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的下巴抵着贝丝的发顶，手在她腰间捏了捏，她最近瘦得太厉害，他不确定这件婚纱的尺寸是否适合。
他叹了口气，盘算着晚上要多添一道餐品。玫瑰挞不错，但总吃的话也会觉得腻味，也许可以换成乳脂蛋糕，在里面加一些奶油雪梨酒。
或者单独斟两杯，他们可以边品酒边聊莎士比亚，距离上次听贝丝讲莎翁的戏剧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一直很怀念那些时刻——在温暖明亮的壁炉旁，贝丝一会儿躺在他腿上，一会儿靠在他怀里。
他们会聊聊戏剧，贝丝讲得兴起时会站起身念一段台词，亦或者读首诗。当然不仅仅聊莎士比亚，戏剧的表现形式可太多了，乔治很喜欢舞剧，他的公司很多合作商都是剧团，他们会用到很多道具，尤其是喜剧。
这时候通常会在手边摆放着两杯酒，他喜欢喝烈酒，虽然辛辣但回甘无穷。而贝丝只喜欢甜酒，有一次她央求着要尝尝乔治的那杯，举起手指撒娇保证自己只尝一口，结果被烈酒呛得伸出舌头，像小狗那样喘几下。乔治起了歹念，立马凑过去含住，美其名曰为帮她分散味道，把接下来的聊天就变成了其他交流。
当然那之后贝丝再也没上过当了，乔治对此略表遗憾，总想着换点新鲜的东西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想看我穿上它吗？”
“什么？”乔治正在一肚子坏水里畅游，被贝丝打断了。
他反应过来，“你想现在试试？”
通常新郎只会在婚礼当天见到身穿婚纱的爱人，但贝丝说：“我想让你成为第一个看到我穿上它的人，就你和我。”乔治怎么可能不妥协，他想成为她人生里很多个第一次的参与者。
房门再次被打开，贝丝捏着裙缦转过来，她有点紧张，那纱和缎薄如蝉翼，在手心里会像流水一样滑动，她害怕自己扯坏了婚纱。
乔治无法形容当下这一刻的感受，好像有种甜蜜的毒药从血液流向了全身，把他变成了笨嘴拙舌的鹦鹉，半天只能闷哼一声。连眼睛都没能幸免于难，只会定定看着贝丝，他的视线里只剩她的身影了，接着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终于动了，狼狈又快乐地抹去眼泪。但仍不敢上前，生怕多余的动作会惊扰到她。
她如此美丽，竟愿意停息在他身侧，如果这是梦，请永远不要醒来。
他们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笑着笑着都落下泪来。
也许这毒药会传染，贝丝全身起了汗，内里发热却又冷得她牙齿打颤，一股苦味哽在喉间。
乔治为什么哭呢，他也和她一样难过不安吗？
婚礼仪式倒计时一天，按照习俗新郎和新娘不能见面，他们决定在丹地的房子后院举行仪式，所以贝丝要提前到陋居去，但乔治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让她离开。
“亲爱的，别紧张，我们明天就会见面了。”贝丝摸了摸他的头发，乔治看起来很不安。
“你向我保证，你明天会出现在我面前，成为我的新娘。”
贝丝被逗笑了，摸着他的脸说：“你现在看上去就像向大人讨要糖果的小朋友。”
“那你就当我是无赖的小朋友好了，可以答应我吗？”他在她的颈间不依不饶地蹭了蹭。
贝丝只好拉起乔治的手，像小孩子之间的约定那样，尾指相勾，大拇指相对，印下自己的承诺。
离开时她带走了一束白玫瑰，那是乔治亲手摘下修剪好的，包裹得也非常漂亮，贝丝捧着爱不释手，简直没有他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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