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拜时亦尘为师已成定局,俞春新不打算在议事堂再待下去。
离开前他说:“此事既已定下那拜师之礼不可再拖了。时师弟,便定在明日吧,你看如何?”
萧沉说:“可以。”
俞春新笑道:“好
萧沉身前,凌沛顿时忘了其他好奇问向齐青:“拜师礼有何事需要筹备?”
齐青传信道:“人修注重礼节,到时你跟着你师尊便是了。”
师尊。
凌沛回头又看萧沉,见萧沉也正看来他弯起嘴角,笑得明净清朗。
萧沉身后孤云微看着两人对视,眸光微微垂敛不知在想什么。
忽地。
他听到身前传来时亦尘的声音。
“还有一事需域主一同筹备。”
俞春新听出这句话里的不容置辩。
时亦尘竟非商议,仿佛本就理应如此。
然他面色不改笑问:“何事?师弟但说无妨。”
不论如何,小白泽已认准时亦尘一人他自当与时亦尘多加亲近。
萧沉说:“孤云微虽拜入我门下,却也没行拜师礼明日让他和凌沛一起吧。”
话音落下,议事堂内一片安静。
长老们纷纷看向萧沉和他身后的孤云微神色一时都很诧异。
神兽白泽拜师,这是何等大事,时亦尘竟让神兽与普通弟子一同行拜师礼,未免对白泽太不看重。
想到此处,众人又不由看向齐青。
作为小白泽的长辈齐青会对此坐视不理吗?
“应当的。”齐青笑说“看来时长老的弟子与凌沛的确有缘师兄弟同日拜师不失为一段佳话。”
拜师礼而已氏晏山从不在乎此等俗礼。
时长老与凌沛的师徒之情本就是强求而来若因凌沛之故误事岂非更惹时长老不快。
听他这样说俞春新顺势应下再谈话几句带着弟子告辞离去。
域主一走其余人也先后离开。
孔长炳从阴影处出来看了看凌沛又看了看身穿天羽法衣的孤云微最后看向萧沉终于按捺不住胸中积郁甩袖而走。
齐青见状不由多看他一眼。
凌沛皱了皱眉走到萧沉身旁:“师尊这人与你不睦吗?”
萧沉说:“嗯。”
凌沛攥拳:“师尊放心他对师尊无礼日后弟子定会为师尊讨还!”
萧沉说:“这
些事不需要你操心,修炼要紧。”
凌沛不敢忤逆他,还是嘀咕一句:“师尊的事就是我的事……”
齐青站在一旁听着,愈发觉得凌沛的眼光极佳。
之后和凌沛闲聊过,他在离开前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语气意味深长。
“时长老,他日若遇任何为难之处,还请随时与我联络。”
俞春新表面未露端倪,从蛛丝马迹也能看出,这个域主对凌沛拜师时亦尘并不满意;那个孔长炳,对时亦尘的恶意更是毫不掩饰。
时亦尘对灵力的掌控再玄妙,如今修为低浅,对付这两人远远不足。
可若加上氏晏山,情况便有不同。
萧沉说:“有劳。”
齐青笑了笑,对萧沉拱手:“今日叨扰良久,我也该走了。”
凌沛忙学他抱拳晃了晃:“师尊,我送送青叔,去去就回!”
萧沉说:“去吧。”
凌沛眉开眼笑地道谢,转身和齐青一起走出房门。
一行人紧随其后,也很快不见。
议事堂内只剩下两个人,重又静谧。
孤云微看着萧沉,见他转身过来,薄唇轻轻牵起,笑意看似和凌沛一样真心:“师尊。”
萧沉同样在看他。
这一世初长成的年纪,孤云微比前两世要稳重很多,也更懂得遮掩情绪。
孤云微往前一步,又道:“师尊若有为难,不必为弟子行拜师礼,繁文缛节,弟子不会在意。”
萧沉只淡声说:“你是我的大弟子,凌沛有的,你都会有。”
孤云微垂眸:“多谢师尊。”
朱雀羽衣的华光在他眼中浮现,体内化形丹的药力还在游转。
时亦尘待他,确比白泽更甚一筹。
萧沉说:“凌沛天真,日后相处,你要让他一些。”
孤云微眸光流转,轻声道:“弟子明白。师弟有缘灵山,师尊已将他收入门下,弟子定然以礼相待。”
听到他似乎善解人意的语气,萧沉看着他的脸。
那双眼睛半敛起,看不出丝毫异样。
也许有所感应,孤云微抬脸。
一眼望进萧沉的目光,他微顿,转而问:“师尊还有何事交代?”
萧沉看他一眼,抬手将孤云微手腕纳入掌心,并指按在他的脉门,汇入灵力。
要害受制,孤云微先是一僵,但很快强行松弛。
他看着萧沉的脸,忽而想到来时在门前听到的话。
那日,时亦尘没有骗他。
若无凌沛,他便是时亦尘唯一的弟子。
时至今日,时亦尘为了他,仍不惜当众放弃与白泽结缘。
对他如此看重,不是作假。
不过——
孤云微眉头微动。
时亦尘出自天泑,尊为长老,必定与当日围杀母亲之事脱不了干系。
杀母之仇,他怎能不报。
何况若非天泑,他也不至如今才得以化形。
时亦尘于灵山将他救出,更是天泑阻他化形、导致伤重,否则他不会沦落至此。
前因后果皆由天泑而起,时亦尘此番做的,尚且不能补偿过错。
除非,当日围杀,时亦尘并未参与——
“为何分心。
耳边响起萧沉的声音,孤云微回神。
抬眸再对上萧沉的眼睛,他噙笑说:“弟子在想,那日灵山,师尊为何救下弟子?
