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宫昌上楼进了司法厅法务室,瞧见督长椅后躲着一人,走过去将他拖出:“好小子!庆布大势已去,你更不得保全!速速签发逮捕令,还算你一功!”原来这人正是督长曲岩。他在厅里早听得楼下严离威风,见宫昌如此说,慌得照做,嘴上还不离“说情”二字。
宫昌签了逮捕令,拉上卢围驾车直奔卫城厅,也未留意路人口语,故不晓得芃丝作为。
话说现任卫官长大名吴能,可谓人如其名,正因如此庆布才推举他做了这尊讨吉的塑像。如今他听了宫昌一顿说教恐吓,立马交出卫官调令,挂出通缉告示,显得诚意十足。
吴能哆嗦道:“先前庆户……庆布调走一些,除常受府尹您差遣的,厅上卫官还有二三百人,其余校官处还要另宣,您看?”
“校官自有卫城重任不必惊扰,只将在厅卫官悉数点出,随我城中游示去!”
卢围提醒说:“你先前点了两队,如今还未回命,只怕庆布还在城中。目前在厅卫官不过常数一半,图稳妥不如守着政厅等严离将军回来再作打算。”
宫昌闻言讥讽道:“你方才还说要抢占先机,如今怯他们作甚?怕半厅卫官降他不住?”
卢围见状便不再劝。
宫昌点出在厅卫官,整编队伍,宣读逮捕令,下令道:“沿途张贴通缉告示,凡遇涉案人员立即拘捕!”
那边人潮自广场涌溢,向着政厅踏来;这边卫官从卫城厅出发,欲往闹市巡行。一个荒唐,一个激进,好似秦淮剧院里唤作义军与卫军两座角楼,一方要破,一方要立,义军高呼“城中盘伏恶龙”,卫军呐喊“勇士保家卫国”;义军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卫军称“惩奸除恶义不容辞”,眼瞧着就要中道相遇,目光还请转到另一边。
斯堪曼誓要让着孤月先动,孤月瞧他神情悠闲,大为不满,却仍端着架子不肯先出手。页、木二人仍被困在耳不闻迷阵中,始终不得脱身,心中焦急万分。而炎煜朱因心生狐暗中使坏,被口不掩抓伤手臂,又痛又恼。他急中生智,转身往洞壁边逃去。
口不掩要追,炎煜朱猛然回身打出一捧火花,趁其躲闪之际,纵身跃上岩壁。
心生狐急道:“他靠着石壁,我们不好围攻,快把他打下来!”
炎煜朱却将灵力聚于天目,手势变幻,搓出一条火焰绳索,喝道:“你们以多欺少,且绑住一个才好单挑!”话音未落,火绳已射向口不掩,将其捆住后向上一提,随即连人带绳狠狠掼在地上!
耳不闻见口不掩受制,忙离了阵眼前去救援。木弈轩岂肯放过这机会,掌心向地一拍,霎时十几条藤蔓破土而出,将耳不闻团团围住,藤蔓顶端紧密交缠,眨眼间化作一座坚实牢笼。
心生狐急忙呼唤孤月,孤月这才出手,将长枪掷向藤笼,身形随之闪现,横枪劈开牢笼。他冷声对耳不闻道:“只照看好你亲兄弟,能是什么难事?”
几人皆知晓他厉害,不敢轻举妄动。此时洞外守卫蜂拥而入,堵住通道,形成合围之势。
木弈轩急道:“果不能恋战,早些逃去就好了!”
页目向疑心道:“宫府尹明明说有暗兵接应,怎么还不见踪影?”
口不掩趁他们分神,一口咬断火绳,翻滚着逃到一旁。
炎煜朱惊道:“好厉害的牙口,火焰也能吞了!”
口不掩咧嘴笑道:“若是饿极了,便是钢筋铁皮也是美味。不练副好牙口,早荒尸南陵乡郊了!”
页目向听得“南陵”二字,正想追问,口不掩便招呼手下一齐攻来,自己隐入其中了。
炎煜朱怒骂道:“没半点骨气!敢出来与我单挑?”
