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和煦,红杏飘香
长安城最热闹的崇光大街上人来人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长安最大的酒楼前。
一身浅绿色布裙,梳着垂环髻的贴身大丫鬟乐心,及时唤醒自家正在补觉的主子,轻声唤道:“小姐,浮生楼到了。”
“嗯?”一声带着几分迷瞪的鼻音低低响起,靠着车厢小憩的人渐渐睁开了眼睛。
一双秀眸明亮如水,眼波清澈中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蒙,孟朝槿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肚子里就“咕噜~”一声,响起了空城计。
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顿时催促着道:“走吧,估计婉姐姐都要等急了。”
闻言,乐心将帷帽小心给她戴上,一边忍不住小声抱怨道:“若不是您昨夜歇的晚,今早起不了床,也不会饿着肚子赶着过来了。”
孟朝槿颇有几分心虚的笑了一笑,随即快步下了马车。
她身着淡黄色广袖长裙,配着鹅黄色蝶形半袖,月白色锦带束着盈盈不过一握的纤细腰肢,头梳芙蓉垂挂髻,走动间帷帽绢纱轻扬,露出白色轻纱下的面容来。
让原本吵吵嚷嚷喧闹的酒楼大堂顿时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几分。
抬眼玲珑水中月,面似芙蓉熠熠辉 ,眉目姝艳,似春日桃枝点缀,浓淡相宜,清丽无双,只一眼,便让人难掩惊艳之色。
半晌,才有人道:“方才那是哪家小姐?”
“看马车,应是太常寺少卿孟家小姐,听闻孟家大小姐与宣平侯府裴二公子早早就有了婚约,如今裴二公子一朝高中探花郎,想必今日孟家小姐定然是来看裴二公子打马游街……”
孟朝槿面色自若的上了二楼包厢,徒留楼下大堂越发热烈的议论声,待进包厢时,里面已经有了人了,她笑着唤了声婉姐姐后,就直奔圆桌上的点心去了。
小小的梅花酥一口一个,看的林婉忙给她递了一盏茶水。
“没用早膳?”
孟朝槿边吃边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觉得肚子里有了点东西,这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起晚了,没来得及吃。”
林婉抿唇轻笑,又是打趣又带着几分羡慕的轻道:“今日可是进士游街,马上就能看见你的如意郎君裴二公子了,你没有兴奋的睡不着不说,竟然还嫌起晚了……”说着,还摇了摇头。
她话音刚落,孟朝槿还没来得及说话,客栈外热情的欢呼声忽的响起,一浪高过一浪,还能远远的听见外面女子高声呼喊探花郎的声音,只是听着便觉得十分热闹。
她当即起身推开了窗,还不忘顺了块梅花酥塞进嘴里,探着身子往外看。
林婉也凑近上前,看了眼缓缓而来队伍,笑着道:“今日过后,宣平侯府裴二公子怕不是要成为京中闺阁女儿家们心中的梦中情郎了,你们两家什么时候将婚事定下?”
孟朝槿不紧不慢的嚼着点心,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朝她道:“不知道,不过要是定了日子,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婉姐姐你的。”
窗前,淡金色的阳光将她半个身子笼罩,鬓边的钗梁上光华流动,春风吹拂着她白玉似的娇美面庞,眼波盈盈,樱唇翘弯,看的林婉心头一软。
只是看着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她心底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只是想着今日到底是个高兴日子,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探花郎真俊!”说着,路边的年轻姑娘就笑容满面的将手中的鲜花朝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郎扔了过去。
“不仅俊,还是个风度翩翩少年郎嘞!也不知娶亲了没有?”
感受着街道两旁的热情,骑着马的鲁榜眼笑眯眯的看向身侧之人,叹道:“哎,我等不如裴兄有福气啊!”
裴恪之骑着枣红色骏马,虽姿态依旧从容,但随着街道两边不停挥洒下来的鲜花、香帕、香囊,表情明显略有几分僵硬。
此时再听着同窗好友故意打趣的话,不由道:“这样的福气,不如鲁兄来享?”说话间,还微偏了偏头,避过了不知从哪里扔过来的香囊。
眼看着姑娘们的热情快要将他淹没,鲁榜眼不由大笑。
可真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直到快经过浮生楼时,裴恪之才微微仰头,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不过片刻,清润的眼眸便定住了,清华俊朗的面容唇角微扬,看着越发的俊美了。
让本就欢呼雀跃的呼喊声突然越发热烈,彻响长街。
孟朝槿看着他突然骑着马突然抬头朝她笑时,下意识也朝他笑着挥了挥手,为他今日高中探花,荣耀加身而高兴。
只是……怎么突然停下不走了呢?
