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道:“贺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孩子是他想的哪个吗?慈善晚会上落水的哪个吗?
贺长治看他一眼:“那天晚上的监控我看了,我不知道你跟小瑾说了什么,小瑾独自一人离开了晚宴会场,再出现的时候就是泳池边落水,”
贺长治看着对面司年霎那间苍白的脸色微微停顿了下,声音温和了些:“那天晚上谢谢你救他上来。你是听到落水声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去泳池的人。”
司年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转好,依旧难看,他想原来贺长治是怀疑他。
那个孩子原来是贺家的孩子。
司年手指在桌案上握紧了,那天晚上的事他记得,是有一个小孩来找他,那时他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也不知道那个小孩是怎么找到他的,想要跟他玩。
他不喜欢小孩,再加上那一会儿他心情很差,没有心情去陪他玩,让旁边的侍者带他走了的。
他跟那个小孩说什么了?
他说,抱歉,我现在不想跟你玩,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去……别处找你妈妈吧。
司年回想起那时的话闭了下眼,他那时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那小孩母亲去世了。
那天晚上的慈善晚宴非常隆重,是在贺家的海边城堡酒店举行的,安全措施都很好,大厅里更是人来人往的侍者,能来参加这个晚宴的人要么是名流巨星,要么是商界大亨,业界名导,都是有身份的人,能跟着来的孩子也一定会有人妥善的照顾好他,所以他没有想到那个小孩会伤心,会一个人到外面,然后失足掉进了泳池里。
在听到有人喊‘有孩子落水了,快来人’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出事了,他拼命去救那个小孩了,把他从湖里捞出来,给他按压胸口,让他吐出水,等到医生及孩子家人到后,才离开的。
他真的拼命救了。
因为知道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如果是最后一个见那个小孩的,那他就有责任……
如果……如果那天他没有及时把那个小孩从泳池里救上来,如果那个小孩真的出了意外,今天贺长治就要把他绳之以法了是吗?
司年缓缓的吸了口气,胸口有说不出的沉闷。
他哪怕是没有对那个小孩好声好气说话,没有陪他玩,让他走失掉到了湖里,可他也去救他了,从根本上讲他没有错吧?他跟那个孩子本来就没有关系是吧?
可司年看着脸色依旧冷肃淡漠的贺长治,缓缓吸了口气,还是跟他低声道:“那天我没有好好跟他说话,是我不对,如果有伤了孩子心的地方,我可以跟他道歉。”
贺长治跟他轻摇了下头:“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是你救了他,我理应要好好跟你道谢。”
他说的是理应道谢,但并没有道谢。
司年知道他话还没有说完,便等着他说,贺长治也只是停顿了短暂的一下,很快就说出他的目的来了:“小瑾他很想你,一直想要找你,他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小孩,我不想让他再次出意外,所以我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以我妻子的身份,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请你好好考虑一下。”
贺长治能说的话都会跟他说清楚,虽然跟司年结婚是有商业原因在里面,但有一部分确实是因为小瑾。
他妻子去世后,他无意再娶,他同纪央结婚虽然是家族联姻,但两人感情很好,纪贺两家都是香江名门,两人留学时相识,纪央有深谋远虑的眼界及学识,同他志同道合,两人在留学结束后结婚,婚后感情也很好,琴瑟和鸣。
如果没有天外横祸,他将会跟纪央过一辈子,会一同照顾好小瑾。
只是天不遂人意。
贺长治看了一眼手上的婚戒,纪央在他们结婚后三年出车祸去世了,现在已去世整三年。
他是个成年人,早已经接受现实,但小瑾还小。
他希望小瑾哪怕没有母亲了,也能健康平安的长大。
贺长治目光平淡的看着司年,他把实情都摊开了跟他说,因为如果结婚了,他也希望对方对他忠诚。
司年看了一会儿贺长治,确定他说的不是玩笑话。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已经开始去想跟贺长治结婚的好处。
与贺家结婚于他利大于弊,贺家就永远都会是他的后台。哪怕贺家跟娱乐圈没有任何关系,产业里也不涉及影视文化,但贺家只一个名字就碾压整个娱乐圈,碾压陈运平。
从今以后,他会有很好的资源,哪怕同性恋走的路窄,可只要有好剧本就没有问题,他会在他想去的路上一帆风顺,最重要的是别人再也不会轻而易举的要挟他。
但他这一辈子都会在贺家了,做一辈子纪家小姐的替身。
做替身也没有关系,但他又要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贺家再大也不是他的家,毕竟他不是正主,哪怕再像也不是的。
且贺长治不会给他足够的自由,从这短短的会面就能看出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了,虽然他从头到尾说的话都是跟他摊开了讲的,但他语气肯定,不容置喙。所以如果贺长治要他上东,他不能去西,如果一辈子都要这样,那太长了。
司年坐的僵硬,仿佛外面的雪花一层层的落在他肩上,让他动不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有这诸多的好处了,他还会怕这样的生活,明明那些过往已经被他斩掉,不会再影响他的,但这一刻不知道怎么,争先恐后的从他心底翻上来,仿佛要冲破他的血肉钻出来,迫切的让他胸口生疼。
自由与他的利益相悖,与他的自私自利相悖,
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贺长治看了一眼司年,司年终于不笑了,眸色跟染了墨一样,一点儿神采都没有,脸色也如雪,像是一瞬间什么东西塌了一样。虽然他依旧端正的坐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贺长治眉头拧了下:“跟我结婚有这么让你为难吗?”