萧沉收手,拈诀在周围设下禁制。
已经习惯的暖意从腕间离开,淡淡的凉意席卷而来。
孤云微垂眸看了看,见灵力流水般凝成一道屏障,他的手垂落身侧,又看向萧沉。
萧沉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把你交给孔长炳。
孤云微眸光轻闪:“师尊明知弟子伤人却未责罚,弟子感激不尽,却也不想因疑虑,对师尊生出芥蒂。
“你伤人是为自保,我没有理由责罚你。至于为何救你,
萧沉说,“你遇事果决,心思机敏,死在灵山,未免有些可惜。
孤云微又垂眸:“来时弟子听闻师尊因此事得罪了孔长老,是弟子铸下大错。
萧沉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可——
“好了。萧沉说,“你的丹田里还有药力淤积,今晚到丹房,我会帮你炼化。
孤云微说:“今晚?
萧沉说:“不必多问。
孤云微一怔,低下头去:“是。
萧沉看他一眼,须臾,还是告诉他:“融灵丹缺两味主药,我会去灵山一趟。
孤云微重又抬头,似乎欲言又止。
萧沉说:“讲。
孤云微于是问道:“师尊炼融灵丹何用?
萧沉说:“你初化形,融灵丹可助你稳固丹田。
又是为他?
孤云微垂眸道:“多谢师尊。
话落,门外一道流光落地。
苏雪宁停在门前,
看到萧沉散去灵力罩,才恭敬行礼道:“师叔。”
萧沉说:“什么事。”
苏雪宁说:“回师叔,弟子奉命前往灵山采药。”
说完,她把手中的玉简双手托呈,送到萧沉面前。
是域主玉牌。
萧沉摆手把玉牌送还给她:“你和我一起过去。”
苏雪宁意外:“师叔也要去灵山?”
两人话间,一袭金光落地。
人影还没从光辉中走出,声音先传了出来。
“灵山?师尊要去灵山吗?我也要去!”
凌沛快步走到苏雪宁身旁,一双灵动的眼睛带着期盼看向萧沉,满脸的跃跃欲试。
看到他,苏雪宁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凌师弟。”
“师姐好。”凌沛匆匆招呼过,走往萧沉的方向走了一步,“师尊,可以吗?”
萧沉扫过两人:“嗯。”
凌沛欢呼一声,抓住萧沉的袖摆刚晃两下,就看到从另一侧走来的孤云微。
他下意识松手,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师兄面前总是没来由地胆小怯懦,他咳了一声,主动说:“师兄。”
当着萧沉的面,孤云微浅笑:“师弟。”
他不笑还好,他一笑,凌沛直觉头皮一阵发麻,浑身都不舒坦:“呃,师兄,我们去灵山,你要去吗?”
话一出口,一阵冲进灵台的悔恨顿时把凌沛淹没。
他实在不理解,自己的嘴里怎么会吐出这么不知所谓的句子?
好在师兄应该不会答应——
孤云微说:“这要看师尊是否应允。”
这……
凌沛忙转向萧沉。
萧沉说:“想去就去。”
凌沛眼前发黑。
“多谢师尊。”
孤云微的视线落在凌沛脸上,笑道,“多谢师弟。”
师弟:“……”
门前,苏雪宁问:“不知师叔预备何时出发?”
萧沉已经御剑:“走吧。”
苏雪宁行礼,等他走过才直起身,却不经意间对上走在之后的孤云微。
这张惊尘脱俗的脸,纵使她无意,也不由地多看两眼。
孤云微眸光轻转,对上她的目光,轻笑略一颔首。
这双眼睛……
苏雪宁愣神片晌,直到对方收回视线,才回过神来,不由脸颊微微烧热,也低头拱了拱手。
方才实在失礼,让她十分难为情。
可这位师弟,一双丹凤眼
睛流转潋滟眸光沁笑多情得简直牵人魂魄一般。
“师姐?”
苏雪宁看向凌沛。
凌沛又咳一声:“师姐不如我们同行?”
苏雪宁笑道:“便依师弟所言。”
御剑腾空听着耳边凌师弟绘声绘色的趣事她也渐渐静下心来随着身前的流光疾速飞往灵山门下。
独独奇怪的是进了山门凌师弟还是留在她左右。
苏雪宁问:“我与师叔所采灵药不同师弟不去寻师叔吗?”
“啊……”凌沛看天看地作势寻找什么踪迹“那个师尊进山定有要事我不便打扰反正师尊已为我们种下符箓安全无虞我陪着师姐也是一样的。”
苏雪宁不明所以但小白泽何其特殊是天泑贵客她不敢怠慢想了想索性先放下自己的事护送凌沛前往与师叔会和。
眼见和那道银色身影越追越近凌沛活像吞了一根苦瓜。
苏雪宁看到他的神色劝道:“师弟放心搜寻天地灵药本就耗时随行不会打扰。”
凌沛干笑:“受教了。”
离得还远他问苏雪宁“师姐觉得我师兄如何?”
苏雪宁掐诀的手一僵连人带剑在空中一个急停听到凌沛一声惊叫才忙止住坠势感觉脸上有火在烧:“……师弟此话何意?”
莫非是看到她方才失礼之处有意调侃?
凌沛满腹心事只以为她学艺不精也没多想接着试探:“师姐是不是也觉得师兄待人和善十分好相处?”
这是青叔的话他想想都觉得好没道理。
和善?
好相处?
这说的是师兄??
苏雪宁看他神思不属的样子便明白是误会一场笑说:“那是自然孤师弟彬彬有礼君子端方当是我辈典范。”
凌沛:“……”
苏雪宁又问:“师弟何以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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