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月不解,明明子时他们二人还在商议一同参加桑慕华与霁明的婚礼,为何醒来便变成了这样?
被周裔平放于床榻之上的苏扶月头痛欲裂,她欲抬手去敲打鬓角之处却被周裔用灵力控制住四肢,令她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地哀嚎着。
“夫君,”苏扶月痛的额头浸出密密麻麻地汗珠,她挣扎着,欲挣脱周裔对她的禁锢,“我的头好疼啊。”
“阿月。”
面对这般痛苦的苏扶月,周裔无计可施。
“再坚持一下。”
他用灵力替苏扶月止痛,可效果甚微,最终只得再度拿出噬心铃。
苏扶月的哀嚎声仍在耳侧,周裔心如刀割,握着噬心铃的手愈发紧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念出法决,噬心铃腾空而起,幽蓝色的光源源不断涌入苏扶月的身体内,将她这两日的记忆夺取。
那独属于苏扶月的记忆化作赤色光芒,被噬心铃幽蓝色的灵力包裹着,重新涌入噬心铃,将苏扶月的记忆封锁。
再度被封锁记忆的苏扶月陷入昏迷,那因被强制驱逐系统的疼痛感也瞬间消失。
见苏扶月终于回归平静,周裔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他苦笑着将噬心铃重新纳入怀中。
周裔夺取苏扶月的记忆时凝霜一直在他的身侧,凝霜见他吐血,立刻上前扶住周裔踉跄的身躯。
凝霜小小的身子只到周裔的腰下侧,她站在周裔的身后,用头顶住他的后腰,勉强未让周裔倒下。
待周裔稳住身形后,凝霜才关切地张口:“神君,我扶您去休息吧。”
“不用,”周裔和凝霜拉开距离,叮嘱她:“你照顾好夫人,我出去一趟。”
凝霜沉声应了声,将周裔送出卧房后便重新回了苏扶月的身侧。
那日之后,凝霜再也没有见过周裔。
周裔消失了一年。
这一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在试图用传音符联系周裔,却毫无所获,就连苏扶月也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就在凝霜以为周裔再也不会归来时,周裔推开了那紧闭了一年的房门。
离开春水镇一年的周裔肉眼可见的衰老了许多,他的额角生了许多白发,衣衫依旧是离开时的那件,明明看似无恙,却难掩他身上那浓重的血腥味儿。
“神君,您终于回来了。”
凝霜快步走到周裔的身前,模样还是她刚被带到苏扶月身前时那般,那样的小。
周裔并未理会凝霜,而是快步走至苏扶月的身侧,再度取出噬心铃,为她重新编造了一个属于她的记忆。
幽蓝色的记忆重新被植入苏扶月的脑海中,一直昏迷的她终于有了新的生机。
植入记忆的过程是痛苦的,苏扶月紧蹙眉头,十指抓着床榻,几乎下一刻便可以将其抓穿。
用噬心铃编织记忆的过程十分痛苦,周裔用尽了大半灵力才为苏扶月重新编造了一场幸福的记忆。
为苏扶月重新编造记忆的这一年里,周裔白了发。
可他为苏扶月编织的记忆却无法进入她的脑海中。
强制将不属于苏扶月的记忆移入她的脑海中,不仅苏扶月痛苦,身为施法者的周裔也甚为痛苦。
他本可以利用噬心铃控制苏扶月,将她变成一个独属于他的傀儡。
变成傀儡的苏扶月会无条件的服从他、爱他、永远不会离开他。
被噬心铃控制的苏扶月不会再感受到任何的痛苦,更不会一遍又一遍地生出离开他的想法。
这对周裔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变成傀儡的苏扶月并不是那个鲜活的苏扶月,他不想要那样的她。
他对苏扶月的爱不忍将她变成傀儡,可他的自私又将她永远禁锢在他的身侧,一遍又一遍地令她承受被强制剔除系统所带来的痛苦。
望着虚弱不堪的苏扶月,周裔时常想,他是不是做错了。
明明他只是想要将苏扶月留在他的身边,明明只是想和她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如他所愿?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被称为系统的东西将她带到他的身边,令他爱上她之后又要将她带走?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感受到爱,为什么又重新将他逼入绝境?
