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河目光犹如淬了冰一般,紧接着他忽得一笑,视线仍钉在骆融脸上,语调戏谑的话却是和女人说的:“许蓉,你回头仔细看看他。”
他的态度有些捉摸不透,许蓉带着疑虑地回过头,与骆融的大眼睛恰好对上,在仔细打量过骆融的五官眉眼时,许蓉越看越发心惊。
这眉眼……越看越觉得,和商报上刊登的、那位商界位高权重的骆氏掌权人说不出有几分相像,两颗乌溜的黑眼眸子眼尾带着微微上挑的一点弧度,稍作一弯就更像了。
许蓉小心地开口问骆融:“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骆融回视她,他现在满心只有攥在掌心里被摔坏的手环,预计返回的时间应该早到了,可眼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与尉迟和研究所那边也断了联系。
许蓉见他面色茫然地站着,也不回答她的话,以为骆融被吓坏了,只能放缓面色,“算了,不想说也没关系。”
许蓉带着默不吭声的骆融走到酒水饮料区,有一桌专门供应精致点心的吧台,许蓉从桌上端了两盘小点心递给骆融,随后就被面色古怪的男人给叫走了。
骆融独自坐在宽敞的真皮沙发上,低头捣鼓着自己的手环,可无论他怎么摁动开机键,屏幕都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反应,他后知后觉地抬头去看宴会厅最顶上悬挂着的金色钟表,依稀计算出他来到这里已经将近快一个小时,不知道亚伯那边是什么情况。
骆融心里一边忐忑不安一边又暗怀期待,如果一时半刻回不去的话,那就代表着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找他爸妈,圆满地完成此行的目的。
骆融这边刚给自己打气完,身旁忽然落坐下一道高大的身影,瞬间把他笼罩住,骆融还没抬头就嗅到了一点轻淡的檀香,对他而言倒是不陌生,因为悬河十余年后仍然喜欢用这款香水。
悬河翘着只腿,垂眼看向一侧低着头好像没察觉他到来的骆融身上,他也不急着出声,悠哉地喝了口香槟,半晌后才出声:“小子,实话告诉你,看你这双眼睛,和那姓骆的没一点关系,没人会信。”
他散发出来的气场逼仄,即便只是在面对一个孩子也丝毫不弱,就连语气中都带着些恐吓的意味,“可是今晚,骆家的人都还没到场,你说,你刚刚想靠近我是什么目的?”
骆融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尉迟没有说错,眼前这个人全然不能和他所认识的悬河相提并论。
“认错了,你和我的一位伯伯长得很像。”骆融小声解释道。
“借口找的真蹩脚,”悬河毫不留情地取笑道:“难道没人告诉过你,纪骆两家是有仇结仇,有怨报怨,为了小命要紧,最好远离纪会长身边的人,越远越好吗?”
悬河出席宴会穿着笔挺,胸口处悬挂着一枚银色徽章,冰冷的纹路配上特殊的金属质感,在宴厅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惹眼的色泽,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得出,这是联盟协会的标志。
仇?怨?骆融听懂了一点,两只眼睛顿时瞪得圆溜溜的,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悬河会说这种话。
看他呆呆的表情,悬河反倒被一噎,不过他也懒得动真格欺负弱小到一个孩子头上,更何况,这小萝卜头虽然长得像那姓骆的,却莫名地让人讨厌不起来。
因为如果忽略那双眼睛,只看鼻子和嘴的话……悬河毫无预兆地用手掌遮住骆融的眼睛,盯了稍许,眼眸中划过一抹诧异。
正在这时,宴会厅内一处忽然喧闹了起来,互相交头接耳的宾客们纷纷震惊地看着被放置在餐车上缓缓运送而来的一大簇颜色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推车的滚轮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在众目睽睽之下停在了台前一抹白色身影前。
“阿樾。”白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宴台下,站在他对面的人眼尖地看到了,抬手拍拍男人的肩膀示意他往身后看。
罗兰樾转身,被瞬间映入眼帘的火热玫瑰愣怔了下。
推车的男人恭敬开口:“二少爷,这是骆总的一点心意,骆总临时有事赴不了宴,为了表示歉意,等结束他会亲自来见你。”
人群里交谈声渐大。
“嗯,代我多谢骆先生了。”大庭广众之下被高调地追求,罗兰樾面色略有难堪地移开目光,但骨子里的教养还是让他勉强维持着礼貌的笑意,向西装革履的下属点头致意。
罗兰家主作为罗兰樾的父亲也在场,面色看不出喜怒,只是给了身旁助手一个眼神示意他去把那簇惹眼的玫瑰给搬下去,“我替樾儿谢过骆家的心意。”
“……”悬河长腿一翘,冷笑地看着那簇红玫瑰评价:“野鸡开屏。”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许蓉的伴侣贴近她耳边小声说道:“一头是纪会长那边的人,这要是打起来,罗兰家这场晚宴怕是要被搅糊了。”
许蓉的注意没放在他的话上,她瞥瞥正坐在悬河边上的骆融,心下奇怪,今晚骆家的人没来,小孩不可能独自一人来参加宴会,既如此是不是代表着,这孩子只是恰好长得像,其实和骆家并没有关系。
骆融一直安分坐在沙发上,宴会厅里诡异的气氛变化他是不懂的,但能从旁人低语的内容里听懂一星半点,只知道他们刚刚聊的应该是他爸,而他爸今晚不出席宴会,骆融本来还翘首以盼着,这一听不免急了,扭头去拽悬河的衣角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来了?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悬河垂眼睨他,毫不在意,“我怎么知道。”
骆融无比失落,他语气委屈又愤懑,感觉自己好像被欺骗了:“……我想回去了。”
他所指的这个“回去”,悬河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小孩想回家了,他也懒得应付,起身要去另一侧拿酒喝,“走吧,该找谁找谁去。”
骆融从沙发上跳下来,赶紧跟了上去,跟了没两步,见悬河蹙眉看过来,立刻脑袋耷拉着站在原地小声地说:“我……我没地方去。”
悬河把酒杯一放,冷眼重申:“谁带你来的这里,去找谁。”
“……”
“没人?”悬河一眯眼,“你自己混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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