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早就想把赤井务武给打一顿了——有多想呢,从这人回到东京、跟他在东京塔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快要忍不住动手了,可惜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
如果他真那么做,各方面的布置都会被打乱,公众确实不会注意《三十三岁初中生暴打宿敌家年迈老父》的花边新闻,某个仿佛全员磕多了的等死协会却会发现他们的目标琴酒跟自家的某位高层认识,直呼陛下何故又又又又谋反。
但现在不一样,从这一刻开始,已经没人能阻止他打赤井务武了!
拳脚相交、金铁铮鸣。
先前的爆炸早就将这道走廊的照明电路摧毁,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断墙轰然倒塌。
地动山摇之间两人的战斗仍在继续,沉闷的撞击声与碎石滚动的动静在走廊里接连响起,先前被砸飞的尸体也不过是随手拿来用的武器,周围的任何东西都能成为让胜利天平向自己一方倾斜的道具。比起熟人间的切磋与发泄情绪,这更像是仇敌相见的殊死战斗抵命相搏。
几分钟前还用懒散语调说着“走不动了”的银发少年现在哪还有半分能用虚弱来形容的模样,他踹开滚到自己脚边的碎块,一拳砸在金发男人脸上,在对手想拉开距离的时候已经紧紧咬着对手发起了攻击,墨绿色的眼睛里是兴奋的光。
他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优势来战斗,就跟他在雪原里的时候一样,无论身体还是环境的任何东西都会成为他的武器,只要能赢只要能活下来用什么方式都在所不惜,毕竟人类社会的规则在茹毛饮血的雪原斗争里毫无用处,只会影响他杀死猎物的速度!
从战斗打响的那一刻开始,能赢的人就只有一个!
两人战斗的间隙里甚至没有喘口气的时间,刚挡住一次攻击就是下一场交锋,打斗省去了所有花里胡哨的步骤,却不乏狡诈的假动作和故意卖出的破绽,对某个状态越差攻击性越强也越冷静的人来说,现在还远远不到真正劣势的时候!
他和赤井务武缠斗在一起,从那堆尸体上滚下来,趁赤井务武还没稳住身形的时候果断地从人肩膀上咬下一块肉来!
……然后果不其然听到了赤井务武的声音。
“你怎么又咬人?”
比起因痛觉而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是维兰德的儿子忽然咬人给赤井务武
带来的「伤害」更大声音里都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震惊情绪。
黑泽阵才不管赤井务武什么想法赤井务武说话的功夫他又抬腿重重往人身上扫去不偏不倚扫中后才暂时收了力道慢吞吞地回答:“维兰德都没管过我咬人。”
其实管过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就现在的情况地下基地都要爆炸了能跑的人早就开始逃命了当然是“除非没人看到”的时候。
没被看到就是没做看到的人都死了也是没做反正赤井务武不会找别人聊关于他的教育问题。
赤井务武眼疾手快地制住了黑泽阵握着手术刀就要往下刺的手叹气:“维兰德好像不是这么对你说的。”
短短一段战斗里两个人都变得相当狼狈或者说赤井务武现在终于被拉到了和黑泽阵一样的水平线上刚才的战斗里他没怎么主动出手基本都是在单方面地挨打显然早就做好了被用来出气的准备。
毕竟从黑泽阵说“走不动了”开始赤井务武就知道维兰德家的小崽子是要打人毕竟Juniper小时候受重伤都不肯让维兰德背回去绝不在脆弱的时候将弱点放心地交到任何人手上……更何况是在经历了无数危险、对整个世界变得极端警惕和不信任的现在。
“你……”
赤井务武的话刚开了个头就看到黑泽阵忽然用左手攥住自己的右手不再继续跟他对峙整个人都滚到了地上
他要过去查看情况却听到黑泽阵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别过来。”
银发少年慢慢撑起颤抖的身体胸腔在不断起伏他低着头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却没能成功;随后他把手术刀远远抛开掐着自己的喉咙干呕起来。
幸好他这几天什么都没吃维持生命靠的是被注射的营养剂胃里除了酸水吐不出别的东西。
赤井务武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掰开他的手对上一双不愿看过来的眼睛已经知道黑泽阵会有这种反应的原因。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可以杀我。”
这话瞬间就将埋藏多年的炸弹引爆黑泽阵的呼吸都为之停滞了那么一瞬间一把抓住赤井务武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想都别想!”
