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杀队到立海大网球部
符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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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势柊真原本是21世纪的三好学生,意外穿越到明治时期,这是他作为人类,跌跌撞撞但并不糟糕的短暂一生。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百年前的时代是有“鬼”存在的。
“鬼”以人为食,畏光,昼伏夜出,唯用日轮刀斩断其首可杀之。
专门斩鬼的非官方组织名为鬼杀队。
原本收留伊势的人家遭遇不测,他因有鬼杀队成员路过才侥幸留下一命,也从救下他的前水柱爷爷口中得知,他原来是一名【稀血】。
所谓稀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相反,他们在鬼的眼里是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蛋糕。不但美味,还滋补,吃上一口抵得过吃好几个人。
那恶鬼是被他血肉的香气所吸引来的。
换言之,如果不是他的到来,那户人家也许本不必遭此劫难。
不至于钻牛角尖,但怀揣着对那对心善夫妇的愧疚,他选择加入鬼杀队。
那一年,他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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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成为杀鬼组织的一员并不容易,修行的日子十分辛苦,但看着被手中剑刃斩断的木桩,终是感到几分慰藉。
在狭雾山的那段日子,是穿越到那个残酷时代后少有的愉快时光。
在师傅鳞泷左近次手下锻炼,还有两位可靠的师兄师弟陪伴。
往后许多年,伊势柊真都无比怀念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午后。
他跌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被两个与自己同岁的少年一人扯着一边胳膊拉起来,天气正好,草木芬芳。
只要撑开眼皮,就能看到穿越浓密枝杈照入穿透薄雾的光的形状。
好像是丁达尔效应吧?
记得曾在科普栏目看到过,虽然距离上一次使用智能设备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日子了。
他当然会想念未来的生活,餐桌上老妈的唠叨和老爹笨拙的打圆场,还有充当背景音的电视剧OST,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好在每天的训练都压榨体力到极限,让他并没有那么多胡思乱想的机会。
伊势柊真始终记得促使自己踏上这条路的契机:跌入废弃神社后的枯井穿越至百年前,初时他还在醒来的荒地转悠,寻找着回去的方法。
常理无法解释的事发生在他身上,或许他再也无法回到那个始终留着一盏暖灯的家里。逐渐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就算从小被称赞懂事,一向比同龄人成熟,让父母不用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操心,那时也很难保持镇定。
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时,是一户好心人收留了四处碰壁灰头土脸的他,还帮着打听附近村落谁家丢了小孩。
收留伊势柊真的夫妻未曾育有子嗣,担心给他造成负担,只隐晦传递出他想借宿多久都可以的意愿。
隔着明灭的煤油灯,在这个陌生世界孤独无助的少年感动的鼻头发酸,几乎就要答应下来。
可他无比清楚自己终究不属于这个时代,他得回去。
回到那个有他亲人朋友存在的世界,百年后的世界。
为此,他或许还要走上很长一段路,但他不会停下。
与挚友亲朋重逢的信念将支撑他,跨越这场看似不可能的奇迹。
因而,他无法接受鬼杀队提出保护他的提议。比起做一只被圈养在馨甜紫藤花房里的兔子,他更想将自己武装起来……
然而就算他的思路再清晰目标再坚定,到底还是个心智脆弱的孩子,伴随黑夜降临的恐惧,常将他拖入那个深不见底的噩梦。
简陋又陌生的客房,疲惫至极却难以入眠的夜晚。
在伊势柊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前路时,变故先一步发生了。
那一晚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土腥味混合着某种难言的湿气,化作一张粘稠的大网兜头盖下,他像触网的昆虫,毫无挣扎的余地。
门窗不知何时大敞开,伴着呼啸的晚风,吱呀作响,不断撞击着墙壁。
整间木质小屋在夜幕下,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雨水混杂着血水,似不怀好意吐露芯子的游蛇,一路蔓延到床边。
他顺着蜿蜒曲折的蛇爬印,看到了倒在房门口的人。
温良淳朴的女人和他母亲一般年纪,白日里舒缓的笑容不再,披散的头发遮住大半张僵冷的面孔,一双满是惊惧的眼格外突出。
闪电劈开这浓重的雨夜,伊势柊真清楚地望见那双眼,它们直勾勾地始终注视前方,白的像碎瓷器,几乎反着光,要看进人灵魂深处──
啪嗒、啪嗒。
湿漉漉的脚步声近了,他看到一只枯瘦干瘪到经脉暴起的脚,停在尸体脸前。
接下来的发展他知道……
怪物,要看过来了……
“阿柊,醒醒。”
将伊势柊真从梦魇中叫醒的浅橘发少年是锖兔,“你又做噩梦了吗?”
