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离开之后,你,你们发生了些什么?”
自从云书月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面前的江照白,就是与自己经历过一切的江照白后,问起话来的语气可就一丝客气都没有了。
她正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拿着冰美式享受着,还不忘对着正在擦桌子的江照白指指点点。
“还有那里,再擦擦!”
江照白扯起一个无奈的笑容,只得按着云书月的吩咐,将客人刚离开的桌子收拾干净,才转过身回答云书月的发问。
“就,各自悲伤了一阵子,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嘛。”
他将其他人的事,细细碎碎地告诉了云书月,比如周蓉的丈夫被白蔹所救,二人后来还生了一子一女。
杨逸之和马千穗的一双儿女,全然承继了二人的生意头脑,将两家的生意发扬光大,功成镖局更是成为了唯一敢将镖送到别国的镖局。
华似雪将一身医术和毒术,传给了夏知意和花见紫,二人更是门生广布,隐隐有与药灵谷比肩的意思。
一向跳脱的花见紫,在云书月离开后成熟了不少,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成了江湖中人人称赞的“紫衣仙子”,后来更是成了下一任百花门门主。
曲莲出乎意料地脱离了“云来”招牌,与哥哥曲蓬一起成立了“曲月向辉楼”,成了闽州最大的海鲜食馆,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给每一家“云来”铺子供货。
江照白说了众人的很多事,却全然没有说出容景曦恨他,恨到与他断交五年,还是因为容景曦差点被送去和亲,二人才重新开口讲话的事。
至于云书月的表哥明鹄和表嫂花似霰,当着他外公的面将他揍了一顿的事,他更是说不出口。
若不是江吞海阻拦得及时,只怕他早就被花似霰切片给云书月陪葬了。
云书月若有所思道:“我还以为你即便没继续当禁卫统领,也还是要回去继承万剑门的门主之位,没想到,你居然留在了北境一辈子。”
江照白看向云书月的眼神,专注而温柔。
“你说的,想看看天祁朝国泰民安的模样,想看看百姓安居乐业的样子,我便替你看了。”
说完,江照白正要收起抹布回到吧台,却才刚起身,就被云书月堵在了桌前。
云书月放下冰美式,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步步朝江照白走去,将他逼停在自己与桌子间,才停在了距离他不足一掌宽的位置,抬手打量着他。
“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毕竟我没有收二手的习惯,除了咖啡厅。”
她看着江照白的耳根,随着她的靠近而变得通红,像个没牵过女孩子手的毛头小子一样。
霎时,她想问的问题虽然还没问出口,却已经早一步得到了答案。
她轻笑一声,后退了一步,转身径直往吧台走,徒留江照白一人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不是,什么问题你倒是问啊,这么吊人胃口,怪没……”江照白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云书月的步伐。
“嗯?”云书月回眸抬眼,发出一声质疑的长问,“怪没什么?”
江照白其实是想说“道德”二字,但是求生本能让他咽下这两个字,若无其事地笑答:“没有,什么都没有!”
云书月双手叉腰,“你知道吗?你现在笑得比偷偷往摩卡里加杨枝甘露的我妈,还有心虚!”
正巧的一声伴随着店门被推开而响起的“叮铃铃”,解救了确实很心虚的江照白。
二人齐齐转头看向店门口,只见一个穿着商务休闲西装,胸前挂着工牌的年轻男人推门而入。
他先是探头进来观望,随后目光停在了甜品展示冰柜上,才勾起一抹惊喜地笑容。
“今天总算是有巧克力黑森林了!不枉我翘班……”
“嗯?”
这声拉长的疑惑发问,不是来自于咖啡厅老板云书月,而是来自于云书月面前的江照白。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门口的年轻男人,饶有兴致问道:“谢助理,你翘什么?”
那位被称作“谢助理”的男人,立马勾起一个得体地微笑,试图先发制人。
“小江总,没什么,刚才江总问我您去哪儿了,我说您去见客户了。请您记得,您今天下午是去见客户了,不是去会佳人了。”
说完,他对着江照白变了有变的脸色视若无睹,径直转身,快步走远,徒留一句。
“老板,给我留块黑森林蛋糕,我五点半来拿!”
云书月认得谢助理胸前的工牌,跟她在江照白车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刚才谢助理一见江照白,就怂得一批的模样也说明了,江照白的出身果然很“不值一提”。
她指了指门口方向,“谢助理?小江总?”
江照白突然站得笔直,心虚道:“同事,都是同事!”
云书月倚在吧台上,挑眉道:“我记得上个月在店里点了两百杯咖啡的,就是楼上疆兆集团,老总也姓江。你说这巧不巧?你也姓江。”
“呵呵呵,都是巧合!”
