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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处

小说:

冥界医生

作者:

微微多

分类:

现代言情

宫燃关上房门,走到床边伸手在他额上探了探,问他,“吃过午饭了吗?”

男孩微微仰起头,用鼻尖去蹭他的手。

宫燃嘴里“嘶”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拧眉道:“什么毛病你?”

“白内障。”

“......”

宫燃白了他一眼,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抱臂问道:“你家大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

“走了。”

“走了?”宫燃惊讶,“都走了?”

“嗯。”

“什么时候走的?”

“天亮前。”

宫燃一时哑然,心道他家这些长辈也太不靠谱了!

“那你不会连早饭都没吃吧?”

“没有护士敢给我送饭!”

“你活该,”宫燃点了点头,并不同情,医闹活该没饭吃。

男孩脸上不耐烦起来。

“怎么,说你两句还不行?”

“不是,”男孩表情有些古怪,急道:“我想尿尿,快扶我过去!”

宫燃:“......”

“快快快!等你一上午了!。”

宫燃翻了个白眼,四顾环视了一圈,见病房里面还有个小门,走过去推门看了看,果然是个厕所,虽然很简陋,但是至少有抽水马桶。

宫燃不禁庆幸,幸好这小孩家里有钱,住的是特级病房,不然他也得跟着一起遭罪。

“我扶你起来,”宫燃走到床边掀开他的被子。

男孩抓着他的手臂,抬腿下床,站在地上。

“草!”男孩站直后,宫燃仰头看着他,心里忍不住惊呼!

这孩子站在地上居然比他还高了一个头!之前他一直蜷在被子里,完全看不出来是这身量......

宫燃吃惊地重新上下打量他一番,人很瘦,但是并不单薄,身上套着松松垮垮并不合身的病号服,衣领里面肌肉扎实,直直地站在地上身身姿挺拔。

“你今年几岁?”宫燃惊异地问他。

“记不清了。”

居然还是个老鬼,宫燃瞪大眼睛,追问道,“那阳寿呢?”

“十九。”

和颜澈同岁,宫燃看了看他的脸,倒不似颜澈那样的娃娃脸,不过眼睛上缠的纱布很宽,几乎挡了半张面孔,看不清具体长相。昨夜宫燃见他家来了那满屋子的亲属,又听李晓雯说这人闹脾气不吃饭,还以为是个十五六的中二期少年。

宫燃有些发懵地扶着他进了厕所,抓着他的手在抽水马桶的水箱上摸了摸,“你找准位置自己来,不许溅在外面。”

宫燃转身出了洗手间,替他关好门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刚才抓着他手的时候,宫燃发现这人手上糙的厉害,掌心皴裂全是细细的口子,十指指腹上厚厚一层老茧,手指特别长,但是指节有些不正常的宽大,像是常年冻伤导致的局部组织坏死。

卫生间传来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宫燃开门走了进去,把人带到洗手池旁边,拧开水龙头。

两只大手伸进水流,青紫交错的手背上满是冻疮,竟没有一块好地方。

宫燃拧眉,伸手在水流下试了试,果然冰冷刺骨。

“太凉了,你不能用这水,”宫燃拽着他的小臂,把他的手给抽了回来。

“不凉。”

“不凉个屁,你那手都被你糟践成狗爪子了。”宫燃不客气道。

把人带出洗手间,宫燃扶他坐在床上,又从包里取出免洗消毒纸巾,抽出两张放他手里,“用这个擦手。”

“你叫什么?”宫燃看着他擦手时问他。

“阿圣。”

“哦,我姓宫,以后叫我宫医生就行,”宫燃说完挤了一坨护手霜在他手上,“搓一下,手背也要涂。”

冥间的冬天阴寒无比,露在外面的皮肤不糊上一层油脂,一个冬天过去,定然会冻伤。这些日子他见到的那些老鬼,手上脸上就没有好的,连颜澈这个刚下来阴间四五年的,脸上都有几道皴裂的口子。

阿圣鼻子嗅了两下,警惕地问他:“这什么?”

