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道追兵的嘶吼声被远远甩在身后时,一股混杂着血腥、汗水与尘土的浓重气息,才终于在三人之间弥漫开来。
暗鸦的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正在向外渗着血,但他仿佛毫无所觉,脚步依旧沉稳如山,护在林渊的身侧。
残月的脸色则苍白如纸,她捂着肋下,那里被石先生的判官笔划开了一道口子,虽然伤口不深,但那笔上淬的毒,正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发晕。
林渊的状况最好,但他那件原本整洁的锦袍,也已被撞破窗户时的碎木划得褴褛不堪,气息更是因为剧烈的内力消耗而略显紊乱。
“到了。”
暗鸦在一处极其不起眼的、位于贫民窟深处的院门前停下,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叩响了门环。
门,无声地开了。
三人闪身而入,门,又在他们身后,悄然关闭。
这是一处早已废弃的义庄,院子里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棺木腐朽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先处理伤口。”
林渊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死寂。
他从怀中取出两瓶伤药,一瓶递给暗鸦,另一瓶,则亲自打开,走到残月面前。
“别动。”
他不由分说地,撕开了残月肋下的衣物,露出那道已经开始发黑的伤口。
残月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属于女子的羞恼与慌乱。
但当林渊那沾着药粉的、略带冰凉的手指,精准地按在她伤口周围的穴位上时,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涌入,那股让她头晕目眩的毒素,竟是被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
她到嘴边的呵斥,又咽了回去。
“魅影的账册是假的,石先生也只是将我们引入陷阱的诱饵。”残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任务失败的挫败感,“我们……输了。”
“不。”
林渊为她处理好伤口,撕下自己的衣摆,为她仔细地包扎好,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我们赢了。”
暗鸦处理好自己的伤口,走了过来,那**不变的扑克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解。
林渊看着他们,缓缓地,将那本从静心阁中,抢出来的“假”账册,放在了院中那口早已干涸的石井之上。
“这本账册,虽然是假的,但它上面的内容,却是真的。”
他的手指,在那本记录着魅苏媚所有过往的册子之上,轻轻敲击着。
“我毁掉的,不是严嵩的金库,而是他手中最锋利、也最忠诚的一把刀的……心。”
“一个**,一旦有了过去,有了弱点,有了怀疑,那她,便不再是一把合格的刀。她会变成严嵩身边,一颗随时都可能**的……雷。”
林渊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洞悉人心的、令人心悸的智慧光芒。
“我们不仅全身而退,更是在严嵩的心脏里,埋下了一根最恶毒的刺。这,便是我们最大的胜利。”
听完林渊的解释,暗鸦与残月,皆是心中一凛。
他们这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那本虚无缥缈的账册!
他的目标,是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又极其细微的、如同乌鸦振翅般的声响,从院墙之外,传了进来。
暗鸦的脸色,猛地一变!
他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贴到了墙边,侧耳倾听。
片刻之后,他走了回来,那张总是毫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凝重的神色。
“大人,出事了。”
“说。”
“五城兵马司与九门提督衙门,同时出动。京城,四门落锁。”
暗鸦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惊雷,在二人耳边炸响。
“全城**,挨家挨户,搜捕‘前朝余孽’。”
残月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愈发没了血色。
她知道,这所谓的“前朝余孽”,指的就是他们!
严嵩的反应,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还要狠!
他这是要将整个京城,变成一座巨大的牢笼!
他要将他们三人,像三只过街的老鼠一样,从阴沟里,活活地搜出来,然后,碾死!
“好快的刀。”
林渊的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但更多的,是一种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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