被迫接受记忆的苏扶月猛然吐出鲜血,周裔瞬间慌了神,他立刻收起灵力,将躺于榻侧的苏扶月抱起来,重新用灵力为她疗伤。
周裔的灵力输送令苏扶月的面容重新恢复了血色,但却依旧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记忆无法进入苏扶月的脑海,周裔不再执着替她创造虚幻。
离开春水镇的这一年,周裔走遍他曾与苏扶月一同游历的地方,在寻找疗治她身体的药材时,他找到共享生命之力的方法。
他想着,是不是只要将她们二人的生命紧紧维系在一起,苏扶月就会永远留在他的身侧。
周裔令凝霜去烧热水,并将苏扶月抱入私汤房的汤池内,与之共浴。
入汤池,周裔化出元身,游于苏扶月的身侧,低吟。
文鳐鱼的吟唱可以疗愈伤痛将处于昏死之中的人唤醒,但鲜少有人知晓那是以它的生命为媒介,只要将半生灵力渡给伤者,便可与之共享生命。
往后,周裔与苏扶月同生共死。
共生结束,苏扶月缓缓睁开双眸,一睁眼便望见了那与她共浴一池,重新化出人形,满头白发的周裔。
“夫君,”周裔神情憔悴,苏扶月心疼不已,她游向周裔,重新拥入他的怀中,心疼地望着他,她欲抬手触摸他那白发,却因不忍收回了手,只哽咽着道:“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苏扶月望向周裔的眼眸中含着泪,哭腔浓重,“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吗?”
这次苏醒,苏扶月能感受到她身上灵力充沛,精神也较之前好了许多,与之前截然不同。
在感受到身体变化的同时,苏扶月心中隐隐升起一种猜测。
“不是,”还未等苏扶月再度张口,周裔出声打断她的猜测,只轻手抚上她的后脑,将她按入怀中,话语里的疲惫感难掩:“我只是累了,让我抱你一会儿。”
苏扶月乖巧地靠在他的怀中,并未动作,直至头顶传来周裔均匀的呼吸声,她才大着胆子昂首看向他,捧着他的脸颊,吻向他的唇。
只轻轻一触,原本睡下的周裔猛然睁开双眼,将她重新拉入怀中,二人一同陷入汤池内,耳鬓厮磨,共寻鱼水之欢。
那一夜的厮磨总令周裔有一股不真实之感,当他真切地望见躺于身侧的苏扶月时,才明白一切都不是假象。
她醒了,她还在他的身边,这就够了。
苏扶月醒来后才发觉,此时已经距离天火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临近年关,春水镇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贴着红色的对联以及那倒写的“福”字。
喜气洋洋的模样,好不漂亮。
苏扶月同周裔一同在东市买了年货、红色的蜡烛、烟花和天灯。
待到入夜之时,他们二人一同用蜡烛点亮周府的每一个角落,同春水镇的子民一同放天灯祈愿、一同欣赏烟花,迎来年新春。
苏扶月依稀记得,她同周裔来到春水镇的第一年,这个镇子并非如此迎新春。
是周裔为子民们准备了蜡烛、烟花、天灯以及对联。
周裔说,这迎新春的方式,是失忆之前的她告诉他的。
他说,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可她的脑海中却毫无印象,但当一切都浮现于她的眼前时,她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在告诉她,她很喜欢、很喜欢这里的一切。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春晚”。不过周裔并不明白“春晚”是何意,只知晓最后的时刻他们所有都会聚在一起,看一场表演,待表演结束后,所有人一同倒数迎接新春。
周裔寻着他的理解,将春水镇的擅百技的伶人聚在东市演出,创造出了独属于春水镇的“春晚”。
在迎新春的最后一刻,春水镇的子民们会共同点燃天灯,令其带着祝福飞向天空,待天上的神仙看到后,好为他们降下福祉。
一醒来便可以看到“春晚”,这对苏扶月来说无疑是高兴的,她很喜欢这种热闹又安宁的生活。
可很快这份欣喜便瞬间消失。
天火降临春水镇后,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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