页目向双掌交叠念了一声“开”,一道圆弧光屏应声罩在三人顶上,只听得兵刃击打其上铮铮作响,将一众守卫尽数隔在屏外。
斯堪曼瞧见,饶有兴致道:“原来你会光源聚全章,先前怎么佯装不会?”
页目向哼道:“总是要留几张底牌。”
孤月莫名躁怒起来。他向来以傲慢自居,可此刻却意识到,自己所谓的端着身份,实则仍会被所见所闻牵动七情六欲,哪里算得上真正的高人一等?反观眼前这人,散漫至极,全然未将他放在眼里,如同观赏斗兽般打量着洞中众人——这才是真正的傲慢!
孤月掷出长枪向斯堪曼刺去,后者凭着形散轻松躲过。孤月见识形散也不惊讶,攻势愈发狠厉,枪尖急点,戳挑夜蝠。斯堪曼形体难以汇聚,虽攻他不得却也未落下风。
孤月冷笑道:“果真是下等人,只晓得闪躲。”转过又把长枪往光屏投去。
页目向见枪势袭来,急忙向光屏又注入一股神通灵力,只听一声刺耳锐响,枪尖竟深深嵌入光屏。孤月瞬身而至,拔出长枪凿击屏面。心生狐见状,立即喷吐黑雾笼罩众匪,教唆一伙劈砍上去。
斯堪曼凝聚实体欲要救援,却遭耳不闻阻拦,正如页、木二人先前遭遇的困局,行动不能。
眼见光屏即将破碎,炎煜朱急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让我出去与他一战!”
页目向低声道:“你看那裂缝。待光屏一破,我们合力从此处出击,必能伤他!”
孤月奋力击碎光屏,枪尖直指页目向眉心。不料两道凌厉光斩自下而上袭来,正中其胸膛。他还没来得及掷枪躲过,炎煜朱又呼出一口烈焰,将他烧了个烟灰土面。木弈轩还想用藤锁困他,他纵身跳开,打落身上火花,目如豺狼般狰狞,直勾勾盯着三人,怒极咆哮:“卑鄙蛆虫!”
其余匪徒见状再度蜂拥而上。心生狐见孤月受挫,假意在外围呐喊冲锋,却始终不肯近前。此时通道中忽然传来厮杀声,他顺势退入通道察看。
炎煜朱双拳燃起烈焰左右开弓,急道:“趁那使枪的还没缓过气,我们快走!”
页目向环顾洞中局势道:“先别急,斯堪曼还被耳不闻的幻术困着。你们听通道里的动静,定是援军到了!”
只见心生狐慌忙退出通道,卫官们步步紧逼入洞,领头的正是张武。匪徒们见官兵到来,个个惊慌失措,不自觉地往洞壁退缩。
口不掩怒道:“乡里受官匪欺压了多少年!如今做了主人,就该把他们囫囵吞了才解恨!惧他们作甚!”说着便朝张武扑杀过去。其余匪徒受他鼓舞,也顾不得页目向等人,纷纷抄起兵器向卫官们捅去。
张武所率卫队虽仅十余人,却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非寻常卫官可比。而匪徒多是山民凑数,故讨不得半点便宜。唯独口不掩杀红了眼,异常勇猛,独自缠住三四名卫官,这才勉强稳住阵脚。心生狐胆怯不敢上前,一个踉跄往角落扑去。
炎煜朱挥着双拳前去助阵,木弈轩见斯堪曼仍受困于幻术,正欲重施故技打断耳不闻施法,孤月又提枪杀来。页目向忌惮孤月,目光不敢稍离,见他攻来急忙撑开光屏。孤月攻势愈发癫狂,几枪击碎光屏便要刺下。木弈轩吹开一轮叶刃遮蔽其视线,页目向趁隙亮出光指,正中其下怀。
孤月只觉浑身疲软,长枪拄地,稳住身形,眼中已翻出血红一片。他发出一声震天怒吼:“草蜱子们!”只见其头突生两角,背展双翼,身形急速膨胀,实非人形。页目向大惊失色,还未及反应,已被孤月一把扼住脖颈,带着飞向洞顶。
页目向被掐得喘不过气,指尖光芒乱点。孤月硬挺过几指,手劲更重几分。木弈轩急得取出铜铃猛摇,洞中草木应声汇聚成一条巨大藤蛇,她乘着藤蛇升上洞顶,前去搭救页目向。炎煜朱雨要脱身去救,奈何匪徒们似打头风般扑回。张武此时也无心恋战,口不掩趁他分神,一口咬向他的脖颈,被张武施力掰开,出得一片血淋淋。
张武怒骂:“草莽疯子!你们末日该到了!”
