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诡的逃跑速度十分之快,谢多鱼就耽搁了这么几秒的功夫,等穿过重重墙壁到达一楼大厅时,那诡已经没了去向。
她漆黑的重瞳扫过空气中鬼气残留的痕迹。
气息很淡,却在能够追踪的范围之内。
她微微皱眉,心里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股不对劲。
虽然这红衣厉诡的实力是挺菜的,但也不至于做不到隐匿自己的鬼气才对。
现在留下这些线索,反而就像怕她不追上去一样。
谢多鱼指尖摩挲了几下手上的锁魂链,视线不由得透过玻璃看向了不远处的禁地。
一座废弃多年的道观。
四周围墙半塌,门窗破旧,半墙高的满院荒草被阵阵阴风压地抬不起头。
乍眼一看,那片禁地与以往阴森诡异的样子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但当初被定在这里的诡是谢多鱼亲自安排的。
一个实力一般,却十分偏执且领地感很强的红衣厉诡。
现在有一个外来的红衣出现在禁地附近,还闹出这番动静,这无异是挑衅于它。
那些个厉诡可没有哪个是好脾气的,绝对不会再被挑衅之后,还这么安静地龟缩在禁地不出。
是已经被杀了?
不应该。
这个红衣与禁地那只实力相仿,要真打起来,不会无声无息到她一点动静都察觉不到。
是沆瀣一气,还是另有玄机?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谢多鱼很讨厌这种需要动脑子的活,很是不耐烦地晃了几下锁魂链。
金属的碰撞声“哗哗”作响。
她沉思了不到半秒,低头看向“哗啦”作响的锁魂链,忽的哂笑一声,抬头看向空气中还未完全散去的鬼气残留。
管他的,反正事情都找上门了,她又避不开,那就先打了再说!
比拳头,她什么时候怕过?
她脚尖点地,身形如一阵风般沿着越来越淡的鬼气残留追了过去。
出了大厅。
外面是一片供病人散步、锻炼的小型公园。
只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当初风景秀丽的小公园此时已经荒草萋萋、青苔遍布。
谢多鱼不紧不慢地踩过有些滑腻的青苔,扫了一圈四周,没有发现任何鬼气的残留。
她停下脚步,双手环胸,气定神闲,一副抓不到就要转身离开的无所谓模样。
反正,要急也该是引她过来的人急。
果然,仅仅是过了几秒,她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脚下!
她目光一凝,低头。
就在这一瞬间,一直灰白色的手猛地从土里钻了出来,尖锐的指甲冲着她的脚踝抓了过去。
电光石火之间,谢多鱼一脚狠狠踏出。
“咔嚓”一声脆响。
那只灰白色的手被她四零八落的踩在了脚下。
瞥了眼脚边还抽动了几下的三根手指,她脚尖狠狠碾了下脚下的手腕,“哗哗”作响的锁魂链正要把那鬼手从底下攥出来,突然,四周响起了一片窸窸窣窣的破土而出声。
她瞳孔一缩,也顾不得脚下那只鬼手,视线扫了圈四周的地面。
松软的泥土被拱起,密密麻麻的灰白色鬼手从地下探出,紧接着是手臂,头、脖子,躯干。
看着死相各异的阴魂张牙舞爪地伏在地上,好似凶狠的猎犬,龇牙咧嘴地准备随时进攻的模样,谢多鱼脸色猛地一变: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伥诡?”
到不是害怕这些伥诡会量变引起质变,毕竟只是一群灰衣伥诡,实力排在最末。
说白了也就只是被红衣炼化成傀儡的普通阴魂,就算成百上千的聚在一起,也经不起她一锁链下去的。
她惊的是,这只厉诡到底从哪里找来的阴魂。
虽然她工作是不太积极,但也并没有玩忽职守过。
凡是该送进地府的阴魂,她是一个没拉下,就算六年前那段混乱的时间产生了些落网之鱼,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数量!
毕竟陆判和黑无常又不是吃干饭的,怎么可能会产生这么大的纰漏。
所以,在阳间厉诡压根不可能找到这么多数量的阴魂。
除非…地府?
这个念头一起,她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脊背冒出一阵冷汗。
虽然地府现在是魂满为患,但四方鬼门都有专职阴差把守,那些阴差实力不弱,又有鬼门加持,还都认令不认人。
这种情况下,别说从地府偷出一大群阴魂了,就算私跑出一个阴魂都不可能!
