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布莱特伍德庄园,大家的心里少了一分敬畏,多了一分亲近与好奇。
由于班纳特先生是初次拜访,班纳特太太还活学活用地向他介绍庄园的布局,悠闲得仿佛在自己家一样。
伊丽莎白环顾着周围熟悉的景色,或许是因为现在是白天,或者是姐姐在身边,庄园里无形的压迫感消失了,变得和赫特福德郡的庄园一样景色宜人。
依旧是管家一连串的通报,班纳特一家移步进会客厅,厅中的几个人齐齐起立,公爵夫人走上前来。
她先是向自己的丈夫,儿子和客人们介绍了班纳特一家人,又将他们引见给班纳特一家。
“班纳特先生,班纳特太太,班纳特小姐们,请容我介绍,这是我的丈夫,布莱特伍德的爱德华·萨默塞特公爵。
这位是我的儿子,索恩福德的亨利·萨默塞特侯爵。这两位是亨利的朋友,尊敬的弗朗西斯·李少校和詹姆斯·辛克莱少校。”
众人礼貌地相互行礼问好,暗暗打量的视线在会客厅中飞快地交织。
班纳特家族的女士们最为好奇的莫过于传说中被克拉丽莎拒绝的公爵独子亨利·萨默塞特。
自从餐桌上那颗炸弹被投下,她们都抓心挠肺地想知道这位年轻的继承人是什么样的人。
故公爵夫人一介绍,各位小姐的目光都锁定了房间里这位高大消瘦,穿着考究的年轻贵族。
亨利·萨默塞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难以描述的复杂。他眉眼深邃,高鼻梁,薄嘴唇,有着贵族身份与参与战争沉淀下来的威严。
然而,凌乱的黑色短发和略显苍白的皮肤中和了他生人勿近的气质。他的视线安静而戒备,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位二十二岁,前途可期的年轻贵族。
克拉丽莎也是这两年来第一次见到他。曾经的亨利是一位安静到有些过于内敛的年轻人,他不喜欢参加热闹的社交场合,更喜欢阅读,思考,善良又敏感。
记忆中的他总是能妥帖地完成他的父亲交给他的任务,却时常语出惊人,让人惊讶于他会默默地思考这么多事。公爵夫人总是戏谑地说亨利的性格和这个家庭格格不入。
两年战场上的磨砺和军旅生活让他逐渐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向一位沉稳干练的贵族男性转变。
他看上去远比高傲的达西先生要温和有礼,但略带疏离的神态时刻提醒着人们他不容小觑的贵族身份。
步入社交界后,班纳特家的小姐们只见过两种类型的年轻男性,一种如宾利先生和梅里屯的红制服军官们,不需要费太大力气就能与之亲近。还有一种似达西先生,将傲慢写在脸上,激起小姐们维护正义与自尊的斗志。
而面对亨利·萨默塞特这样礼貌中带着距离感的态度,她们一时间拿不定了主意,只能先默默地观察着现有的相处模式。
布莱特伍德公爵英俊高大,性格随和,很快就赢得了班纳特一家的喜爱。大家也逐渐放开略显拘谨的态度,闲聊了起来。
年长的先生和夫人凑在一起,年轻的小姐和先生们也快速熟悉起来,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边。
呆不住的年轻人们很快就决定一同参观巨大的布莱特伍德庄园,上次来这里时太过于紧张,都还没有好好参观过这里呢。
于是一行人离开会客厅,在庞大的庄园里漫无目地参观起来。
“辛克莱上尉,李上尉,我们家附近的梅里屯也有红制服军官呢,您们上过战场吗?和法国人战斗过吗?”
凯瑟琳迈着轻快的步伐,好奇地询问另外两位客人。
她早就对这方面的问题感到好奇啦,虽然她不敢与亨利·萨默塞特攀谈,但是两位看上去好相处的上尉她还是有胆量的。
“没错,班纳特小姐,我与亨利还有弗朗西斯两年前一同参军,参加过大大小小不少场战役,也和法国人战斗过。
但我们和您所说的军官应该有所不同,我们听命于国王的指挥,而您所描述的应当是民兵组织。”辛克莱上尉礼貌地回复。
这位班纳特小姐面容姣好,年轻开朗,很轻松就赢得了他的好感。
“噢!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区别!”莉迪亚在一旁不高兴地嘟囔。“我们那里的姑娘还以为只要是红制服的人都是军官呢!他们在舞会上看起来真是英俊潇洒极了,怪不得克拉丽莎说我太天真了。”
辛克莱上尉并没有表现出嘲讽或奚落,对莉迪亚的无知表现得很宽容,他点点头:“的确有许多人,借着这些的光环去骗取年轻女士的芳心和钱财,这件事上你该听你姐姐的。”
莉迪亚心里高喊着被骗了,在此之前她哪里懂什么正规军和民兵之间的区别呀,妈妈也总是说,当军官太太是多么风光,她到现在才知道这里面的区别也大着呢!