额头被一只粗糙温暖的掌心触碰,伊势柊真浑身还有些颤抖,视线好一会才清晰,映出眼前的画面。
坐落在瀑布旁的小屋便是他们在狭雾山的住所,面前关切望着他的少年脸上有道狰狞的伤疤,瞧上去或许有些吓人,但伊势柊真知道,他真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
他刚到这里时因为太拼命锻炼发起高烧,便是锖兔一直在照顾他。
抚摸额头的手转而替他理了理刘海,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没有修剪过,此刻已经野蛮生长到影响视线了。
锖兔问他要不要修理一下,他摇了摇头,“就这样吧。”
于是锖兔注视着他半垂的眼睑,思考了几秒,起身离开一阵又回来,同时给他带回一条尾端系了颗珠子的漂亮红发绳。
少年替他扎起遮挡视线的头发,问正巧进来的义勇感觉如何。
伊势柊真摸着有些不习惯风凉的光洁额头,无奈地看了眼有时候也爱捉弄人的锖兔。
富冈义勇也是很不给面子,见到他发顶勉强凑起来的小揪揪,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
随后几个人笑着坐在一起,吃他带回来的饭团。
话题从争论口味一直偏到师傅鳞泷左近次为什么总戴着天狗面具。
后来伊势柊真的头发一直就这么留长下去。
就好似需要什么替他证明这段时间的经历,记着他曾经历的过去,也帮他记着自己的来处。
…
只是,当时不知道那些只道是平常的日子会那么快结束。
明明入门时间前后差不多,或许天赋差距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伊势柊真很难跟上师兄的脚步,连晚他几日拜师的富冈义勇也迅速超过了他,练成了水之呼吸的全部基础剑型出师。
于是他又什么反抗都没做,便经历了第二次失去。
参加最终选拔的锖兔没再回来。
比他更有天赋,入门不到一年便一同去往藤袭山的富岗义勇,只带回一副属于锖兔的、师傅临行前给他们的祛灾狐面。
伊势柊真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他好像什么也做不到,明明手里握着刀,明明已经能做到劈开一人难以环抱的老树,却仿佛一切都在他刀下无往不利,只是吸入瘴气做的一场幻梦,他还是之前那个软弱无能只能抱住自己闭眼逃避的稚童!
早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伊势柊真便已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失去庇佑的他飞快地逼迫自己成长起来,可惜似乎还是不够快。
伊势柊真回忆不起自己得知噩耗当日,是怎么从义勇手中接过的面具,也想不起对面那张血色与稚气尽褪的脸上,颤抖嘴唇吐露变故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更无暇顾及剩下那一个同伴的心情。
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要如何排解这股挤压心脏的绝望!
【死亡】,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词。
亲近之人突遭变故,从和平世界来的伊势柊真无法接受。
他脱力般跪倒下去,嘴里不断喃喃:“他才十三岁……”
他下意识想如果他们认识在未来会如何,不该是憧憬国中校园生活的年纪吗?
为什么呢?
为什么?
死……生的反面,心肺功能停止,所有维持其存在的属性不可逆的永久丧失。
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况发生在锖兔身上,毕竟他那么厉害,甚至连比人都高的顽石也能轻易斩开啊。
骗人的,这一定是又一场恶梦。
视线不知何时模糊了,伊势柊真以为山里又起了雾,他想要站起身,四肢却完全不听使唤。
没错这一定是梦,他要快点醒过来,好去接锖兔回家……醒过来……
豆大的眼泪砸在手上、面具上,砸在泥地上晕湿一小块。
伊势柊真隔着朦胧的视线,凝望手中带有友人标志性疤痕印记的消灾狐面,想要朝他笑一笑的,却只挤出要哭不笑的难看表情。最后只能将头深深埋了上去,肩膀抖动着酝酿了半晌,才发出第一声哽咽的哭喊。
如果真是梦就好了。
他不想要这样残忍的现实。
富冈义勇伸出的手在空中僵停,又缓缓落回身侧。
他眼里已无光,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忽而,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无比沉重的叹息,不知何时到来的师傅鳞泷看了眼他们,脚步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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锖兔死后,义勇变得无比沉默。很快,他也离开了狭雾山。
曾经山林间的笑声不再,只有一个人挥刀时,伊势柊真才发觉这里空寂的可怕,早晨雾气浓的像要堵住气管,侵占整个肺部,让他无法喘息。
富冈义勇下山前,最后一次来找了他。
他还在对着那块圈了注连绳的圆石,徒劳般一次次挥剑。
除此之外,伊势柊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富岗义勇站在他身后忽然说,死的应该是他才对。
这话好比点燃炸药的引信,伊势柊真咬紧牙关,没忍住转身几步上前,一把扯过他的领子。
像当初锖兔曾做的那样,他闭眼回忆了一下,深吸气,道:“不要辜负死者,将逝者托付的未来传递下去……他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说这话前,伊势柊真担心自己话语的分量不够,先用脑门撞了一下富冈义勇的榆木脑袋,也想借反作用力让自己清醒振作。
成效应该是有的。
富冈义勇仍是那张哀默大于心死的死人脸,但是眸光闪动了一下。
两个少年顶着红了一块的额头对视。
“我记住了。”
黑发少年已换上鬼杀队的制服,腰间别着能斩鬼的日轮刀,身披由姐姐和锖兔遗物拼成的羽织,与剩下的那一人告别。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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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富冈义勇后,接连几日没有露面的戴天狗面具的师傅后一步出现。
反应过来鳞泷左近次让他跟着下山去背后的含义,伊势柊真愣住了。
不知道鳞泷师傅是否因不堪忍受再有弟子丧命,才说出这样的话,伊势柊真正要说些什么,便听到对方说他不适合。
“……不合适什么?”
“你不适合当一名剑士。”
鳞泷左近次看着满眼哀伤的少年,还记得初见他时的情形。
路过一村镇察觉有恶鬼气息一路追杀,斩落其头颅后,于逐渐消退的灰烬后,鳞泷左近次看到一个气质干净的幸存者。
他穿着打扮奇特,身上的气息很难形容,是一股清冽的草木气味,与周遭格格不入,就仿佛天然不属于这里。
且能看出来,流落至此前,他的生长环境将他保护的很好。
手脚上别说劳作的茧子了,甚至没有一个伤疤,像是贵族家才能教养出来的小公子。
因此初来狭雾山时,他细皮嫩肉的手掌总是蹭破水泡,变得血淋淋的,几乎握不住剑。这段时间那些角质才长出足够厚实的茧子。
伊势修炼刻苦,却仍未摸到呼吸法窍门,算不上有习武才能。
就算通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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