一个声音在说你恨他你应该杀了他;另一
个声音说你不能杀维兰德这是命令;还有个声音在说他也不是维兰德更不是你的父亲。
几个互相倾轧的声音蚕食着他的理智滔天恨意就要把他彻底淹没而旁边一副“杀了我你就可以解脱”态度的赤井务武让他更加恼火。只是在愤怒的基础上继续火上浇油本来就是赤井务武擅长的事黑泽阵早就学会了在任何时候保持冷静。
但冷静不意味着他毫无感觉就比如现在他花了足足十几秒才平复自己的呼吸而在平时的战斗里这样的破绽绝对是致命的。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把我变回去”他说完又重复了一遍“已经不需要了把我变回去。”
赤井务武没说话。
黑泽阵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地面震动的声音或许地下基地的爆炸已经开始他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但现在他不想管那些只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愤恨地说:“我当年就不该提议让你给我洗脑。”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洗脑之外的恨了毕竟十三年过去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赤井务武缓慢而用力地把黑泽阵的手掰开平静地说:“伤害太大了算了。”
强行改变认知是件很痛苦的事不会因为动手的是能信任的熟人就减轻多少负担也伴随着极大的风险直接疯了或者变成傻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当年的做法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赤井务武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再做一次同样的事。
黑泽阵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咬了咬牙半晌说出了一个“滚”字。
倒计时在跳动鲜红的数字跟心脏跳动的频率重合走向最后的几个读数。
三。
二。
一。
充斥着整个基地的警报声刺耳依旧一闪一闪的红光依旧在远处的走廊里彰显存在感就在赤井务武打算再说什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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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远处忽然传来了巨大的震动声!
是爆炸!
地下深处的某个方向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让整个地下基地都开始晃动之前没被震塌的墙面上出现了道道裂痕两个人往巨响传来的方向望去那里是地下基地中心的方向也是……黑泽阵之前被关的位置。
被埋在墙砖碎
块里的理查德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上面的倒计时已经变成了逐渐推进的自毁系统运行的进度条。
所谓“自毁系统”的运行模式,并非是瞬间引爆全部的炸弹,而是从地下基地的中央开始,无数埋藏的炸弹被激活,一层层往外扩散,先销毁最重要的部分,然后截断生路、不浪费任何一根被布置好的“引线”,最终将整个基地完全摧毁。
这必然是在这座地下建筑建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的布置,留足了给“自己人”逃离的时间,很符合黑泽阵对FBI的刻板印象。
黑泽阵望着黢黑的走廊,不知在想什么,赤井务武说:“走吧。”
看来那个魔术师没能成功停止基地自毁的程序,起码现在没有,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要逃出去也不是很难。
可是黑泽阵没动,赤井务武刚抬手要碰到他,还没靠近就觉得不对,而他的直觉确实准确,因为就在他接近黑泽阵的一瞬间,银发的少年重新攥拳砸了过来。
“还没打完呢。”
我还没消气。打完这场再说。
反正那边的电梯也是上不去的……至于即将被炸毁的基地以及我们两个的安全,不是还有人去阻止爆炸了吗?反正这个地下空间里还活着的人不止我们两个。
至于能不能逃出去,哈,相信你儿子和他的同伴吧,以「那些人」对救人这件事的执着程度,现在还没到他们撤离的时候。
黑暗里传来赤井务武的叹气声,刚停了几十秒的战斗进入了加时赛,剧烈晃动的天花板、开始裂缝的墙壁和地面,以及从远处逼近的爆炸声都不过是这场战斗的伴奏,耀眼刺目的火光已经从走廊的拐角蔓延过来。
艳红的火色越来越盛,温度也越来越高,席卷而来的火舌连带着侵吞掉所有的声音,当然也将留在基地里的活人和死人一并吞噬殆尽!
震天撼地!响彻云霄!