口不掩癫笑道:“末日早到过了!如今是极乐神仙日子!是没尽头的!”
斯堪曼试探多次,忽地参透幻术关窍。他缓步走到耳不闻跟前,撩开那遮眼长发,对上那双银泉般的眸子:“果然如此。看见了,便听见了;你动了,我亦动了。”说罢转身欲救页目向。
耳不闻却突然跪地,额头深深抵在地上,哀求道:“求公子手下留情!”
斯堪曼问:“你代表的是懒惰?”
耳不闻闻言将身子伏得更低。
“挺好,”斯堪曼淡淡道,“懒惰算不得什么大罪。”
那头优势转劣势,这边紧局变缓局。斯堪曼飞身上前,趁孤月不备夺下页目向,送至木弈轩处。孤月心中大疑,见耳不闻跪伏在地,骂了句“懦夫”,转身便来擒页、木二人。
斯堪曼又要上前干扰,孤月左右挥枪打散其形体,径直朝藤蛇顶端飞去。斯堪曼只得舍弃形散,凭实体拦在他面前。
页目向颈间一道青痕,猛吸一口气急道:“孤月体术绝非斯堪曼能敌,快施神通助他!”
奈何孤月身形变幻无常,法术拳脚都难近身。页目向急道:“引他出洞去!”
二人当即转向通道疾驰。孤月瞧见他们动作,将长枪往洞口掷去,随即振翅俯冲直追。
“他身随枪动,不可直闯,不如杀他个回马枪!”木弈轩闻言急止藤蛇,页目向骤然转身挥出数道光斩。孤月果真身形瞬移回至枪旁,木弈轩立时催动数轮叶刃齐发。
孤月长枪飞旋悉数打落,瞬时踏上蛇首,右手枪尖抵住木弈轩后脑,左手反扣页目向锁骨,将二人彻底制住。
斯堪曼双眉紧蹙,正要上前相救,孤月厉声喝道:“再近半步,便教他们身首异处!”
斯堪曼只得止步,转而讥讽道:“以人要挟,似乎有损男爵威仪?”
孤月纵声长笑:“什么稀罕爵位?与尔等渣滓谈论这愚蠢的标签人设,岂不可笑至极?”
斯堪曼鄙夷道:“你标榜七罪时,怎不嫌这标签愚蠢?”
炎煜朱怒道:“你占山欺民,官贼相护,这才是天下一等渣滓!”
孤月手上加劲,页目向痛得闷哼一声。“那群蚜虫,只晓得窝里横,仍谁都可做牧养他们的蚂蚁。你们既然寻到此处,便该明白——孤能成事,全仗南陵乡那些贱民!我看尔等衣冠服饰都是贵族形制,命投得如此好,早该惜命识相退去。劝尔等莫再掺和秦淮事宜,若肯罢手,过往恩怨一概不究。否则......”枪尖寒光乍现,休怪孤长枪无眼!”
见无人应答,他转向斯堪曼:“孤知道你会形散,擒不住你。但你虽有守备之能,却无杀伐之力,同样奈何不了孤。南陵乡的事自有南陵乡人了断,尔等何必自持正义惹人笑话?”
口不掩急声劝道:“月大哥你何必同官匪讲理,事到如今听了墨本的,反了就是!我们受了他们多少罪,草蜱子贵族只管吸血哪肯与你讲道理?”
炎煜朱一拳砸在他脸上,怒喝道:“好个倒打一耙!欺压乡民还有理了?你们这些勾结贪官的恶贼,反倒诬陷我们!简直无耻!”
口不掩吐掉嘴里的血,反手打了回去:“南陵人似圈养的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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