慢悠悠地落在人群后,有意无意间,克拉丽莎和亨利逐渐并排走到了一起。
亨利·萨默塞特用余光静静地观察着克拉丽莎。比起两年前,如今的她气势更胜,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曾经的青涩与忐忑。
她就像一把已经开刃的利剑,不需要多加装饰也能被她身上凌凌的光芒所照耀。
“你今天看起来很不错。”亨利在尴尬的沉默中率先开启了两年来的第一次对话。
克拉丽莎抬起头来看向他,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把他看向自己时温和又真诚的眼睛映射出蜂蜜般的琥珀色。
他并不魁梧,但比以前更加健壮了,和从前活在公爵之子的身份中相比,他已经逐渐形成了属于自己的气场。
过往的回忆与如今大为不同的面貌让克拉丽莎百感交集,一时间也找不到恰当的话去回应他。
“谢谢,你看上去也……不一样了。”最后她说道。
“你来伦敦这么久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父母和妹妹们,她们看上去人都很热情。”
亨利看向前面的姐妹们,凯瑟琳和莉迪亚已经吵吵闹闹地和另外两位先生混熟了,要是宾利小姐在这里指定要奚落一番“乡下的礼仪”。
“你真会讲话。”克拉丽莎被他逗笑了,“要是以前你早就没有什么好话说了。”
“我想两年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吧。”亨利直视着克拉丽莎的眼睛,尝试读取其中的讯号。
可惜什么也没有,她的眼睛仿佛隔着一片浓浓的迷雾,他还是捉摸不透她的内心。
一阵熟悉的烦闷冲淡了再次见到她的喜悦。他还以为经过两年的时光,自己已经调理好情绪,走出了那种无力的感觉。
然而一回到这熟悉的地方,那种阴郁的心情又如潮水般回涌,闷得他呼吸不上气来。
克拉丽莎也觉得这样的对话让她窒息,她叫住走在前面默默偷听的简和伊丽莎白。
“亨利,私下里还没有正式介绍过呢,这是我的妹妹简,这是伊丽莎白。”
“简小姐,伊丽莎白小姐,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面了。”亨利面上客套地寒暄,却悄悄紧握拳头,克制着自己心中愈发难以抑制的愤怒。
她怎么可以又是这样粉饰太平,装作仿佛两年前那件事没有闹得人竟皆知似的。
“侯爵阁下,我们也听了好多有关于你的事!”简和伊丽莎白回礼。私下的交谈中,这位年轻的贵族先生看起来好相处多了,这让简和伊丽莎白也下意识松了口气。
“是吗?她都和你们讲了些什么呢?”亨利维持着自己耐心倾听的表情,装作很感兴趣地样子。
“克拉丽莎说你在部队里非常的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升了少校,当然还有别的很多在战场上的英雄事迹。”
伊丽莎白显然放松得太早了,亨利此时最痛恨的就是克拉丽莎装作无事发生的逃避,这番想要拉近距离的客套话精准地戳中了他的痛处。
“那你们的姐姐有没有讲过,她之前是怎么无情地拒绝我的求婚,反而说我年轻不懂事,威胁我如果我再这样固执下去她就一定会讨厌我的英雄故事呢?”
揭开陈年伤疤的话毫无征兆地脱口而出,亨利·萨默塞特看着克拉丽莎妹妹们脸上的错愕与无助,一种报复性的痛快席卷全身。
没错,就是这样,将虚伪的和平全部撕碎吧。
让人难以喘气的的安静下,几声刺耳的掌声响起。
“哇……我还以为你真的改了脾气呢。”克拉丽莎先是难以置信,接着就是极大的愤怒。
他怎么敢,这样公然地讲述彼此之间的细节,仿佛自己是什么铁石心肠不择手段的人。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难处,他只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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