他有那么可怕吗?嫁给他跟天塌了一样?有多少人想给他当续弦呢?
司年闻声抬头看他,片刻后反应过来,是他想的远了,跟贺长治没有任何关系。
看贺长治还等着他回答,司年咳了几声,他嗓子有些发紧:“贺先生,如果我跟你结婚,是要息影吗?”
只是因为这个吗?息影对他跟天塌下来一样严重吗?
贺长治看向他,也淡声跟他说:“虽然我希望是,但如果那是你的事业,我也不会非要你退出,只是希望你能把时间多一点儿给小瑾。”
这个要求不过分,贺长治跟他结婚本来就是让他陪伴小瑾的。
可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不是一个能照顾好孩子的人。
司年想了下还是跟他说清楚:“贺先生,我有句话要先说在前面,我的性格不太好,也许不会跟孩子相处的很好,我不知道怎么跟小孩相处。”
这已经是把自己尽量的美化了,实际上应该说他的性格对看孩子来说会非常糟糕,心理学家说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会伴随一生,他的过往并不好,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哄孩子。
他在剧组的时候都会离小演员很远,除非必要绝不会靠近。
更何况现在还是贺长治的儿子,还曾因为他……掉进水里过。
他有过前科,便不值得信任了,所以丑化要说在前面。如果他照顾不好孩子,不能怪他。
贺长治看了他一眼,司年面容沉静,细长的手指握着茶杯,微微用力,骨节分明,分外紧张。
贺长治缓声道:“我知道。你不用太有心理压力,你就如常跟他相处就好。”
司年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带孩子,但他娶司年回去不是让他去带孩子的,只是让他在那里,让小瑾安心而已。小瑾会自己处理好的。
在这些之前,他只需确定司年的本质没有太大的问题就好。
也许司年不喜欢孩子,性格也太冷血,但他在跳下冰冷的水里、把小瑾救上来的时候,在他这里就算过关了,不管司年是因着什么心理,愧疚也好,害怕贺家找他也罢,他只看结果。
司年说好。
贺长治也点了下头,继续道:“那结婚时间我就开始安排了,安排在年前,我希望尽快。”
离年前有两个月,他的电影要在年后上映,司年想了下道:“可以,只是年前我需要隐婚,就这一段时间,等电影上映后就可以了。”
贺长治看了他一眼,虽然他不太清楚娱乐圈的事,但多少明白他的顾虑,点了下头道:“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以后不利于你的评论,跟我说,我会着人给你公关。”
司年笑了下:“谢谢,公关公司这边会处理的。不用麻烦贺先生了。”
贺长治看了他一眼,还没有成为一家人,已经提前疏离了。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以后日子还长。
贺长治点头:“好,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婚礼的事都交给我,等我处理好,这几天就先带你见见小瑾。”
司年站起身说好。
“我送你回去。”
贺长治要送他,司年拒绝了,他想一个人冷静下。虽然答应了,但这太快了,他一点儿概念都没有,跟赶鸭子上架差不多。
贺长治也看出他不在状态了,也没有勉强,目送他上车后也回了家。
小瑾这会儿还没有睡觉,贺长治换了衣服去看他,小瑾正坐在一堆玩具里,眼睛亮闪闪的,一点儿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Daddy,你回来了?好晚哦。”
“晚你还没有睡觉?”贺长治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下时间:“都九点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小瑾有点儿咳嗽,咳完了跟他说:“才9点啊,我9点半才睡觉呢。”
贺长治看苏伯,苏伯跟他笑着说:“先生,小瑾想等你回来,说你念的绘本比我念的好听。”
贺长治哦了声:“我打起屁股来也好听。”
他说冷笑话都是淡淡的。
看小瑾抗议的抱着他父亲的腿,苏伯笑着摇了下头,小瑾黏人啊,贺先生很忙,可也没有办法啊,小瑾现在病还没有好呢?
贺长治也知道,他把小瑾从玩具里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进被窝,闭上眼睛,我开始念了。”
苏伯把书递给他后,退出了小瑾的房间,把空间留给父子两人。
贺长治想把绘本尽可能的念的温柔点儿,但奈何听的小朋友不专心。
贺长治余光看着他。
小瑾闭着眼睛,嘴角一翘翘的,压根不想睡。
贺长治不管,继续念,结果念了好几本,他还在被窝里刨窝。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
因着前几天掉进湖里冻病了,这些天他都没有去上幼儿园,所以这一看就是白天睡多了。
贺长治看着被窝里跟毛毛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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