城市的街道都为这场剧烈的爆炸晃动,前几日刚经受过地震侵袭的东京CBD再次迎来了如闷雷炸响般的地动震吼——路面塌陷、高层建筑沉入地底,滚滚浓烟从大地裂开的缝隙里争先恐后地往外挤,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如暴雨前的灰黑色。
米花町的晃动最为剧烈,从地震里生还的人们还以为又是一场激烈的余震,等烟与火与警报充
斥视觉与听觉的时候居民们才意识到——这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刚播报完新闻准备下班的水无怜奈走出演播室还没两步就被台长拽了回来。
台长说快快快紧急新闻叫别人还得换衣服
水无怜奈低头一看新闻草稿写的是东京米花町地下发生特大爆炸事故因今日的抓捕活动附近居民已进行了提前疏散伤亡人数正在统计中至于事故的原因……
是煤气爆炸。
一侧的助理刚跑来没听到前情就随口问了句:“煤气爆炸?”这情况怎么看也不像是煤气爆炸吧除非是下面的煤气管道整个儿被人点了。
水无怜奈已经拿着新闻草稿往演播室回去了只留下干脆利落的一句话:“就是煤气爆炸。”
其实水无怜奈对今天的事没什么了解她原本是CIA的探员但CIA罕见地对这件表示了沉默而FBI又算是目前的对立方就连拉她到FBI这方的赤井秀一都置身事外了……因此水无怜奈本人这次只是以个人名义接受了日本警方对电视台给出的任务并以组织成员的身份从降谷零那里得到了一些相关的情报。
所以她知道是FBI在背后捣鬼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知但这也够了——天塌下来今天这事也只能是煤气爆炸不然到时候一问咋回事啊他们就说哈哈没事就是FBI勾结日本官员在东京地下修了个基地然后不知道谁把基地炸了!哈哈哈哈哈哈……
还是别说了吧煤气爆炸就煤气爆炸大不了再有人问的时候就回答东京市正在举行圣杯战争从前几天的暴雨地震东京塔倒塌到现在的爆炸事故全都是被魔术师召唤来的英灵在战斗说不定还开了宝具很合理吧.jpg。
水无怜奈看着窗外的黑烟以及躁动的城市压下有些不安的心情继续播报新闻进行着她最熟悉的工作。
医院。
“Hiro?Hiro!”
听筒里传来降谷零急切的声音但病床上的诸伏景光没有回答。手机掉落在地上他低头捂着嘴巴在听到消息的几秒后就忽然咳起来鲜红的血将病房上洁白的被子染上血
色。
这里距离地下爆炸发生的地点并不算远,诸伏景光也能感受到震动,虽然远远不如地震时候的爆炸规模,但带给他的影响却远超那场声势浩大的地震。
到现在——
到现在他们还没找到黑泽的踪迹,随着赤井秀一说的30分钟倒计时结束,剧烈的爆炸如期而至,而下去的人……至少莱伊和黑泽都没有回应。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拖着几乎不能动的腿挪动身体,将手机捡了回来,对依旧在担心地喊他名字的降谷零说:
“Zero。
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重新找回了他的主心骨,也找回了冷静、镇定的自己和温柔的语气,就好像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一样。
诸伏景光声音平稳地说:“我没事,刚才呛到水,又把手机掉到地上了,捡起来花了点时间。
降谷零当然不可能相信他的说辞,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拆穿,只是又叫了一遍友人的名字。
“Hiro。
“等黑泽回来就让他走吧,诸伏景光在一片沉默里轻声说,“这些人死不干净的,盯上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在日本咬着他不放的人太多了。
不等降谷零再说什么,诸伏景光又说他记得黑泽有个旅行的计划,到时候就让他出去玩,去哪里都比这里……都比在我们的国家要强。
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家乡,黑泽的险地。他应该去更安全的、更自由的地方。
……
爆炸进行到中途就结束了,准确来说,是地下基地的自毁程序到运行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人强行停止了。
死亡的号角已经停止,但基地也摧毁了大半,死神的阴影依旧在附近徘徊,现在谁能活下来、谁刚好在中心位置尸骨无存只能看运气。
此时,已经半塌陷、只有一些机器还在运作的的控制室里,魔术师看向旁边的年轻男人,发现那个戴针织帽的黑发男人发出了像是在叹气的声音。
黑羽盗一望向昏暗光线里那个年轻男人的侧脸,以及对方紧皱的眉头,宽慰道:“已经足够了,我们已经在做了所有能做的。
至少他们阻止了地下基地外围区域的爆炸。
其实在自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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