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师傅同门她第一反应是莫名奇妙,她被师傅收养已经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师傅有同门。
但现在又有些不确定了,不是因为谷平渊说出了她的名字和师傅的关系,而是谷平渊身上的袍子。
白袍子上绣了一位少年人出生,成长,拜师,学习到自立于世的过程。师傅有件相似的,图文太特别了,所以她记得。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从未听说过师傅有同门。”
谷平渊听闻后神色有些暗淡,马上又恢复如常,放开了手中的少年。
“现在你知道也不晚,我听闻了皇宫的事,就马上来找你了,现在天下容不下你,那就跟我们回去吧。”
回去?
溟鱼下意识地看向梯田,那还躺着密密麻麻的百姓,雪柳也在此列当中,要她一走了之?
顺着溟鱼视线,谷平渊也看向梯田:“听我一句劝,我们这种人是不应该离尘世太近的,他们自有自己的命运,你救不来的,跟我们回去吧。”
她没有能够回去的地方。
溟鱼收回了眼神,将挡在自己身侧的伍丕推开了些,朝谷平渊走近了些。
“姑娘。”
伍丕想要说些什么,溟鱼摇摇头,对着谷平渊开了口。
“我没有听说过师傅有同门。”溟鱼神情变得有些冷漠,“那我就自当没有师伯和师弟。”
谷平渊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下地。
“哎呦,你师傅傻,你也傻?”谷平渊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染上了怒气。
“你好好想想,你跟他们最后会是什么下场?你师傅当年还是被请着进的皇宫,现在呢?谁知道他是巫祝?你现在被赶出皇宫就是大好时机,清醒点!”
或许觉得谷平渊说得太直,少年扯了下谷平渊。
谷平渊甩开了少年的手,敲着拐杖说道:“我就是要她明白现状!难道我看着师兄扎进那深宫,又要见她跳入火坑?这件事明显就是……”
“明显就是什么?”
郁桐安冷声打断了谷平渊,手上提着纸袋,背后跟着伍仁,快步走到溟鱼身边。
“怎么回事?”郁桐安问向伍丕。
“这人一大早就对溟姑娘纠缠不休。”
“我纠缠不休?”谷平渊指着郁桐安鼻子骂,“是你们纠缠不休我家姑娘吧?你想要利用她做什么?”
脑袋被吵得更疼了,溟鱼叹了口气,想要跟谷平渊将话说清楚。
“我很感谢您来找我,但这不是您说是就是了,现在苏楼郡也不适合您呆在这,我找人安排您出去住?”
“我可以来安排。”郁桐安自觉地给自己接活。
“你可以不信我,但没有必要跟着他们啊?”谷平渊神情真挚,“听我说,孩子,不要再牵涉进去了,现在就离开。我已经听说官府要接手这边了,你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了。”
官府这事她知道,郁桐安联系的。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溟鱼转头对着郁桐安说,“这事就拜托你了。”
“好。”
郁桐安递上了纸袋:“早餐。”
“谢谢。”
“你这孩子怎么顽冥不化呢?!”拐杖敲得咚咚作响,谷平渊看样子气得不得了。
溟鱼没有理会,郁桐安会处理好的,拿上了早餐伴随着谷平渊叫骂声和少年人的劝慰声,离开了这里。
……
事情并不会看着溟鱼心情糟糕就乖乖变少。
在病人堆里忙碌,难得有时间溟鱼停下来看自已一手写成的药方,更准确的说是解药。
三七在这个药里的作用是什么?中毒导致大量粉废血,补血用的。
有什么,现在药材库里还有什么能够顶替这味药的作用?
根据不同体质和人群,中毒后一般在一个月到一个半月里中毒症状加剧,导致身亡。
雪柳中毒已经近三周了,孙郡守派的人追快还要两周。
按最坏去算,起码还要延长一周,雪柳才能等孙郡守的药。
她怎么没能注意到雪柳情况不对呢?自己来到苏楼郡到底在做什么?
溟鱼摇摇头,头痛得更厉害了,但总算清醒了些。
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救雪柳。
“看来你去看过雪柳了?”
郁桐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溟鱼没有回头。
“倒不如说,你怎么这么难找,都没有停过。”
“那能怎么办?”溟鱼头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有个小洞,能够看到外面星辰。
外面星辰璀璨,看得溟鱼有些茫然,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事雪柳呢?我们当中为什么是雪柳呢?”
“我还以为你会在意谷平渊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在意雪柳呢?”
郁桐安挑眉,声音平静:“在意,为什么不在意?”
溟鱼没有回答,就这样安静的沉默着。
“不过没有你在意,我更多是惊讶。”见溟鱼看过来,郁桐安摊开了手,“雪柳跟我相处的时间不多,她大多在木棉手下办事,本来也是看中她性子活泼才安排跟着你的。”
“那这也是我惊讶谷平渊说的事,而不是在意。我亲手完成了我师傅的葬礼,比起一个从未在师傅口中提起的师伯,我更相信我师傅。”溟鱼轻声说着,“所以你有查到什么吗?”
“还需要时间。”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告诉我他是从皇宫来的,对我不怀好意。”她让郁桐安给谷平渊师徒安排住所也有这样的怀疑。
知道师傅是巫祝的,要么真如谷平渊所说,要么就是从皇宫来的。
“确实这样对我们收益最大,让你紧靠我们。”郁桐安也放松下来,靠着墙,“但我不习惯说谎。”
溟鱼看郁桐安的样子更像是不屑说谎。
这件事情没有着落,溟鱼又想到了雪柳。
“那是为什么呢?”
溟鱼重新从小洞中窥视星空,星空浩瀚,人如蝼蚁。
“为什么是雪柳,为什么是……”
溟鱼说着好像抓住了什么,直了头,离开了墙壁。
“为什么是苏楼郡?”
“可能是我的情报问题,若是全国都有传播,我只收集到了苏楼郡。”郁桐安被溟鱼这一问也开始思索。
“苏楼郡是我囊括信息的最南边了,其他的可能在我范围之外。”
确实是很南,在冬天里的温度还不足让绿叶褪色。
“这会有什么不同吗?”溟鱼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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