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便到了选女进宫的日子。
按照规矩,进宫的第一天,等分配好住所后,选女们可以在自己的宫殿里休整歇息或者是拜见自己宫殿的主宫娘娘。
到了第二日她们才需要去飞鸾宫拜见皇后。
其他的妃嫔无论等级高低,在这一日也是需要去飞鸾宫里等着这些新人的。
乔月烟本来是不想去掺和的,但在选女们进宫的前一天晚上郑皇后特意差人过来,希望第二日的朝拜她也能过去。
如今的郑皇后明显已是油尽灯枯之相,她特意让人过来,乔月烟也不忍拒绝。
新入宫的这几人,没几个是安分的,如今的郑皇后明显就是在熬时间了,恐怕真等那一天来了,后宫怕是就再没有宁日了。
郑皇后心里显然也明白。
所以,叫乔月烟过去,是皇后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乔月烟心里一想也明白皇后叫她过去的用意。
想到郑皇后如今连一些新人都怕压不住了,还需要她来帮忙,乔月烟心里不免也是有些难过的。
即便郑雪玲贵为皇后,又诞下了嫡长子,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皇后时日不多了。
新入宫的妃子虎视眈眈的盯着继后的位置,全然忘了这位皇后现在还在。
往日的皇后威严随着她的生命在一起消散着,还有那位大皇子,嫡长子的他本应一出生就该站在众人的仰望中,如今却不知会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
乔月烟是觉得郑雪玲可怜的。
在这个时代,恨不得将女人扒皮拆骨了才好,不榨干最后一滴血是万万不被放过的,甚至于男人欺压女子,年长的女性欺压年轻的女性,同龄中,有权势的女子也在欺压弱势的女子,轮回往复,无人幸免。
乔月烟即便来自那个自由的时代,可当自由的灵魂陷入封建的深渊,这本身就是一个悲剧了。
所以她同情郑皇后,可怜郑皇后,也在尽最大的可能帮一帮她,但却永远也救不了她,甚至于乔月烟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她自己同这位郑皇后一样,陷入了身不由己的巨网之中,挣不开,逃不脱。
穿越之人根本做不到呼风唤雨,尤其是那些穿越到封建社会的女子们。
从新时代到封建时代,无异于一次思维的打破与重建,这个过程必然是痛苦的,而最后的结果也唯有两种,一是抛弃过去的自己,重塑观念,来了,便认了;二便是鱼死网破,时代不能选,但生命可以选,以生命来坚守心中的自由。
可乔月烟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她要学着适应这个时代,有些事情她不愿妥协,却只能妥协。
明白郑皇后的意思,乔月烟愿意帮她,在后宫里,谁心软谁早死,底线是最不值钱的。
却也是最珍贵的东西。
乔月烟让伍九九给她换上一身极为华丽铺张的衣服,又让羞花把那套顾慎言送来的蔷薇头面拿过来。
张扬跋扈的宠妃该是什么样乔月烟不知道,但她要让新入宫的人记住,以后张扬跋扈的宠妃只会是她的模样。
等都妆扮好后,乔月烟这才带着伍九九以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一众人施施然的朝着飞鸾宫的方向走去。
等她到时,飞鸾宫里已经站了一排人了,都是新入宫的小主们。
宫里的那些老人们则是坐在座位上,不时的喝一喝茶水,看一看新人。
上位的皇后撑着头显然是一副精神不好的样子,只能勉强打起精神和贤妃说上两句。
皇后不发话,底下站着的小主们自然也是不敢说话的,只是低着头垂手站在中间。
老人们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她们反而巴不得叫那些年轻的面孔多站会儿呢。
这时候,从外面蓦地传来一声:“瑞安贵妃到。”
飞鸾宫的大门从外被慢慢推开,屋内的众人齐齐朝着门口望去。
只看见打手进来的那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绣着凤凰的织锦拖地长裙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进来,走动的时候她头上的红蔷薇头面精致又华丽非凡,光线打过来后泛着光,衬得来人张扬又娇傲。
乔月烟一步一步的走来,头上的步摇随着她走动的频率小幅度的晃动着,仿佛晃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刚才还坐着的妃子们,除了郑雪玲,所有人都站起了身,等乔月烟坐下后,纷纷朝着乔月烟的方向行礼道:“瑞安贵妃万安。”
没人想过瑞安贵妃会过来。
乔月烟在郑雪玲身边坐下,看到她脸上的气色比往日来说更差了,心里叹了口气,冲着郑雪玲点点头,才看向底下行礼的众人,漫随后不经心道:“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众人呼啦啦的坐下,乔月烟轻声对郑雪玲说道:“皇后还是该多休息的是,不必日日让她们来请安。”
郑雪玲用帕子捂住嘴,轻咳了几声,立马有小宫女利索的送上来茶水。
贤妃见状,也叹口气道:“这次算是规矩定的,正好宫里来了新人,也该让人来轮流侍疾了。”
