家夫妇闹到了圣上那儿,现如今正在晟昭帝的含章殿告状,两位六旬老人当着皇帝的面哭得声嘶力竭,这不,迫于压力叫钱仲启直接去宫学找郡主去了。
哎,这事怕是最后还得平阳殿下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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