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沐嘴角一抽,陶怀州认错认得快:“抱歉,我没听清。”
刑沐说真的:“你抽空去挂个耳鼻喉科看看吧。”要真是什么病理性耳聋,年纪不大,尽早治。
“抱歉……”陶怀州以为刑沐在阴阳怪气。
“你不用跟我道歉。”刑沐真没往心里去。他又不是给她取外号。再说了,狗一样?他挺有才的。
陶怀州话赶话:“那我用给他道歉吗?”
这一早上,刑沐困得要命,全靠陶怀州一浪高过一浪的“色相”吊着一口气,直到这会儿才醒透了:“可以吗?”
她心里啪啪地拨着小算盘。谷益阳对陶怀州不是另眼相待吗?如果他结交谷益阳,如果他能作为她和谷益阳play中的一环,她何乐而不为?
“我……”陶怀州的鼻音冒了出来:“我可以的。”
他一根筋地以为刑沐要他给“狗一样”道歉,一个外号而已,她竟这样上纲上线。
归根结底,她竟这样偏向那个小白脸。
刑沐太阳穴一阵突突。陶怀州的鼻音早不来,晚不来,这会儿冒出来,无异于哽咽。给人取外号的是他,要道歉的也是他,她说什么了?她什么都没说,他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从何而来?
射程范围内空出一个座位。
刑沐耳聪目明、举步生风。过去半年,要只有一个座位,向来是她坐,她从不假惺惺地谦让。今天头一遭,她把陶怀州按坐下去,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
陶怀州措手不及,高大的成年男子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似的被甩在座位上,羞得抬不起头来。
不算动手动脚,刑沐用手机抬起陶怀州的下巴。
她俯视,他仰望,目光交汇在中间。
陶怀州看刑沐脸色凝重,结合她给他让座位的举动,他只能得出一种结论——她关心他。他的感冒,他的认错,全方位博得了她的关心。“我没事。”他安慰她。
出门时还好好的嗓音平添一层沙哑。
刑沐脸色愈发凝重……
她看人一向准。
比如她能看出谷益阳是个绿茶。比如她也能看出褚妙语对李酷没有朋友之外的感情。到了陶怀州这儿,莫非她看走眼了?
莫非看似安分守己的陶怀州,实则是个……白莲?
“你最好没事。”刑沐收回了端着陶怀州下巴的手机。
她省略了三个字。
完整版是:你的脑子最好没事。
她对陶怀州的诉求是增加通勤中的舒适性和趣味性,他好端端变得“柔弱不能自理”算怎么回事?
官园站。
刑沐和陶怀州照例一前一后下车,照例她往东,他往西。
陶怀州的脚步还挺雀跃,毕竟在车上刑沐对他挺好的。可惜,禁不住推敲。七十二分钟的车程,别说解释了,刑沐甚至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愿,也没有把他当靠枕,大多时候在自顾自地走神。
还没出地铁站,刑沐追上陶怀州,看到一副垮掉的背影,看来他“捧心西子”的模样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她拍了他。
陶怀州回头,意外于这么快又和刑沐见面了。
刑沐亮出二维码:“是男人就扫一扫。”她送给褚妙语的搭讪小技巧,褚妙语没用上,也别浪费了。
做了半年的地铁搭子,二人这才加了微信。
刑沐念出陶怀州的微信名:“陶怀州。”
在微信上用真名,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陶怀州念出刑沐的微信名:“花开富贵……”
“大俗即大雅。”刑沐赶时间,“走了。”
年根底下,李酷所在的策划部工作进入了收尾阶段。他前段时间做的跨次元同乐汇的策划案,果不其然是陪跑。他跳槽来悦畅旅游不过半年,美差没他的份,只能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打了必败的仗,也免不了被领导喷一顿,李酷把褚妙语和刑沐堵在茶水间里,偷偷摸摸倒苦水,把中标的公司夸出了花来。
说人家的理念多潮。
说人家的文创做得多出圈。
说人家旗下的团队都是按照网红打造的。
褚妙语不爱听:“看人家哪哪都好,你给人家打工去啊!”悦畅旅游的二把手,是她的表舅妈,她在公司有靠山,自然比别人多了归属感。
李酷闭了嘴。褚妙语的表舅妈不会关照他,但一句话就能让他滚蛋。他想守着褚妙语,他不想滚蛋。
刑沐从不妄议褚妙语和李酷的关系。
她看多了渣男,觉得李酷人不错。
但谈恋爱不是选先进,褚妙语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刑沐往茶水间外看了看,没别人,这才问李酷:“哪家啊?”
“无边文旅。”李酷心向往之,“无边无际的无边。”
刑沐这两年也动过跳槽的念头,但问过几个同行,去哪家做计调的工作强度都差不多,悦畅旅游至少在薪资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等过完年,她不拘泥于传统的旅行社,倒是可以多看看新型的文旅公司。
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悦畅旅游办了个小型的年会。再小型,抽奖的奖品还是拿得出手的,也是靠这个吊着大家站好最后一班岗。
谷益阳也来了。
品岸酒店和悦畅旅游在产业链里是上游和中游的关系,他是市场部的小领导,被请来欢聚一堂。
刑沐虽然上赶着做他鱼塘里的鱼,但绝不摆在明面上,尤其在工作中,避嫌避得滴水不漏,绝不经手和品岸酒店的合作。
年会来到尾声,只剩最后一个特等奖还没揭晓。
众人齐刷刷盯着台上,谷益阳来到刑沐身边:“一会儿什么安排?”
她今天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几天,平均她给他发十条微信,他回复两条,就连她把两份高质量的酒店试睡报告发给他,他也只是回复了“收到”。
鱼塘管理讲究松紧有度,鱼儿不乐意了,就得紧一紧。
刑沐对特等奖不抱希望——她没那个命,所以在闷头嗑瓜子,谷益阳这么一凑,让她不得不随大流地盯着台上。
她被他爱答不理了几天,不乐意是真的。
但她不想把公私混为一谈更是真的。
她私下做他的“好妹妹”无所谓,公事上不想惹风言风语。
“谷经理是几号?”刑沐寒暄地问问谷益阳的抽奖牌。
谷益阳哂笑一声,倒是挺爱看刑沐装模作样。
台上还在烘托着气氛,刑沐不耐烦,从桌上拿手机的一瞬间,收到一条微信,来自陶怀州。
前几天,二人加了微信,此后该干嘛干嘛,依旧是上车如胶似漆,下车形同陌路,这是第一次发微信。
陶怀州:「晚上一起吃饭?」
谷益阳用余光看见界面上顶头的“陶怀州”三个大字,直接和那个目中无人的男人对上了号。
刑沐知道谷益阳看见了,更要吐槽陶怀州:你自己品品,用真名当微信名,像不像裸奔?
“34号!让我们恭喜34号!”主持人口沫横飞,“34号在哪里?”
刑沐拨开她抽奖牌上的瓜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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