郑雪玲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有气无力道:“日后的请安是该免了。”
“好在人都在了,先做正事吧。”乔月烟点了点桌子,看着郑皇后道。
郑皇后看了眼黄山,黄山上前道:“小主们,还不拜见皇后娘娘。”
底下站着的人纷纷跪下,朝着皇后在的方向行了三次叩首大礼。
随着黄山的一句“礼成,小主们请起”,朝拜便算完成了。
等人都站起来后,郑雪玲勉强打起精神嘱咐道:“日后咱们同为宫中姐妹,理应和睦后宫,不要起无畏的冲突,也不要行阴私之事。”
“谨听皇后教诲。”众人齐声道。
郑雪玲挥挥手,道:“黄山,赐座。”
众人才依次落座,想到刚才的话,乔月烟摸着手腕上的佛珠,看了眼底下坐好的妃嫔们,不紧不慢的出声道:“刚才说到侍疾了。”
看了眼柳才人,“就从柳才人开始依次往上轮换吧,一天一轮,到薛昭仪止,之后在重新轮过,贤妃现管着六宫的事宜,不便侍疾,如此安排,可好。”
乔月烟自然没征求下面人的意见,这话是对皇后与贤妃两人说的。
郑雪玲点点头,贤妃重新端起桌子上的茶盏,道:“如此甚好。”
底下的林文巧面色却有些不好,但看皇后与淑妃都没反驳乔月烟的话,她先是微微一愣,后又见其他几人纷纷起身行礼表示接受安排,只好不情不愿的也跟着站了起来,沉默的点头。
见众人都没异议,乔月烟才从上面起身道:“那就这样了,都散了吧,本宫也先走了。”
话落,扶着身旁伍九九的手,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去,众人又连忙起身道:“恭送贵妃娘娘。”
等乔月烟走后,贤妃也跟着行礼告退了。
趁着贤妃走的间隙,其他人也紧跟着纷纷行礼告辞。
待到出了飞鸾宫,林文巧冷哼道:“贵妃未免也太过跋扈了些,不过……”
林文巧转身趾高气扬的望着薛盼儿道:“你这昭仪娘娘坐得到是舒服,怕是不这么觉得吧。”
满宫上下谁不知因为乔月烟的缘故本该属于自己的昭仪之位最后落在了薛盼儿身上。
薛盼儿本不想搭理林文巧,但见她得寸进尺的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皱了皱眉不耐烦道:“我坐的舒不舒服,也用不着林贵人操心。”心里却是暗骂一声蠢货。
林巧儿还要再说什么,但眼见她前面的薛盼儿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了,显然不想搭理她。
她后面的张兰香与宋如梦结伴走着,走过林文巧身边的时候,张兰香还笑着说道:“姐姐慎言啊。”
说完这话,也紧跟着从林文巧身边走过。
罗贵人与柳才人停下脚步,轻轻道:“贵妃的跋扈,是皇上宠的。”话没说完,意思却都在里面了。
若是日后失了宠……呵呵……
听到罗贵人的话,林文巧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罗贵人后,虽然没有接她的话茬,可往自己宫里的方向走时明显有点出神。
等她走远,柳才人看着罗贵人道:“就她那恨不得第一天就闹起来的性子,能分了贵妃的宠吗?”
罗贵人双目阴翳,重重的冷哼一声:“无所谓,重要的是她的脸和家世。”
柳才人撇撇嘴,没在接话。
其他人的交锋,乔月烟不清楚,她此时正坐在小塌上,长长的舒了口气:“可累死我了。”
伍九九端过一盘子小花饼,闻言,无奈道:“主子,你该每天起来在御花园溜达溜达了,这才从飞鸾宫回咱们栖凤宫,您就累了。”
乔月烟痛苦的摇了摇头,刚进门的顾慎言正好听到这句话,好奇道:“去哪溜达?”
伍九九放下手里的小花饼,行礼道:“皇上,娘娘刚才去飞鸾宫摆贵妃架子去了。”
乔月烟推了推伍九九,懊恼道:“什么摆贵妃架子,我是为皇后撑腰,那新来的几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的。”
顾慎言无奈的坐在乔月烟身后,抓着她嫩白的手,道:“你呀你……”
——
选秀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之后的日子,顾慎言虽然白日里还是都照常来栖凤宫,但到了晚上,明显过来的频率是渐渐的在减少了。
天气越来越冷,宫里的人都慢慢的换上了冬衣,乔月烟手里拿着汤婆子,正倚在门口,听着顾慎言在外面弹琴。
这事还是有缘由的,乔月烟本来已经放下了弹琴的事情,结果有一天,心血来潮的去了御花园溜达了一圈,正好看到了顾慎言坐在亭子里,听着薛盼儿弹琴的一幕,顾慎言的神情似乎还很是享受。
他和谁在一起乔月烟她不管,可凭什么当初她弹琴时顾慎言就一副要死的样子,到了这里就不了,乔月烟她就是不服!
所以她乔月烟要去发疯,扯了扯嘴角,她施施然的走上前去,冷笑道:“皇上可是享受,怪不得一听我弹琴就跑,原来这儿竟是有天籁。”
顾慎言顿时有些心虚,赶忙挥手让薛盼儿停下手里的琴,哄道:“这薛昭仪的琴怎么能和你比。”
“我突然想起来,昨日营造司才送上来一把紫檀木的长琴,叫玉和送到你的栖凤宫怎样。”
一旁的薛盼儿听到这儿不由得掌心一紧,她早就打听过了,贵妃的琴技是极差的,所以这才大胆的来御花园巧遇皇上,想在顾慎言心里留下一个印象。
而且她还特意打听了,这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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