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如同一把细腻的笔触,轻轻描绘出大地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似乎在向人们低声诉说着新一天的希望和活力。
半梦半醒之间,林初云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那声音轻柔而模糊。
采珠和青禾在床边急得团团转,瞧瞧院子里的人,青禾拿过采珠手中的帕子往林初云脸上糊。
迷迷糊糊间,林初云感到一股温热,接着她呼吸急促起来,“唔,什么东西?”
“小姐,你终于醒了?世子等了两刻钟了。”
睡意还未走远,林初云怔怔地看着两个丫鬟惊慌失措的表情,脑子在梳理听到的话。
“世子?陆表哥?!他不是去上朝了吗?现在几时了?”绝望地得到回答。
林初云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跨下去,她跨地急,还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青禾连忙接住她,“还差一刻辰时,小姐别急,我看世子不像生气的样子。”
听着青禾沉稳的声音,林初云镇静下来,“你们和表哥怎么说的?”
洗脸的同时指挥采珠的动作,“不要左边那套,今日穿右边珍珠白的宽袖对襟衫,加那件绣海波纹的蓝色襦裙。”
采珠拿着她刚刚挑选的衣裳过来,回话道:“青禾跟世子说小姐今日训练完太累,歇息去了。”
“世子听了之后只说让小姐醒了后找他呢,我看世子是相信了。小姐别忧心。”
有时候真的容易被采珠的天真打败,林初云不由得扶额。
待收拾好又是一刻钟以后了,她顾不得那么多,随意让采珠梳了个发髻就赶到了陆钰的清风院。
“表哥。”走进他的院子,瞧见一副佳人阅读的美图。陆钰坐在树下的摇椅上,手捧一本泛黄的书,连风都偏爱他,吹动一片绿叶落到他的发间。
听见声音,他循声望来,如墨般的眸子吸引了林初云,连想好的措辞都差点忘掉。
为了躲避那双深邃的眼眸,林初云特地选了背对她的石凳坐下,“表哥,听说你找我。哈哈,今日练得久了,睡了个回笼觉。”
陆钰收了书,来到石桌,给林初云倒了一杯茶后再给自己倒上一杯,“表妹撒谎的功力有待加强。”
知道理亏的林初云企图把脸埋进茶里,听到这话不由尬笑,“是吗?哈哈。”
“今日丽妃诞下龙子,圣上无空上朝,我与相熟好友打算去狩猎,我回来带上你。”
“真的?”躲在茶杯里的小脸露出来。
“骗你的。看来我撒谎功力不错。”与林初云不同,陆钰心情颇好,悠闲自得品起茶来。
林初云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但是他淡定地好似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林初云的脸不禁皱起来,“真的骗我的呀?”
放下茶杯,陆钰的视线与她交汇,瞧见她皱成一团的小脸,不觉笑起来,“真的,一会儿就走。”
林初云:“真的真的?”
陆钰:“再问可来不及了。”
得到答复,林初云又如来时一般窜出去了,只在空中留下一句“表哥等我,我去换一套衣裙,马上就好。”
害怕陆钰不等人,她飞快换了一身黄色的束腰骑装,更显得小腰盈盈一握。袖口妥贴的收紧,多了几分飒爽。长发挽起,有几分北方女郎的霸气来。
陆钰带林初云来的是皇城外的一处私家猎场,周围砌起了高高的围墙。
强烈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草原上,一个黑影在草地上飞快移动。不多时,他就到了陆钰和林初云面前。
待他走近,林初云才知道黑影原是一位骑马的少年,他长发随风飘荡,马儿的鬃毛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少年熟练地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长袍,抱拳行礼,“陆兄。”
陆钰同样抱拳回礼,接着介绍两人“穆兄。这是扬州刺史林长官的女儿林初云,我的表妹,初云,这是车骑将军府的大公子穆席安。”
林初云作揖,“穆大哥安好。”
穆席安一身窄袖骑装,没有戴帽,只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一身黑衣袖口禄口也缀着明黄缎边儿,端的是意气风发。
他这身不如今日表哥穿的好看,林初云心中不自觉比较起来,陆钰今日着一身月白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封,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简单的白玉银冠,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矜贵冷傲。
穆席安:“原来这就是扬州来的林妹妹。走我带你去选马。”
一匹匹毛发顺滑的马自得地在马厩里吃草,其中一匹马,鬃毛黑亮而光滑,如瀑布般从马颈垂下,赋予它更多的威严和美丽。而马尾则强劲有力,如同一把蓄势待发的剑。它在众多宝马中脱颖而出。
看林初云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投向了它,穆席安提醒道,“这匹马性子烈,初学者控制不住它,我推荐妹妹你选旁边的矮脚枣马,好上手。”
林初云沉默了两秒,尽管内心渴望征服那俊美的烈马,但是她还是决定选择矮脚枣马。
“麻烦。”话还未说完,身侧的陆钰对马夫开口,“牵那匹疾风给小姐。”
疾风正是林初云想尝试的黑鬃烈马,“表哥。”她带着劝阻的语气开口,眼里却盛满希望。
她说不清这种纠结的感觉,就像小时候摔倒,嘴里喊着坚强但更期待爹爹把她抱在怀里。
陆钰牵过疾风,对穆席安点头,“谢了穆兄,我先带表妹跑一会儿。”
“行,你们注意安全,我先去和他们打猎,你们玩够了就到烧烤的地方。”知道陆钰有数,穆席安不再劝阻。
待他走远,陆钰摸摸马头,给它喂喂草料,看马吃得脸鼓鼓,他转身问林初云,“以前骑过马?”
见她不语,他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这里只有我们俩人。”
林初云:“表哥怎么看出来的?”
陆钰:“你的马步扎得很好,初学者难以做到如此精准。再加上你一来就看中这最好的一匹马,想来是有研究的。”
见事情败露,林初云不再隐藏,“小时候偷学过。父亲只给哥哥请习武师父,我只能坐在房中绣花。柳师父看我无聊,经常偷偷教我一些拳脚功夫,骑马也是她教我的。”
她目光如炬,望向眼前的男子,“表哥猜猜柳师父是男是女?”
陆钰继续给疾风梳毛,“听你的描述,林大人应该不会给林公子请一位女师父练武。”
林初云狡黠的眼睛眯起,挑了挑眉,“不对哦,我的柳师父是一位女子,父亲称赞东大街一个人撑起整个酒楼的老板娘,赞扬历史上出类拔萃的女官,他也很认可柳师父的出色的武学能力,只是限制我做这些的事情而已。”
陆钰眼波闪了闪,看了下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林初云,转身去马厩牵出一匹高大的红鬃马,跨马而上,“比一比,前方那棵树看见了吗?谁先到谁就赢。”
见此,林初云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双腿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只听一声嘶鸣过后,身下的疾风前脚扬起,凌空之中,她微微一笑,宛如春花明媚,“表哥,我可不等你哦。”
少男少女飞驰在骄阳之下,整个猎场都是他们的欢笑声。
晚一步到达,林初云也不恼,只是称赞,“表哥好骑术。”
陆钰:“表妹也不差,许久未骑,还是如此迅疾。”他指着森林中的两条小道,“再来一次吗?这两条小路通往同一个清泉,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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