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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醋排骨，冰糖肘子，红烧肉，菠萝咕咾肉。”周月纹一边介绍一边布置餐具，陈辰跟着她的手势目光流转，到最后本能地吞咽了下口水。
“尝尝看吧？”周月纹姿势优雅地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轻轻放到陈辰面前的白米饭上。
肉的香气直冲脑门，陈辰学着周月纹的姿势拿起旁边的两根筷子，生硬地在手里摆好姿势，颤颤巍巍地把排骨托起来，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酸甜的酱汁裹挟着酥软的肉质，她唇齿间的每一下咀嚼都能感受到迸发而出的香气，沉寂多年的味蕾在这一刻终于被唤醒，让她不自觉地想索要更多。
周月纹也很配合地又送上一块红烧肉，“拌着点米饭吃更香。”
陈辰听劝，当场尝试，虽然刨饭的过程有点狼狈，差点把手都直接用上了，但确实体会到了另一种不同的美妙风味。
一顿饭风卷残云地吃完，陈辰把最后一粒米沾着咕咾肉的酸甜酱送进嘴里，无比满足惬意地摸着肚子仰靠在椅背上，望向玻璃房透明的穹顶。
吃完回味一番，陈辰才发现这些不同种类的肉好像都是带着些甜味的。
她从出生起就在喝营养液，营养液也是甜的，但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味道，本以为她是不喜欢甜食的，没想到直到吃到这几样带甜味的肉类，她才发现自己隐藏极深的吃货属性。
其实游戏里有各种百年前古典菜肴的复制版，玩家只要戴上全息头盔就可以通过对大脑的感官刺激身临其境地体会到享用美食的感觉。
但陈辰始终没去体验过，或者说是在刻意规避那类体验。
她怕自己一试就会上瘾，会更加无法接受现实里的巨大落差，最后沦为沉迷于网络无法自拔的人。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知道菜肴有很多不同菜系，风味有很多种。
可为什么周月纹准备的四道菜都是甜味的呢。
听说甜味的东西吃多了会觉得腻，但陈辰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好像她对甜味的接受度会比大部分人更高。
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周月纹……
“看你的反应，看来是对我的手艺很满意咯？”
陈辰惊讶地低下头，看到周月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只装了红酒的高脚杯，狐狸眼微微眯着好看的弧度。
“这些都是你做的？”
“怎么，你不信吗？”
“那倒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做菜。你可是高贵的周家大小姐。”
“与你的初次体验相关，我怎么可能假手旁人。也不是多难，学几天就会了。”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做这么一顿饭？”
“因为想给你庆祝生日呀。但是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只能是一顿迟到的生日宴了。”
“知道？”
陈辰觉得疑惑。
如果是周月纹以前调查她时得知的信息，她不会知道得太晚。
“嗯。大概就是三天前吧，世家圈子里公开了你的个人信息，上面就记着你的生日。中下级街区的人好像都对庆生这事不怎么敏感，但这在上级街区，有钱人对生日还保持着传统的观念。年轻人办生日宴，老人要办寿宴，并且相互之间都要赠送礼物和祝福，在受邀的宴席上缺席或是没有送上合适的礼物，都会被看成是一种公开的挑衅。”周月纹解释道。
陈辰越听她的话越觉得味儿不对。
“给我庆生是其次，你应该是想提醒我吧。他们邀请我去的不是普通宴会，而是哪个老不死的寿宴是么？”陈辰试探着问。
周月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当然庆生是主要，提醒是顺带。不然我犯得着为了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专门去学厨艺吗？”
陈辰点头：“也是。那是我误会了。”
周月纹轻哼一声：“笨死了。”
“那这个老不死的是谁？”
“一般人当然犯不着专门给你下这个套。”
“是你的祖父或者祖母？”
想想也就只有百年来一直独占鳌头稳坐首富的周家能在这个圈子里有这种地位。
“方向对了，不过辈分错了。是我的太祖母，周芳。”
“……太祖母，那得多大年龄了。”
“一百零六岁高龄。所以你也没说错，确实是个老不死的。”
陈辰震惊：“人真的能活到那么老吗？”
如果她没记错，十八街区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不到六十岁。
这还没算那些流浪街头没有身份的黑户，流浪者的平均寿命就更低了。大部分人都是在四五十岁这个年龄段被辞退，靠微薄的政/.府补助金勉强生存，在巨大的生活压力下身体状况日益愈下，很少有人能挺到六十岁。
周月纹眨眼：“家庭医生给周芳预估的寿命还有至少三十年。而且富人圈子里只有想死或找死的人会真正迎来死亡。”
“这是什么意思？”
“急冻技术可以把人的身体完好保存起来，让细胞的状态停留在急冻之前。也就是说就算周芳的预估寿命只剩下一天，她也可以立刻接受急冻，直到医疗技术更一步突破时再进行复苏。不过一次急冻的耗资至少需要五亿启元星币，复苏同样需要五亿启元星币，一般的小世家没有资金购买太多的急冻位置。技术上市已经二十余年，目前已经躺在急冻舱里等待复苏的人也就三十几个。”
陈辰哑然，一时无言。
周月纹所说的这些信息她根本一无所知，或者说是根本无从得知。
有一道名为阶级的通天壁垒矗立在了陈辰的面前，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渺小又尴尬的笑话，就像华晓廷在抽屉里摆上的那管营养液一样。
陈辰深吸一口气：“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周月纹轻哼一声，面色不爽：“刚才吃我的肉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客气。”
陈辰有点尴尬，她轻咳一声，眼眸一转，话锋一转：“接下来我要说一系列猜测，如果你认为我的猜测有错，你就说出来，省得我一个人表演小丑。”
周月纹没有拒绝，想了想说道：“那我也不能无限坐在着回应你的瞎猜。这样吧，给你三个猜测机会。你想好了要猜什么再说出来。如果猜对，我就喝一口酒。如果错，就直接结束这次谈话。”
“好。”陈辰爽快应下。
她坐正身体，想了想，问出了第一个猜测：“你，其实一直在帮我……”
周月纹晃动酒杯的手一顿。
陈辰心神一晃，接着往下说：“你进研究所其实最大的目的是救我和伊瞬，保我们不死，所谓的想要活性药剂对你来说其实只是无足轻重的幌子。你其实完全有实力一个人离开，甚至也有实力带着我们早早一起离开。但你之所以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你知道研究所的2073项目的本质，你知道洛九天会活。你需要洛九天活着，并且需要我和伊瞬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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