谢多鱼心里翻江倒海,但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再去细想。
那些伥诡已经一个个犹如猛虎下山般地扑了过来。
她眼神微眯,正要一锁链抽出去时,突然一扇巨大的铜门从半空中砸下。
“轰”的一声。
鬼门现世,地陷半尺,威慑群诡。
谢多鱼后退一步避开那些被鬼门砸起的尘土,视线扫过那些疯狂往后退去的伥诡。
她目光转向边上有些目瞪口呆的守门阴差,指尖摩挲了几下冰冷的锁魂链:
“来的…挺及时。”
守门阴差还没从震撼中完全清醒,有些呆愣地回了一句:
“解决了那诡就过来了啊。”
话一说完,他好似终于回过了神,话唠的本质又占领了高地,猛地一下窜到她身边:
“哇,老大,这里怎么这么多灰衣伥诡,地府被打穿了?是哪个牛人干的?
居然偷了这么多阴魂做傀儡,这厉害了啊,老黑哥知道么?陆判大人知道么?老大,你有看到…”
话到一半他忽然注意到谢多鱼看他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他好似终于意识到了眼前场景的关键问题所在,猛地顿住话头,整个人好似被一盆冰水浇透了一般,眼神惊恐地看向她,抬起手,竖起三根手指,语气一本正经:
“我拿我脑袋保证,这些阴魂绝不会是从我这扇门出去的!要是真拿到了那么奇怪的手令,我肯定会先汇报给老大的!”
毕竟,这些阴魂一旦出了鬼门前往阳间,那可就是白无常的工作范围了,按他家老大那消极的工作心态,他要是敢不提早说一声,铁定会被吊起来打的!
谢多鱼对他的誓言不置可否,只是收回看向他的目光,语气幽幽地问了一句:
“你竟然觉得这些伥诡的阴魂来自地府?从鬼门出来是需要手令的。能开这手令的只有三人,我,黑无常,陆判,你认为是我们三人中的谁?”
这是送命题!
守门阴差险些没有绷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明明她早就想到了想到了,怎么说的好像是他挑唆了什么一样?这要是事后被传回地府…
卧槽,绝杀了!
这是报复吧?
报复他刚才讲了她坏话?
心忒黑!
暗搓搓怨了一句,他一副我能为老大赴汤蹈火的模样:
“无论是哪一个,我都和老大站一起!”
谢多鱼斜了他一眼。
能被鬼门认可的阴差,哪一个会因私废公?
她懒得搭理他,正要把这些伥诡交给他,自己去寻那厉诡时,地下又传来窸窸窣窣的破土声。
这一瞬,她脸色黑如锅底,边上的守门阴差也是一脸惊诧地询问出声:
“到底还有多少伥诡?地府不会真被人抄了老窝吧?”
扯淡!
怎么可能!
谢多鱼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守门阴差顿时闭嘴,她目光转向又一批从地下钻出来的伥诡。
忽的,她眼神一顿。
在那群伥诡中,有一只伥诡格外的不同。
它半灰半红,身上的鬼气也比一般的伥诡浓厚许多,像是魂魄被人打散后又聚拢重塑了一样。
驱魂控魄术?
这不是红衣厉诡为了控制次一等的青衣猛诡才会使的手段么?
她不确定地又瞧了几眼,忽的好似想到了什么,手中的锁魂链“哗”的一下撞飞了数个伥诡直冲向那个半灰半红的伥诡。
“老大?你这是…”
守门阴差被谢多鱼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询问,看到被锁魂链卷回来的伥诡,顿时神色一变:
“这,这不会是隔壁的那个红…红衣吧?谁做的?怎么办到的?”
“做到不难,但有这实力的应该不屑于这种手段。”
“哇哦,老大也能做到?”
谢多鱼侧目看向他,笑了:“我遇上碍事的,只会直接杀了。”
守门阴差被她阴森的眼神吓了一跳,默默闭上了嘴。
她好似没有看到对方略带幽怨的眼神,收回视线,垂眸打量被锁魂链压制在地上,没有神智可言,只会张牙舞爪的伥诡,眉头越皱越深。
这个伥诡的确就是被她限制在隔壁禁地的红衣厉诡,可又会是谁把这红衣炼制成了傀儡?
有这种实力的…
除了陆判和黑无常应该就只剩下那群关押在地府深处的老东西了,可那里封印完好,那些老东西出不来。
还有调查处那群人口中的73号…
从她接手后,被特赦遣返阳间的诡她心里都有数,应该没有哪个敢真背着她干这种事。
烦!
动脑子这事,她是真的不喜欢!
陆判和黑无常…
硬要二选一的话,陆判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要不交给他去头痛算了!
察觉到了谢多鱼的走神,守门阴差闲不住的话痨本质又忍不住地冒出了头。
他用手中的长矛戳了戳那只被锁住的伥诡:
“老大,这也太惨了吧?好歹也是能叱咤一方的红衣厉诡啊,这下场比青衣猛诡可惨的多了。
青衣要是被控制了,顶多实力降一级成了蓝衣痴诡,还能保留一定的神智,可它这是直接被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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