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嘎一声来了,有人端着茶盏走了进来。
正是刚被调回御前伺候的岁荣。
只是向来壮实的身子轻减不少,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想来调回御前之前遭了不少罪。
“皇上,喝盏茶润润嗓子吧。”
寥深欲去接茶,外头传来了小黄门的通传声:“皇上,李大人求见。”
岁荣不由看向眉心微皱的帝王:“皇上,这李大人是见还是不见呐?”
“李大人。”寥深不耐烦看向殿门的方向,“哪个李大人?”
“依着奴婢猜测,这时候会来泉僖殿的李大人也就只有温绍身边的李五了。”
“是他?”寥深浓眉微挑,“朕倒要看看他来作什么妖?”说着递给九戾一个眼神,后者即刻会意不过眨眼功夫已是消失得无踪无影,“让他进来。”
岁荣躬身应了个“是”开门将人引了进来。
将入殿,李五也懒得客套直入主题:“收拾收拾,待会儿便随我出宫吧。”
言语之间毫无尊卑,分明就没把寥深放在眼里。
岁荣自是见不得自家主子被个劳什子锦衣卫这般轻贱,拧着眉头道:“见君不跪,称谓不当乃是殿前失仪以下犯上之罪,李五,你可认么?”
谁知李五傲慢一笑:“我认,你又能奈我何?”
“你……”
“岁荣。”寥深截住岁荣的话头,审视的目光不紧不慢从李五面上滑过,冰冷无温,“你倒是说说朕为何要收拾东西,又为何要出宫?”
“为何?还不是慈宁宫那位的好手笔?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赶紧收拾收拾随我出宫。”说着便往外走去,边走边不耐烦催促,“可得快些,晚了可没人等你。”
岁荣在后头气得直跺脚,个天杀的居然敢跟皇上这般没大没小说话:“一口一个你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寥深根本就没把李五的挑衅放在眼里,眉眼沉沉思虑片刻倏然抬头:“九戾,今日柬王为何闯宫?”
九戾即刻现身回话:“今日太后娘娘在院中饮酒,还命人开了宫门,这才被柬王瞧见起了色心。”
“饮酒?”寥深眉间皱起一道褶皱,“她向来不善饮酒,独自饮酒更是少见,更何况她大病初愈身子亏损不宜饮酒。她明知柬王对她不怀好意断不会这般行事,她会如此只有一种可能。”他重重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尽是心疼,“她这般牺牲不过是为了助朕出宫罢了。可她可知此事凶险万分,稍有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她……”
其余二人对视一眼,岁荣小心翼翼开了口:“好在此事有惊无险,太后为了皇上如此牺牲您定要平安出宫才对得起娘娘的良苦用心啊。”
“你说的对,朕定要平安出宫才不会辜负她的心意。”目光深处漆黑如鸦羽,似有生猛野兽藏匿其间,只待猎物靠近便会精准出击撕破它的喉咙,吸干它的每一滴血,“待朕重登御座定会让这些个腌臢东西不得好死。”
被这骇人气势吓到,其余二人没敢再开口。
几息过后,帝王心绪渐稳,再度抬头目光坚毅如石:“收拾东西,出宫。”
出宫之后,凉少荇直接住进了温府。
温府上下对她毕恭毕敬,俨然一副把她奉为当家夫人的模样,自然给她安排的住处就是自家大人的屋子。
屋子里碓金砌银极尽奢华,就连睡觉用的床板都镶了一圈琉璃玉石,乍一看光芒流转美不胜收。
翠笙帮主子铺好被褥,又端了茶水给太后润喉,这才一脸愁容道:“娘娘,您难不成真要和温绍同塌而眠么?”
此时此刻凉少荇心里也是没底,慌得很:“哀家答应过他,若他带皇上出宫哀家就和他同塌而眠,说好的事若是临时反悔他再把皇上送回宫中可如何是好?”
“可……”翠笙眉心紧蹙,“温绍毕竟是个正常男子,且对娘娘倾慕许久,与他共塌着实令人难安。”
小太后自然也晓得其间变数,却又不能言而无信:“目前来看温绍答应过的事都做到了,哀家姑且信他这一回,希望他能如往常那般言而有信才好。”
“可奴婢担心……”
“翠笙。”小太后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却压得极低,“明日哀家会想法子出门一趟,届时你便寻机将那封信送出。”
知道此事关乎江山社稷,翠笙的声音也跟着沉下去变得谨慎起来:“奴婢谨记。”
房外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不过片刻温绍推门而入裹入冬风寒瑟,引得屋里两人俱都打了个寒颤。
温绍迅速关紧房门,又将自己随身披的斗篷搭在了小太后身上:“冷么?我命人将火墙烧得再热一些。”
凉少荇局促抓紧衣角:“不用了,就是刚才开门冷了点儿,现下不觉得冷。”说着将他的斗篷脱下递了回去,“这斗篷还是大人自己留着穿吧。”
她不穿他也不好强求,只得将斗篷接回:“府中奴婢用着可还衬手?”他神色温和,说话语调更是温柔,仿佛此时此刻他真就是个刚下值回家的丈夫,而她,便是他出门在外惦念了一整日的夫人。
被他的似水柔情瞧得不自在凉少荇赶紧挪开视线,一副客套疏离的模样:“府中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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