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他东西并非为讨好,归结到底只是她心里有鬼罢了。当日何就心中谋算并未和任何人提过,却阴差阳错害他受伤,这些天她一直过意不去想要补偿他。
不过……不收便罢了,反正她喜欢金子。如今想通了他喜欢的物件,何就心情又好了起来,脸上不自觉扬起笑意,反手将那金钗又戴回了自己头上。
阿娘说过,把肚子破开心统共就拳头点大,不要总是装着想不通的事。但这话连阿娘自己都没有做到。所以有时候何就觉得这话有道理,有时候又觉得没道理。今日她姑且再信奉一次。
何就心情转好,哼着小曲用了份蜂蜜软酪。她望着渐暗的天色,换了身轻便的衣裙走出了昭华宫。
“哦?公主出去了?”傅文珏倚在塌边,不甚在意地翻了一页书。
方泽点点头,又多添了一盏油灯在塌边的小桌上,压低声音道:“需要我跟着她吗?”
“不必。”
傅文珏垂下眼睫,看着手腕上的玛瑙珠子:“不重要。”
……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何就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刚想转身回宫。
“谁?”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何就迈出的脚步不由得收了回来,她努力睁大双眼细细辨认,无奈天色实在太暗,根本看不清对面人的脸。
何就不想暴露自己身份,天黑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解释起来麻烦的很:“我是……我是出来采集露水的宫女。”她低着头回道。
这个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对面的人蹙眉看向她,“采集露水?夜间何来的露水?”
“那我可能记错了。”
话音刚落,何就迅速蹲下,抓了把土甩过去,人也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只听得一阵衣袂翻动的声音传来,何就还未来得及反应,人便被摁在了凉亭边,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凉亭柱子上,脖子上也多了一只手。
被掐地喘不过气,何就眼冒金星心中暗骂自己不该这么莽撞,她再不亮身份怕是要成为第一个被锦衣卫掐死的公主了。
她不能死,她要找的人还没找到……
心中一片悲凉,何就伸手不停拍打着对方,艰难道:“放肆!咳咳……松……松手!咳…我是公主……”
“是你?”那双手果然松开了她,何就转头后退了两步,戒备地看着对方。便听那人声音里带着惊喜和后怕:“阿就?”
何就猛然抬头看向对方。
“不认得我吗?”那人声音里有几分失落:“那这样呢?”
只听嗤地一声,一个火折子亮了起来,明亮的光映出那张带着温和笑意和歉疚的脸:“还记得我吗?我们曾见过的……我是你皇兄。”
太子祯溯。
何就心中重复着这个名字,能称得上皇兄的也只有那一位,也难怪她认不出,她入宫这些日子并未同这位太子殿下有过什么交集。
“原来是皇兄啊。”何就变脸如翻书,脸上的惊惧被妥帖收起,揉着脖子对他笑得谄媚。
真是有缘啊,上次见面她就是在御花园被人摁着地上,这次也一样。
祯溯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般,心道可真是巧了。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上次的情形。
没他想到刚刚出手没个轻重,恐怕伤了她,连忙将火折子凑近一些,向何就伸出手。伸到一半,突然间他好像又想到什么,再度将手缩了回来。
于礼不合,刚刚出手已是莽撞和冒犯了。
他蜷了蜷手指,小心翼翼道:“刚刚是皇兄不好,出手莽撞了些……你可伤到了?”
没伤到,就是差点死了。
夜黑风高,何就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深夜前来御花园,于是干笑两声哑着嗓子选择了先发制人:“皇兄怎么孤身出来了?”
祯溯其实也想问她这个问题,可被何就这样一问,自己却不由得有些尴尬起来。他平日里白天总是要读书和批阅奏折,于是只能偶尔晚上偷偷溜出来,让自己短暂喘口气。
“咳……出来随便走走。”祯溯扭头看向沉沉夜色。
此时几个太监提着宫灯路过,祯溯顺手拦下取过一盏。
有了宫灯的映照,二人皆松了口气,祯溯看向何就,不由得蹙起眉。她今日穿了一条轻便的襦裙,颈部没有遮挡,此时已能看出脖颈上留下的几个红色痕迹,似乎……是指印。
祯溯握紧拳头,心中愧疚极了,是自己太过慌张以至于出手太重。
何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干脆扭头看向凉亭内,既然已经被发现,何就也就不急着回宫了,嗅着风里送来的桂花香,她心中思索着要不要同这位太子搭话。
入宫到现在,她倒未曾同太子有过什么交集,如今……倒是个好机会。
这样想着,她干脆提裙跨过了凉亭的栏杆,于中央石桌处坐了下来。祯溯犹豫一瞬,亦抬腿跨过了障碍,隔着一个凳子坐下了。
“皇兄竟记得我。”何就笑意盈盈,边说话边悄悄将手上沾着的泥土于裙身上擦净,她眉眼弯弯仰头看着祯溯,举起两只手抱拳道:“阿就还未曾正式拜见皇兄,还请兄长莫要怪我。说起来阿就和兄长还是有缘的。”
祯溯见阿就这幅抱拳乖巧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他眼含笑意看着何就道:“无妨,皇兄平日里忙碌,阿就自然不得见,不必如此多礼。”
说着,便又将视线投射在何就的脖颈上,心中仍旧忧虑:“要不要寻太医?”
何就摇摇头,她不想大张旗鼓地找太医,牵扯进来的人越多,解释起来越麻烦。
她悄悄打量着眼前的太子,之前只是随意一蹩,并未多加注意他。如今坐近了看,这太子当真气度不凡啊,往这一坐竟然有几分皇帝的影子,不过人却比皇帝要随和多了。
她最会打蛇随棍上,此时转移了话题道:“皇兄在忙些什么?阿就许久未见兄长了。”
祯溯忍不住笑着看向何就,如此乖巧的皇妹,被伤了也不喊疼,也……不怪他。
祯溯心中一片柔软,轻声道:“兄长在忙着读书和学习政事,未曾去看望阿就,是兄长的不是。”
何就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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