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总裁办公室。
江禹发完消息，手机覆在桌上。几秒后，又拿过来，看了一眼，还没回。
从三十层的高楼往下看，会感觉一切都那么渺小。路上车飞驰反复，行人匆匆赶路，每个生灵的生活按部就班，地球离了谁也不会不转。
数不清多少个日子，时间在沉默中溜走，宁静而湿润。只有那片刻恍惚间，才偶尔会有一种错觉。生活似乎有什么变了，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儿，这种在心上挠痒的感觉莫名真让人不爽。
怎么还没动静？
江禹的手机没静音，就是为了方便收消息。周洗河在干嘛？
他坐下来，打开电脑，翻阅最新的简报。公司最近要和另一家国外的技术公司成立合资子公司，很多细节需要敲定。
流程繁琐，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知为何今天格外的心浮气躁。
江禹深吸一口气，便准备给周洗河打电话。
下一秒，电话发出一道清脆的提示音。
“好。”周洗河发来讯息。
看到这，江禹心情好转了些，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细微变化。回复完几个重要客户的邮件，眉头突然又拧了起来。
他抽出办公桌上笔筒里的笔，无意识转了起来。左手拿手机，刷了会之前和周洗河的历史聊天记录，右脚尖微微抬起又放下。
不知道看到什么，嘴角扬了几分。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其实也就是饭点，就立刻出门。
江禹按下自动门，大步走出去。门外工位上，助理小李正背身收东西，打电话。
“嗯嗯，好的，亲爱的，我已经下班了。还是老地方见哦，我提前给你买最好吃的龙眼，不辛苦不辛苦。爱你宝贝，么么哒。”小李一身粉红泡泡。
江禹侧头，幽幽地问小李：“见女朋友？”
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瞬间，小李浑身一抖，转身，哭丧着脸：“老板，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出来了呀？”
可恶，怎么回事？他这个没有感情，只会工作的大老板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么早下班。
也不是，虽说现在是到了下班时间，但江禹之前作为总裁，都是加班到九点以后。这放在以前不可想象。
“没事，我就问一下。”江禹说。他嘴唇动了动，似乎又想说什么，但很犹豫。
嗯？小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该不会今天自己要加班，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今天可是他和女朋友一周年纪念日。
“老板，我今天KPI超额完成任务。本月我每天早上八点就到公司，持续一个月按时打卡，没有早退。上班没有吃小零食摸鱼，斗志昂扬，一刻也没有松懈。”小李挺起胸膛，一身正气。
江禹：“......”
江禹知道小李误会了：“不是让你加班。”
哦，不加班，误会解除。小李一颗心放下来，看江禹也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你和你的女朋友关系很好？”江禹又问。
嗯？小李刚落下的心又回到初始位置。什么意思，关心员工私生活？
不对不对，我透，不会是想让我出差，让我异地恋。
达咩！
小李在心底爆发出强烈的怒吼，我是绝对不会为事业放弃爱情的。
“老板，我们企业一向以关注员工成长与生活，您这样做与那些不管不顾的资本家有何区别？”小李义正严辞，浑身上下散发打工人正义的光芒。
江禹心里在想其实没什么区别，淡淡地说：“李助理，我看你谈恋爱谈傻了。行了，就是想问你个问题。”
“原来是问问题，早说嘛。”小李拉张椅子，让江禹坐下，自己靠桌子边。
“这是一个生活问题，不是工作。”江禹说，“你觉得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小李点点头。其实吧，他和江禹除了上下级之外，也还是同学。自江禹进入集团后，他一直跟在身边，所以刚才的谈话也有几分玩笑之意。
江禹说：“你是怎么追上你女朋友的？”
小李：“.......”
“算了，不问了。”老板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下属的心理。江禹知道一问，对方肯定会笑，尽管人都会谈恋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江禹起身准备离开，小李立刻说道：“老板，我没笑你。你让我想想。”
不行啊，他已经快笑晕了，一万个“哈哈哈哈哈”弹幕在小李身后飘过。
“你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小李关切地问。
“我跟他表白了。”江禹说。
“到了表白。”小李摸摸下巴，这样的话。等等，表白？小李瞳孔瞬间放大。
“已经表白了？？！！！”小李重复了一遍。
“然后呢？”小李紧张地问。
问完他就觉得不对劲，如果成功了，哪还有现在的事。
江禹也不说话。
小李沉思一会，觉得有些棘手，说：“没事，喝醉玩大冒险随口说的就是玩笑，没有人会在意的。”
江禹：“没有喝醉。”
小李：“...”
“那这个就比较复杂。”小李继续说，“老板，你想想你表白的时候场地时间都恰当吗？女生的话有时候其实更看真诚的心。”
江禹：“是男生。”
小李：“....”
他突然觉得心好累，还不如让他去加班呢。
“男生就更简单了。”小李利用仅有的一年恋爱经验，开始分析，“他可能还把你当成哥们，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放弃，确定他的心意。”
江禹皱眉，沉吟：“我也说不清楚。之前他还很缠我，但我表白之后，他似乎有点怕我，甚至很别扭。”
“这就对了。”小李猛地一拍手，“有戏。这是火候没到，但是还有机会弥补的体现。”
“什么意思？”江禹一头雾水，心里又没来由的生出些许欢喜，“意思是要我多表白几次？”
小李：“......”
老板啊老板，你这也太霸总了。他算是发现了，江禹这个工作狂魔完全是个恋爱小白。
小李说：“不不不，我的建议是，对他好。让他觉得离不开你。”
江禹答道：“给钱买房买车？”
“是，但不完全是。”小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不一定是那么贵的，要宣示主权，学会揣摩心思。然后让他感受到你浓浓的爱意。”
小李见江禹还是一知半解，站直，对江禹比划说：“比如，我们来一个情景演示。”
“当你的对象对你说，哎哟，亲爱的，今天我好想喝奶茶哦，怎么办呀？”小李说完还补了一个撒娇的眼神。
江禹：“....”
他代入周洗河的脸，下意识脚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啊，看着，仔细揣摩。”小李提醒江禹，又道，“但他马上又说，不行呀，会长胖的。长胖就不好看啦。那么此时，老板你应该说些什么？”
江禹思索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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