在察觉到四面八方越来越多投注过来的视线时,一旁的林婉第一时间扯下了她腰间挂着的香囊,直接塞她手里,含笑催促道:“快扔快扔,人家裴二公子还等着呢!”
在耳边万分急迫的催促声中,孟朝槿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中的香囊不知怎么就飞了出去。
“哎!等等……”我的银子!等她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想把香囊再薅回来。
但,薅了个空。
孟朝槿:“!!”
裴恪之抬手接住了精致小巧颇有几分重量的月白色香囊,看着她朝他挥手的模样,雀跃将香囊小心笼在袖袋中,这才随着队伍继续向前。
只是,虽然时间不过片刻,但两人之间的动作,却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一时之间,看向孟朝槿的眼神,或嫉妒或羡慕,什么眼神都有,看的林婉虽不是当事人,都不由有些感到头皮发麻。
再看向一旁明显面露心痛不舍,一脸失魂落魄的人时,不由安慰道:“裴二公子对你有心了,只是他是打马游街,又不是一去不复还了,你也别太不舍了,再这副表情,我看那些心悦裴二公子的姑娘们,都想用眼神把你给撕了。”
“我的银子……”
林婉拉着她坐下,抿了口茶,疑惑道:“什么?”
孟朝槿看着她,一脸的欲哭无泪,“香囊里还有十两银子……我十个月的月银啊!香囊就算了,你说,下次见面我能把里面的银子再要回来不?”
“咳咳……咳!”林婉猝不及防的被呛到。
她捏着手帕按了按嘴角,看着她一脸假哭但真心在心疼的模样,不由有些无语又头疼,忍不住道:“你好歹也是个四品官家嫡女,眼里怎么就只看见这点银子?”
孟朝槿化悲愤为食欲,边吃边道:“送香囊,正常,送银子,俗气!多不好。”
“……”本还想说什么的林婉,发现她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然后,就听见她说:“这等俗气的东西,还是都给我吧。”
“……”
等发现又被她那张嘴给忽悠迷糊时,就看着她就算一脸悲愤的吃东西也依旧漂亮灵动,心里的那点恨铁不成钢的气,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就渐渐消了,还无意识的跟着她多吃了两块点心。
吃完后才反应过来的林婉:“……”
*
而此时就在两人隔壁的包厢里也正说着话。
身着浅蓝色长裙,上配烟蓝色暗绣繁复金色云纹半袖,头挽朝云近香髻,发间簪着上好的白玉杏花簪,看着便端雅温柔的年轻女子看着隔壁合上的窗子,轻声道:“和二哥哥有婚约的人就是她?”
一旁的侍女恭身应道:“回郡主,是,她就是孟府大小姐。”
永安郡主轻笑道:“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连二哥哥那般清隽无双的人竟也看上了她。”明明是温柔的语调,却听着让人莫名觉得有些阴凉。
身穿褐色锦缎衣裳的周嬷嬷笑着道:“郡主不必介怀,那孟家小姐怎能与您相提并论?”
“孟家往上数三代,不过泥腿子出身,如今的孟家家主也不过是在太常寺挂个闲职养老,一无实权,二无勋爵,不足为虑。”
“不过是运气好,当初孟家老爷子救了宣平侯府的老侯爷一命,裴二公子年幼时又……双目有疾,婚事这才落到孟家头上的。”
“若说这婚事,当初还算勉强相配的话,如今裴二公子未及弱冠便高中探花,前途无量。孟家这些年来也借着宣平侯府的势做了不少事,这救命之恩也早该还完了,这婚事不过是当初长辈们的口头玩笑罢了,如何能当真?”
永安郡主回首,端庄秀丽的面庞笑容越发的温柔了,柔声道:“嬷嬷说的在理,二哥哥那般出众的人,区区孟家女,如何能配得上?”
说着,她笑道:“可打听到宣平侯夫人在哪间包厢了?我随母亲初来京城,理应拜见拜见这位表姨母才是。”
“郡主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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