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李悦茹快步上前，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吉祥拉起。
吉祥脸颊上还挂着泪珠，眼睛里却只剩慌乱。
半夜偷偷烧纸已是大忌讳，她们还被逮个正着……
“小姐，您别怪吉祥，都是奴婢的主意，是奴婢的错……”
小文“扑通”一下跪倒在李悦茹脚边。
她身形单薄的如同地上的落叶。
仿佛随便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
“你先起来。”
李悦茹有些不忍道。
她对小文有些印象，她和今日死的那个丫鬟常在一起。
如今她和吉祥凑在一处烧纸。
她们做的事不言而喻。
“你们是在为她烧纸吗？她叫什么名字？”
小文见李悦茹没有要责怪她们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
“回禀小姐，她叫阿鸢，纸鸢的鸢。”
李悦茹沉默着点点头，眉眼间难掩悲伤。
她在吉祥刚才蹲的地方蹲下。
地上摆着一盘水果，和几块点心。
还未熄灭的火光映的她的眼睛忽明忽暗。
又吹过一阵风，篮子里静静躺着的纸钱被卷起。
不偏不倚落到李悦茹手边。
小文吓了一跳，刚想俯身将这“不吉利”的东西拿掉。
李悦茹却拿起纸钱，放进了即将熄灭的火光中。
“阿鸢，对不起，今日如果不是我让你去取花灯，你就不会死，对不起……”
李悦茹的眼眶渐渐湿润。
这纸钱，不仅是为阿鸢烧的，也是为了她缺失的那份亲情。
她蹲在地上，沉默着烧了一张又一张。
李悦茹从未碰过纸钱。
烧起来没控制好量，不过片刻，篮子就见了底。
她回过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声音有些沙哑道：“还有吗？”
小文有些意外的摇了摇头。
“没……没有了……”
李悦茹抽泣了两声，语气十分坦然道：“我记得，祠堂里还有些纸钱，你俩去拿点，再端两盘供奉的水果来。”
吉祥的眼睛瞪的老大。
她这是“哭坟”哭上瘾了？
见二人愣在原地不动，李悦茹不满道：“快去啊，咱们一起送阿鸢最后一程。”
吉祥和小文对视一眼。
谁敢去抢老祖宗的东西啊！
更何况她们还是下人，如果被主家发现了，她俩也别祭奠阿鸢了，直接下去陪她吧。
“奴婢不敢……”
小文惶恐的低下头。
接着李悦茹将目光移向吉祥。
“那你去。”
吉祥在心里大喊：“凭什么啊！”
嘴上却说的是：“小姐，李府这么大，我一个外人才来了几天，这夜黑风高的，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李悦茹从地上站起身：“你不敢，你不认路，难道还要我亲自去不成？”
吉祥又和小文对视一眼。
接着二人将目光移到李悦茹身上。
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
李悦茹一时语塞，她又实在找不出话来怼她俩。
毕竟主意是她提出的，人家的理由也很合理。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谁敢去做？
最后她一张脸憋得通红。
“好，好，我去就我去！”
留下这句话，李悦茹便赌气一般的往祠堂方向去了。
看她走远了，二人赶紧将东西收拾起来。
开玩笑呢，再闹下去她俩真的该去陪阿鸢了……
李悦茹气呼呼的来到祠堂外。
脚踏入门栏的那一刻，她却不敢了。
说归说，真让她做的确有些胆怯。
就这样，她的脚悬在半空许久，始终没落到地面上。
背后刮过一阵阴风，吹的李悦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该不会祖宗生气了吧！
李悦茹利落的将脚收回。
又朝殿内拜了拜，才敢离开。
“茵茵，你怎么这么倔，兄长是为你好！”
李悦茹刚要离开，微弱中夹杂着怒意的声音让她停下脚步。
是舅舅，是舅舅的声音！
舅舅和母亲在附近！
似乎二人还发生了争吵。
李悦茹提起裙摆，鬼鬼祟祟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
祠堂后面的亭子中，李茵茵冷着脸坐在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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