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刚出炉的烧饼——”
“馒头，热乎的大馒头——”
一入市集人声鼎沸，长街小巷路人匆忙，偶尔停歇用些早点，一日之计在于晨，忙里偷闲。
柳成荫身披薄被，站于拱桥中央，脚边放着两只大木桶，水雾氤氲间飘香四溢。
因家里碗不够，街坊四邻借了一圈，又给每家送了两碗汤，五星积分不断增长。
长街晨雾未散，路过行人瞧不清，只嗅到阵阵香气，还真有人问起。
“姑娘，你这卖的何物？”
柳成荫盛了一碗，直接递过去，客气道：“这是笋汤，您先尝尝，如果好喝再买。”
“多少钱？只能在这儿喝吗？”食客浅尝，果真好味道。
柳成荫笑道：“1文两碗，如果还想喝就留个地址，戌时统一配送，但钱得先付。”
这是她提前想好的，也问过家里人时辰的问题。
冬日寒冷笋汤易凉且此地偏僻，若非年节过了戌时人流稀少，若可送餐不必拘泥时限，废些腿脚罢了。
食客不解，又问：“先付钱？若你不送呢？我就住这镇上，你送来我再给钱可好？”
柳成荫无奈，只好自报家门：“我住这附近的村子，姓柳，家里有弟弟妹妹，还有个相公，您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订餐先交钱，规矩不能破往后亦然，且随着餐品丰富，还得付腿脚钱，如今便先这样。
知她住附近，食客也安心，又因物美价廉果断买了两碗汤，还留下家宅方位定了四碗。
交易结束，五星积分随之上涨，柳成荫心情大好，学着这头的话与食客闲聊。
不提配方不提食材，食客问了许久也觉无趣，这才转身下拱桥......
不稍片刻，花不开踏上拱桥，裁了夜行衣蒙面，身披薄被。
柳成荫忙喊道：“花哥，我在这儿呢——”
花不开蹙眉，只能无视这称呼，行至柳成荫身旁，似门神默不作声。
“送他们过去了？”闻她问，花不开点头，余光扫过木桶上的挂牌，蹙眉更甚。
‘冬笋汤’仅三字，也能写得歪歪扭扭，果真字如其人......
他忍不住问道：“可带了炭条？”
笔墨他不奢求，若有炭条还能重写，这三字如招牌，自砸招牌可不好。
为记地址，柳成荫还真有，她翻出一条递给花不开，疑惑道：“你还会写字？”
她总觉得小倌伺候人够忙了，哪有闲暇读书写字，看来刻板印象留不得......
花不开不愿理会，翻过木牌笔走龙蛇，简单三字霸气侧漏。
妖界的字与人界通用，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他？
花不开面无表情，心里却得意洋洋，只觉这汤还真配不上他的字。
果真字如其人。
插曲一过，人流渐密集，柳成荫继续忙碌，不到半天笋汤便已过半，积分也距离目标越来越近。
美中不足便为银钱赚得少，价廉不走量是弊端，且订餐也不多。
“走了，我们先回家，晚上还得送餐呢。”
闻柳成荫发话，花不开提起木桶，准备去接那对姐弟。
路过街角又闻吆喝声，薄皮大馅的杂粮馒头香气扑鼻，惹人垂涎三尺。
花不开未食早膳又顿顿喝汤，嗅到香气喉结滚了滚。
柳成荫察觉他心思，忽然走到摊前，豪气的买了三个。
花不开暗暗偷瞧，他知今日挣钱不多，如今定没他份，还得回去吃糠咽菜。
怎料柳成荫一伸手，笑道：“吃吧，如果没吃够先忍忍，明天挣完钱再买。”
花不开一愣，他虽饿却不愿行路进食，忽然被塞进嘴里，下意识咬了一口，其实滋味也一般。
“等有钱了咱家买点面，我给你包，就吃肉馅的。”
柳成荫边走边说，剩下两个也舍不得自己吃，准备留给弟弟妹妹。
花不开默默听着，突然掰了大半递给柳成荫，小声说着：“吃够了，给你。”
他终是知晓，柳成荫是给他们三个买的，自己根本没打算吃。
思及此处，心头蓦地发暖，连身后也暖暖的，好似要化出尾巴一般，好在他控制住了。
“你还挺挑嘴。”柳成荫笑着接过，也未深思其意。
......
“姐！今日咱赚了多少钱？”正值歇息时，柳成梁躺在炕上，笑看长姐数铜板。
柳成荫答道：“15文，算上你花哥的10文钱，咱家现在有25文了！”
她方才去了二叔公家，他说那块地柳艳要卖500文，但给父母治病只借了100文，这一下翻了五倍。
若拿100文换地，柳艳绝对不干，这个亏只能暂时认栽。
柳成惠不觉钱少，也跟着笑道：“真好，若能每日得15文，十天就是150文！”
观柳家姐弟聊得正欢，花不开独自出门，在院中再次叫来小橘猫。
“它们到哪里了？可带了肉食？我现在很缺银两，就是你给我那种，人类的铜板。”
小橘猫跳上花不开的肩头，用仅他能听懂的语言开始喵喵叫。
[报告殿下，部分猫猫很快就到喵~犬族也在赶路喵~其他妖族暂时不敢出妖界喵~]
花不开点头，他赞同暂时只让猫族和犬族出来，其他妖族贸然闯入会吓到人类，被捕杀就遭了。
[殿下，肉带不出来喵~出妖界要被搜身的喵~而且小橘已经没钱了，如果偷钱被妖王大人知晓，小橘会被惩罚的喵~]
花不开继续点头，暗暗叹气。
不但钱没有，连食物也带不出来，他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看来想吃点好的，只能靠柳成荫了。
其实妖界与人界近乎相同，但多数妖族比人类富裕，妖界的东西素来不许带入人界。
之前的铜板应是小橘捡的，若教唆它偷窃，被远在妖族的父亲知晓，他也要受惩罚的。
且他如今过的逍遥，又恢复了自由身，短期内都不想再回妖族，更不想娶父亲定好的那个狐族女人。
“花哥——进来休息一会儿，晚上还要出去送外卖呢！”
闻柳成荫叫喊，花不开嫌弃的翻着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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