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在讲台上投下一块明亮的光斑,将周天赐的身影拉得很长。
教室里的掌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夹杂着低低的议论声。
终于到了学习委员唱票环节。
沪戏10届表演系一班辅导员打着熟悉了解的幌子,把前排的一名同学叫出教室,在走廊地简单聊了几句。
随后又陆陆续续有几名同学被叫了出去。
他感觉铺垫的差不多了,于是直接叫了俩人到走廊谈话。
李景渊和俞芳菲在302、418寝室六双二十道神情各异的目光的注视下,离开座位,前后脚走出教室。
周天赐过去把虚掩的教师们从外面关上。
然后没有绕弯子,直奔主题地说道:“大概半个小时前吧,有位大三的男同学过来向我反应一件事情。
当时的情况,你俩应该都看见了。”
李景渊、俞芳菲很有默契地同时点了点头。
表示他们确实看见了。
走廊里的光线比教室暗了些,阳光被走廊尽头的窗户切割成狭长的光带,刚好落在周天赐的皮鞋尖上。
他背对着教室门,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在李景渊和俞芳菲之间来回扫视,像在掂量两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那位大三的同学说,”周天赐的声音比在教室里沉了几分,带着刻意营造的严肃,“昨天下午在男生宿舍楼下,李景渊你对俞芳菲同学态度恶劣,甚至让她受了委屈。
这事,是真的吗?”
李景渊站在原地没动,阳光从他侧脸斜切过去,一半在阴影里,一半亮得晃眼。
他刚想开口辩解——明明是俞芳菲提着东西站在楼下,自己问了句“你没事吧”,她就炸了**,怎么就成了“态度恶劣”?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目光转向俞芳菲。
他想看看,这个曾经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孩,会怎么说。
是顺着李威扬的话落井下石,还是会说句公道话?
俞芳菲被他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差点撞到冰冷的墙壁。
她能闻到李景渊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和高中时他身上的汗水味截然不同。
这距离太近了,近到让她想起昨晚醉酒时抓着他衣角的触感,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俞芳菲同学,”周天赐见她不说话,又往前逼了一步,“你不用有顾虑。
这事如果属实,李景渊这个班长怕是不能当了——我们沪戏绝不允许品行不端的学生担任班干部,郭湘竹同学各方面都很优秀,完全可以接任。”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水面。
俞芳菲的睫毛猛地颤了颤,抬眼看向周天赐,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她没想到这事会牵扯到班长职务,更没想到周天赐会直接提到郭湘竹。
李景渊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
他总算明白李威扬的如意算盘了——不光是想搅黄他的竞选,还想借辅导员的手彻底否定他。
这手段,倒是比高中时那些幼稚的挑衅高明多了。
“我……”
俞芳菲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发紧。
她想起昨天下午的情景:自己蹲在楼下等了半小时,心里憋着气。
想起李景渊走出来时那副冷淡的样子,确实让她火大。
可要说“态度恶劣”、“受了委屈”?
好像又没到那份上。
更何况,李威扬为什么要突然来告这个状?
之前又为什么要发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怎么,不好说?”周天赐的语气里带上了点诱导,“是不是李景渊同学当时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比如……嘲笑你?”
李景渊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周老师,我昨天只问了她一句‘你没事吧’,除此之外,没说别的。”
“一句?”周天赐挑眉,“那位大三同学说,你们争执了好一会儿,俞芳菲同学还红了眼睛。”
“我没有红眼睛!”
俞芳菲下意识地反驳,说完又觉得不妥,脸颊微微发烫。
她确实有点委屈,甚至还掉了眼泪。
但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这样说。
李景渊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忽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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