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了数日,蜘蛛尾巷的空气仿佛都能拧出阴冷潮湿的水滴。
佩妮的“项目-三角洲”在恶劣天气的掩护下,艰难地推进着。
电池在低温下耗电速度超出预期,她不得不冒着更大的风险,更频繁地往返于伊万斯家温暖明亮的小屋和那条被雨水浸透的、弥漫着霉味和绝望气息的巷道之间。
监听录音带里积累了大量冗长而无意义的背景噪音:雨点敲打铁皮屋顶的单调声响、远处模糊的犬吠、水管滴答的漏水声,以及长时间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偶尔会穿插进托比亚·斯内普醉醺醺的咒骂,对象可能是天气、工作,或者仅仅是“这该死的一切”,声音浑浊而充满怨毒,但并未直接指向具体的某个人。
还有艾琳·普林斯那几乎被环境音吞没的、幽灵般的脚步声,和偶尔几声压抑的低咳。
佩妮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她戴着耳机,手指缓慢地卷动着录音机的转轴,像地质学家筛选沙砾般,过滤着这些日常的腐朽之声。
她记录下每一次情绪性咒骂的时间点和持续时间,试图从中找出规律。但这暴力如同隐匿在灰烬下的暗火,你只知道它存在,却无法预测它下一次会在何处蹿起烈焰。
直到那个周五的夜晚。
天气预报说夜雨会转大,佩妮在晚餐后借口需要一些安静的阅读时间,提前回到了房间。
她检查了设备,电池电量显示充足。一种模糊的预感,像皮肤上感知到气压骤降,让她决定今晚进行长时间持续监听。
她将录音机设定为常开模式,小心地将音量调到既能听清细节又不至于损伤听力的程度。
最初的几个小时一如既往,是雨声和死寂的交响。耳机里传来的只有蜘蛛尾巷沉睡的呼吸。
佩妮一边分神监听,一边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一个关于信号放大电路的公式,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和效率。
然后,变化发生了。
先是楼下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倒地声,像是椅子被粗暴地踢翻。紧接着,托比亚·斯内普的吼叫声陡然炸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暴烈,穿透了雨幕和墙壁的阻隔,震得佩妮耳膜发麻。
“……你这怪胎!和你那女巫老娘一样!盯着我看什么?觉得我恶心?觉得我是个没用的麻瓜?!”
然后是一阵含糊不清的、充满酒气的咆哮。
“魔法!该死的魔法!就是这东西毁了一切!”
佩妮的心脏猛地收缩,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她立刻放下笔,双手扶住耳机,全身的感官都凝聚在听觉上。来了!不是漫无目的的宣泄,是直接指向性的攻击!
耳机里传来艾琳·普林斯微弱而急促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托比亚……求求你……别这样……西弗他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托比亚的声音充满了讥讽和残忍,“他是个小怪物!看看他看我的眼神!和你一样!你们这些躲在角落里的、肮脏的……”
话音被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打断。声音清脆得可怕,伴随着艾琳一声短促的痛呼和小物件被扫落在地的碎裂声。
佩妮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胃里一阵翻搅。她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紧接着,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发出的嘶吼:“不许你打她!”
“你这小杂种!敢跟我顶嘴!”
更沉重的击打声,□□撞上家具的闷响,男孩压抑的、痛苦的闷哼。
“不!托比亚!别打他!冲我来!求求你冲我来!”艾琳的哭声放大了,充满了绝望。
“滚开!你这疯婆子!你们都是一伙的!该死的巫师渣滓!”
混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哭求、男孩的挣扎、东西被不断砸烂的刺耳噪音……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音景。
佩妮的手指紧紧攥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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