“护手霜,”宫燃说,“自己揉一下。”

阿圣举着双手一动不动。

“我是医生,还能害你不成?”宫燃有些不高兴,抓过他两只手替他揉搓起来。

护手霜的膏脂润泽滑腻,可隔着这层滑腻,宫燃都能感觉到掌心被他手上的粗茧磨拉得生疼。

霜剂挤得太多,宫燃帮他搓了半分多钟,十个指头都细细地给他揉了几遍,护手霜才在他手上吸收干净。

宫燃扶着他躺下,十分严肃地交代道:“你这手得注意保养了,否则再任你这么糟践下去,会屈指关节畸形,回头我让让人给你开两盒冻疮膏,每天温水净手后外涂按揉,一天三次。”

阿圣把手从被子拿出来闻了闻,“你手上也有这个味道。”

“废话,这我的东西,可不我的味道,”宫燃把他手又塞回被子里,“把手放在肚皮上暖着,以后每次涂了药膏都把手暖上十分钟,吸收会更好。”

阿圣没听见一般并未应声。

宫燃见他不想说话,也乐得清静,搬了把椅子到光线充足的窗边,从书包里翻出一本小说,准备看些闲书打发时间。

他上班第二天就被打发到住院部护理病人,心里是有些怨气的,不过好在病人并不算聒噪,宫燃在窗边一直坐到天色微沉,纸上字迹模糊,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傍晚黄昏。

“你睡着了吗?”宫燃转头轻声问道。

“没有。”阿圣回答的很快。

“不好意思,我看书看得太投入,把你给忘了,”宫燃有些歉意道。

“没事,你在屋子里让我闻到味道就行,”阿圣毫不在意道。

宫燃按耐住眼角抽动,“合着你把我叫过来是当香熏用的。”

“你家人几点过来给你送饭?”宫燃问他,外面天已经擦黑了。

“他们不来。”

“不来?”宫燃十分意外,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已经过了护士送病号饭的时间,“那他们给你订饭了吗?”

“我不吃饭也行,”阿圣平静道。

宫燃楞在那里,心里大为不解,昨天半夜这病房里站了满地的家属,把病床围得里三圈外三圈,个个满面愁苦,看着阿圣的眼神不可谓不关心,怎么今天全跑去投胎了一样,一个都没露面,把个眼睛看不见的病鬼晾在医院里自生自灭。

宫燃有些不爽地拿了两杯方便面去楼下接热水,这两包面本来是他今晚的晚饭,现在只能和阿圣一鬼一包分着吃。

这样算下来,他这周怕是要倒贴钱!

方便面特有的香味十分浓郁,盖都盖不住,宫燃捧着面杯穿过拥挤的走廊,就见有些鬼魂看着他的眼睛都绿了,有几个小鬼甚至跟着他走了一段。

回到病房,宫燃认命地充当护工,亲手喂这祖宗吃面。

他活了二十二年,死了半个来月,打小至今还没伺候过谁,一碗面喂完,宫燃怨气大得好险没化厉鬼。

俩人吃完饭,外面已经大黑,屋子里比白天冷了许多,宫燃虽然穿的不少,可也坐不住了,冷得在地上直转圈。

环顾四周找了一圈,宫燃皱眉抱怨道:“怎么连个电暖炉都不给配。”

这病房说是特级病房,可与阳间医院比起来,配置十分简陋,四面白墙,一张病床,一对旧桌椅,好在是单间,带了个自用的厕所,只能说比楼下两层的普通病房环境清净整洁,高级是真没看出来。

外头已经快零下四十度,病房内没有取暖设备,冷得冻骨。

“他大爷的!”宫燃声音打颤,忍不住小声骂了出来,越是入夜,阴间的冷越是邪门,湿气包裹着阴寒一旦穿透衣服,似乎能侵肌入髓。

宫燃冻得受不住了,瞥了一眼床上,就见始作俑者正安安稳稳地在被子里躺尸,脸上一片祥和。

宫燃恨得咬牙,“你在这里躺一会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宫燃出了病房,去到一楼的护士站和李晓雯要了两个玻璃输液瓶,灌了一壶开水进去,又拿消毒巾把瓶子包了起来。

回到病房时,阿圣已经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正隔着纱布静静地看着房门方向,一脸肃色。

宫燃把裹着消毒巾的热水瓶放到他被子里。

“这什么?”阿圣脸上一丝警觉。

宫燃没回答他,而是把他往里推了一下,“把腿收收,往里边靠。”

阿圣沉默了半晌才依照他的话往边上挪了挪,宫燃哆哆嗦嗦地坐在床上,挤进被子里。

“你干什么!”

一直都很平和的阿圣突然凶狠起来,飞快地伸出一只手捏在宫燃的肩胛上,这人手上力气极大,宫燃肩上剧痛,都能感觉到他病号服里的肌肉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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