江照白小幅度地挪动到云书月方才放下冰美式的那桌,拿过冰美式就往云书月面前送去。
“还有个更巧的,谢助理的名字叫谢蒙,他还有个在读大学的妹妹,叫谢蓉,你说巧不巧!”
“谢蓉?她是我大学室友欸!”
一阵惊呼出现在店门口,正是来顶班的荀钰,恰好就听到了江照白的最后一句话。
她笑着走近,“我给她带过一次黑森林蛋糕,没想到这就迷上了,暑假还托她在这儿上班的大哥来买!”
云书月没有继续追问江照白,反而朝荀钰发问。
“你大学室友的大哥,该不会就在疆兆集团上班吧?”
荀钰一听,直直点头。
“对,好像还是什么总经理助理之类的。上个月爆单那天,我听她说,就是因为集团总裁的儿子车祸康复出院,这才请了全集团喝咖啡!”
云书月瞥了一眼已经偷偷挪步到门口的江照白,似笑非笑道:“小江总?”
“那个,我爸找我,我先回去一趟!”
江照白一把把门拉开,连看都不敢看云书月的脸色,就落荒逃跑了。
荀钰看着江照白离开的方向,挠了挠额角,“可是,江大哥他还穿着店里的围裙欸!”
云书月坐在吧台椅上,单手支着下巴,无所谓道:“或许是什么流行新时尚吧,反正尴尬的又不是你我!”
她侧目看向窗外,下午灿烂的阳光透过枝叶映在地上,像一幅绚烂而热烈的抽象画。
而这副画,故人还能再次看到,真好啊!
——
“这小姑娘真不错,手又巧,长得又好看。要是我有个儿子,还能轮得到老江家那小兔崽子?”
云书月顶着身旁老者欣赏的目光,为难地笑着。
虽然她不太认同老者的话,是她自己选择的江照白,而不仅仅是江照白选择了她,但她面对着老者和蔼的微笑,却无法做出反驳之举。
昨日来参观她的,是江照白那家伙的爸妈,当然,还附赠一个远在国外留学的女儿的视频通话。
今日来的,似乎是江家父母的老友,一位姓景的伯伯。
还有坐在景伯伯对面,一直对着她和善微笑的何伯伯。
二人一起推门进来光顾时,云书月还以为自己这小小咖啡厅,居然能风靡到中老年群体中。
何伯伯似乎是看出了云书月的为难,出言替她解围,还顺带说明了来意。
“你景伯伯家有个女儿,跟你一边大,一跟男朋友置气就来你这儿买蛋糕。我寻思着这儿蛋糕是有多好吃?才拉着老景来尝尝!”
景伯伯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家那小丫头隔三岔五的跟男朋友置气,这次气得,就连我做的饭,她一口没吃,我才寻思着过来给她买块蛋糕。”
云书月一听,这才送了一口气,巧笑道:“那您二位是只打包吗?不尝尝?”
景伯伯听了云书月的“诱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与他对面的何伯伯“眉眼传情”。
两个老头一合计,将店里的切件蛋糕都点了一块。
有生意自己送上门,云书月自然是高兴不已,但两个年过六十的老头吃这么甜,真的好吗?
她放下托盘里的蛋糕时,还不安地问了一句。
“您二位真要吃这么多吗?会不会有点太甜了?”
景伯伯摆了摆手,“也就三四块,我跟老何一起分着吃,没事!”
云书月见二人兴致勃勃,也不忍阻止,这才拿着托盘回了吧台清点库存。
说起来,还真多亏了江照白那日穿走了店里的围裙,给她的小小咖啡厅打了个广告,现在大厦来光顾的人真是络绎不绝,其中七成都是疆兆集团的员工。
连带着她店里的切件蛋糕,每日不到四点就会卖个精光。
这不,最后一块提拉米苏,就被刚才的景伯伯和何伯伯给包圆了。
就在云书月理货的时间,门口的风铃随着客人推门的动作响起。
一个看着与云书月年岁相差无几,还穿着一身名牌,手挎鳄鱼皮单肩包的女生,一脸丧气地推开店门。
“云老板,我急需一块提拉米苏救我狗命!”
云书月无辜道:“我亲爱的景小姐,今日的提拉米苏售罄,考虑一下别的?”
被云书月称为“景小姐”的景昔,就在另一栋大厦上班,这一身的穿着,云书月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原本她还以为景昔是个难伺侯的客人,结果却意外的好说话,唯独提拉米苏是景昔的命门。
景昔一听云书月的话,也不顾咖啡厅里还有其他客人,不顾形象地发出一声长嚎。
“哪个家伙?那可是提拉米苏,我的提拉米苏!”
云书月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姓景啊?”
她伸手一指,指向了景伯伯和何伯伯那一桌,“或许你问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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