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们知道是鸡血,这事儿也太诡异了,完全没有头绪,无从下…”季九渊忧心忡忡。
话音未落,柳昭便轻描淡写的强行打断了他:“无妨。”
他两指从牛十三手中夹过那张拓印纸,塞到了宋至廷的手中:“此事暂且搁置。倒是现在时候已不早了,近来一出大家也都劳碌奔波了已久,要不都先回去歇下吧?”
池妤闻言,心中疑云渐起。
这意思是,不追查了?
她原已做好彻夜不眠的准备了,毕竟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说不好上头会怪罪下来。
除开池妤,其余三人也皆是惊愕不已。
季九渊更是呆若木鸡的模样,活像是被泼天的富贵砸中了脑袋,呆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那一嘴整齐的大牙正中却正好有个豁口,显得格外滑稽。他回过神来,便大声嚷嚷了起来:“嗷!你掐我干嘛!宋兄?!”
异玄司二处专业加班人士——宋至廷,此刻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在做梦…那个不折不扣的加班狂魔柳昭,竟什么时侯学会主动休假了?”
季九渊幽幽地盯着他:“那你掐我作甚?!”
宋至廷:“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我怕疼。所以掐你。”
季九渊:“……”
在一片欢欣鼓舞,敲锣打鼓的欢腾气氛中,众人都开开心心的准备收工离去,唯有牛十三与柳昭杵在原地,未有离开的意思。
季九渊吓了一跳,道:“不走吗?还是说,刚才说要下班是玩笑话?”
牛十三瞥了眼他,笑嘻嘻的摆了摆手:“柳昭与我留下处理点事儿,你们先回吧。”
季九渊警惕的嘟囔着,柳昭是不是要背地里说他小话,便要凑上去偷听墙角。
结果自然是未遂。
他被宋至廷和池妤强行架着拉走了。
池妤盯着季九渊头顶一圈圈杂乱的发旋和叮铃桄榔的头饰,心中暗自感叹:季兄啊季兄,你怎的总这般不识时务。
这等墙角可听不得啊!既然柳昭刻意把他们其余人支开了,那明摆着就是有私事同牛十三说,
她不由得回想了下,离开前瞟见柳昭脸上的神情。
隐隐透着山雨欲来的肃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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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池妤醒来时,已是近巳时。
躺在床上,听得到旁边树上的清脆鸟叫声儿。大抵是麻雀。这是她近日来第一次睡得如此之好。
池妤下了床,不紧不慢的洗漱扎头。
昨日动一下便仿佛要散架的身体也浑身舒畅了,她只觉浑身经脉都被疏通般,吐出来的气也是畅快清新。
太幸福了…
即没做奇怪的梦,也没被大嗓门喊醒,睡到日上三竿的感觉真真儿是久违了。
下了楼,池妤才发觉大堂内来回走动的均是二处的人,平日里最早到的季九渊几人却都不在,也没瞅见牛十三的一身白袍子。
难不成今日真是一处放假了?
正欲转头回客房再睡个回笼觉时,池妤却突的被叫住了。
“请问,您是秦小姐吗?”
一个作官差打扮,着一身黑色长官服的男子拦住了她:“在下陈青,冒犯了。过会儿需要同您商讨下某事,请移步这边。”
这官服,有些眼熟啊…
池妤看着那人的官服,愣了神,随即微微颔首:“好。”
名为陈青的人一路引着她到了昨日吃饭的偏厅门前。
“到了,您先请。”
陈青略略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池妤虽心有百般疑惑,但出于礼节,也并未询问所论何事。
她低头抚了抚翘起的衣角褶皱,然后轻轻推了门。
餐桌上放着早膳,还冒着腾腾热气,许是才做好端上来的。而大堂内不见踪影的牛十三,柳昭,季九渊与宋至廷,此刻皆已坐在了桌子旁。
简单打了个招呼,坐下后,气氛愈发诡异起来。
池妤没动筷,她想起昨夜的事,不由得看向了牛十三。
牛十三正慢悠悠地咀嚼着,左手还拿着本看起来很像账本的东西来回翻看。
池妤心中暗道:什么人啊这是,一大早就开始算账?
她往右瞥了眼,顿时就感觉自己的眉毛不受控制的抽筋了:“季,季九渊?不,我是说,季大人,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季九渊顶着左眼下方明显凸起的一圈淤青,有气无力地回道:“和姓柳的打架打的。哼,这次算他险胜!还有,不用叫我大人了......喊我名字就行,秦姑娘。”
所以他还是不知死活的跑去惹正在气头上的柳昭了。
她与木着脸的宋至廷对视了眼,都瞧出了积分彼此眼神中的无语之情。
这货,没救了。
“秦姑娘,快些吃吧。过会儿就凉了。”柳昭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粥,提醒道。
池妤瞧着他此刻的神色依旧难掩严肃。不知是因着昨夜与牛十三的密谈,还是因着季九渊又不看场合的跑去他眼前叨叨个没完。
“好。”
池妤从桌子上端起了壶粥,喝了口。
方才又想起什么,她问道:“门外的那个陈青,他是从哪里调来的?那身官服我瞧着极为眼熟,八成我之前从哪里瞧见过。”
桌上顿时安静了一瞬。
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望了过来,牛十三启唇,道:“你见过也不奇怪,因为那是...”
几乎是同等时刻,偏厅的门被推开。
陈青走进来。
他望着桌旁神色各异的众人,蓦地宣道:“由于此案错综复杂,且指挥使有事在外,经过今日早朝众臣一致商议,现暂定派大理寺左少卿周晏礼,协助锦衣卫分下第八司异玄司调查汪顺一案,望周知。”
“叮当———”
此刻,池妤似乎听到了玉石碰撞而发出的清脆响声。
一人提步走来。
望去,一雕刻着鸣钟,玲珑剔透,色泽圆润的和田玉玉佩悬在来者的腰间。
此人着一身绣凤凰样式正红色官袍,身姿挺拔气度逼人,轻裘缓袋,凤眼如玉,双眉似点墨,头戴官帽,脚步生风,直堪堪挨到桌角边沿才停下。
细散的碎发散在他额间,他微微俯身,浅浅笑了,隐约露出颗洁白尖尖的虎牙:“诸位,初次见面,在下周晏礼,现任大理寺左少卿一职,特来协助此次异玄司办案。”
*
周晏礼…?!
池妤透过餐桌上冒着的腾腾热气,瞥见他腰间那一块的鸣钟和田玉玉佩直直的反射着些许熹微晨光,又闻其名。她恍然间终于忆起,这官服,她确实是该眼熟的;这人,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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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妤其实不常爱出门,但她却能知晓京城的大部分八卦轶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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