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斯拉的国民们,我们齐聚于此,是为了庆祝坎斯拉伟大的征程永不停歇,伊拉尔芙琳女王的荣光永存。」
皇室露台之下,所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皆爆发出阵阵强烈的喝彩,五光十色的花束被高高扔起,温和的风吹起露台的彩带,与举国上下的所有金红之色遥相呼应。
皇帝站在露台上,头顶红宝石与黄金的冠冕,举起他的权杖,浑厚的声音通过四面八方的魔晶响彻整个广场。他用振奋人心的演说,歌颂女王的伟大事迹,简述今后的统治方针,赦免三级以下的所有罪犯,将民众的情绪调动到几乎能称之为狂热的状态。
「学长讲话也像这样……」我不禁感慨。
「承蒙夸赞,没想到学弟你对我评价颇高呀?」
熟悉的温和嗓音在背后响起,我惊了一惊,回头时还看见了他身边的荷尔琳娜学姐。
她冷笑一声,说出了我的真实想法。
「是说玩弄人心吧。」
「难道这还不是夸赞吗?不过是换个说法罢了。」
学长今天心情很好,没有与学姐针锋相对,而是和往常一样笑。但对这样的他,学姐反而更看不惯,丢下鄙夷的眼神,踩着鞋跟走了。紧随着她的跫音,学长和我告别,他也要去那儿演讲。
德拉尔学长指的地方是皇室露台,帝后都已经发言完毕,那里空出了一个皇帝左手的位置。
马上就要轮到我登台,按照顺序,在德拉尔学长的演讲之后是神岛的仪式,冰之宝座会从下方升起,我与莱伊也要前往皇室露台,在那儿登上王座。
我是在这儿等莱伊的,但她迟迟没来。
「您就是卡沃伊大人……?」
一道试探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压抑着焦急,将视线从露台抽回来。身后是一位不知何家的千金小姐。
「您好,请问您是?」
对方的眼睛一下变得晶亮,笑容灿烂地和我介绍她自己,明黄的裙摆在阳光下一晃一晃,头发上簪着的迎春花灵动非常。
背后德拉尔学长的发言正在激励人心的部分,露台下面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在我的记忆里,他习惯在最后进行鼓舞式的宣讲,留下最深的印象。
「您怎么了?」千金小姐往我身前站了些,「是我说的话太无趣了吗?您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不是……」我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从未和同龄的女□□流过,一时哑口无言。
「愿坎斯拉永远繁荣!」
最后爆发的喝彩预示时间所剩无几,我得尽快说些什么,结束这样尴尬的情况。
「小姐,请原谅我的无礼。是我太过沉闷无趣,接不上您的话,就算被您责怪——」
「哎呀,怎么会责怪您呢?是我没能关照到您的心情,或许您一心扑在魔法上,甚少和我这样的人聊天,这再正常不过。说到这儿,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卡沃伊大人,听说您是缄默者的弟子,想必在魔法上卓有成就,在来到皇宫前我就一直想要问您,在这儿遇见您真是太幸运啦。」
不幸的是,这位千金小姐很爱说话,开了闸就停不下来。幸运的是,好像出现了意外,外面已经有些骚乱。
但我隐约听见有人问,缄默者去哪儿了。
她去哪儿了?
我焦急地快速说。
「要有问题,就请您在今天之后,到冰之府邸来吧,现在我有要事,恐怕无法回答。」
这位小姐眨了眨眼,欣然应允。突然,她的视线被抓到窗外,她跑到窗户旁,讶异地指着广场。
「哎呀,这是什么?」
只是瞥见一角我就知道,那是冰之宝座。
但莱伊还没到,古斯塔乌在搞什么鬼?难道他不打算让莱伊上场了吗?
我快步走到窗户旁,在千金小姐旁边探出头去,看见宝座上有一道浅色的身影。
惊呼压着我的嗓子,顾不上其他,我匆匆和小姐告别。
皇族已经离开露台,我独自一人站在露台之上,等待着升高的莱伊,露台下方,不明所以的民众们纷纷哗然。
「还有皇室的人要发言吗?」
「已经到神岛仪式了吧……这谁啊?」
「缄默者已经在台上了,还有谁能站在露台上!」
每届神岛派来演出的缄默者都会改变,他们随心所欲惯了,不到当天都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位缄默者。宝座的赶工他们也通通无视,在众人的印象里,他们都是一群自作主张的家伙,但也从来没干过和别人一起登台演出的事。
所有人都知道,神岛不是简单的魔法表演,而是给国家降下祝福的神圣仪式。从谷物丰收、风调雨顺,再到削弱魔兽,增强国民的身体,这些被称之为奇迹的事,七大缄默者也可以办到。
魔法就是如此神奇的存在。
作为第一位、以非缄默者的身份参与神圣仪式的弟子,在所有人的瞩目里,我的心脏狂跳。我无法控制自己把眼睛从她身上剥下来,她的背影能令我安心。
宝座越升越高,直到我伸脚就能踏上。莱伊雅斯转过身来,她的魔女帽触碰到飘动的茉莉花,花朵依次开放。在绽放的茉莉花中,她的帽子抬起,露出下面一双太阳花的眼睛。
「上来吧。」
铃草与羽毛的帘子自动掀起,我搭上她伸出的手,于她右边的小舞台站定,原本一览无余的民众视线,现在顿时看不清了。
她的手握紧了一瞬,便松开了,面向民众。
官方的严肃腔调从她嘴里发出时我还在恍惚,我从未听过莱伊这样的说话,直到这个瞬间才意识到,她是大陆最强的魔法使,七大缄默者之冰。
宝座停留在这个高度,我在这个仪式中的作用只有和莱伊一起释放魔法,其他全部都交给她。
透过七零八碎的装饰物,我看向外面的视野极为有限,卡在这个不上不下的高度,看哪里都很无趣。莱伊的服饰应该是缄默者的官方服饰,遮住全身的外袍,滚银边的衣角,用从未见过的绣法,绣着神岛的符号。同时她还拿着那根缄默者的魔杖,冰霜凝在顶端,整根魔杖和她的府邸一样,近乎透明。
「我们无时无刻都在期待更多的魔法使,你们拥有通往世界真相的钥匙,也从不乏扭动钥匙的勇气。新鲜的血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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