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尊卑之下,他们都曾被禁锢得生不如死,拼之以性命,也未曾胜利,而这一世简直就像做梦一样,重新来过,步步经营,数年如一日的忍耐煎熬,才有了今日。
“……哥,以后我都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
“好,我们永远在一处。”
程娉婷含泪望着他,道:“让阿月走吧,宫中不需要再多一个这样的人,也希望再也没有我们这样的孩子。”
萧映渊擦去她的眼泪,“好了,不说别人了。”
程娉婷挤出一丝笑,“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萧映渊便让人将她送走了,送走后,他立刻来到了玉衡殿,当看到底下那个不甚宽敞的地方,他恨得眼睛赤红,喉头充血,嘶声道:“把秦王给我捉来,把他给我捉来!”
程娉婷来到瑞翔宫的时候,正瞧见顾疑月躺在躺椅上晃得高兴,一边儿的宫女儿是不是往她嘴里放一块儿蜜饯,她满脸得享受。
“给郡主请安!”几个宫女连忙行礼。
顾疑月立刻起身,行礼,“给郡主请安。”
程娉婷笑了笑,“起来吧,你这几个月去了哪儿,都不管我了,你说嫁给我二哥的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郡主现在好点了吗。”顾疑月不答,端详她一番,道,“你现在走得很好了,想来没少下功夫,也不能太累了,否则反而不美。”
程娉婷含笑,“我都没想过我还能再次站起来,阿月多谢你。”她透过重重时光望着她。
顾疑月看到她眼中的感激,不知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其中的算计,但她也顾不得了,“我是医者,自当仁不让。”
“你日后想去哪里?”
这话问的,萧映渊能放过她?她扶着她坐下,道:“我还能去哪儿。”
“别担心。”她认真的望着她。
顾疑月触到她眸中的恳切,心中升起希望,也忍不住感激和惭愧。
十一月,在大雪纷飞的时候,一道旨意忽然降下。
顾疑月跪在冰冷的地上,犹自不敢置信,“皇上,皇上当许我归家吗?让我回去?”
他要放她走?
“正是,皇上还赏赐了您许多金银珠宝,顾姑娘,快谢恩吧。”
顾疑月二话不说,狠狠磕了一个,阿弥陀佛,感谢上天,感谢大地!
她接过圣旨,送走传旨太监后,漫不经心地打开那些珠宝,当看到赏赐带过的珍珠冠和玉蝉簪子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
很贵,很美,故人之思深重,也许还有别的情意,可是,她对这些珠宝没那么留恋,他的故人也不是她的,至于那些情意,总会被时间吹散的。
她将珠宝匣子合上,利落地离开了皇宫。阿曣,多谢。
她走后,萧映渊满身血地来到了瑞翔殿,看到那些首饰匣子还在,里面的东西丝毫不少,指间触过那只玉蝉簪子,笑了笑,不是没脑子吗,怎么就不能糊涂一点。
他眼中的雾气糊上了视线,面上有什么不停地落下,如果,如果他不说那些狠话,如果他不那么吓唬她,如果将心意坦诚直言,是不是她就愿意留在宫中……
他不是萧炳,他真的不是……
和娘有关的人一个二个都离开了,阿曣想离宫,她也要走。
顾疑月,这个混蛋,他此生都不要见到。
他仰头,大步离去。
……
顾疑月背着包袱义无反顾地去了边关,她还要继续折腾呢,英国公,顾疑雪,一个都别想消停!
走到甘州的时候,她的马车坏了,几个护卫正给她修呢,一架华丽的马车忽然从身边驶过,她瞧了一眼,忽见里面的人掀开了帘子。
她惊讶地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
马车中的人也看惊讶了一霎,欢喜喊道:“停车,停车!”
顾疑月连忙跑到马车边儿,“郡……阿曣,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边塞风光,你的马车坏了?”程娉婷想起了第一次与她相遇的时候,那是一个雨日,她们的马车也坏了。
顾疑月尴尬一笑,“这车不太行。”
“要不要一起?”程娉婷邀请。
“你也要去边关?去做什么?”
“刚才不是说了?”
“可是……”顾疑月有点怀疑,萧映渊怎么可能放她出来,总不会,还不想放开她,让她潜伏在她身边看着她吧。
“还可是什么?你要不要去,一句话。”程娉婷眼中含笑,语气难得干脆。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阿曣。”顾疑月登上马车,有许多问题要问。
当真是观览风光吗?她身体不好,怎么能这么任性。
难道说她是带了什么旨意去西北,总不会是为了找她吧?
马车中很快传来交谈的声音,叽叽喳喳,兴致勃勃,一路未停。
夜间,躺在驿站床上的顾疑月忍不住发笑,谁能想到女主会与她一同游览名山大川。
男主,反派,对不住啦,我不是来加入你们的,而是来……拆散你们哒!
哈哈哈哈……
……
边关的折子源源不断地送到京城,萧映渊目光在阿曣救治士兵之事上一落,停顿稍许。
既然这是她们想做的事,那么,他唯有成全。
只是晦涩像是苦茶留在舌尖一般,久久不去。
折子上顾疑月的纵情任性,叫他也忍不住羡慕,羡慕她洒脱,快活,还有无拘无束,当年娘是不是也是这样?
如果她没有遇到萧炳是不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他摸过有关她的内容,淡淡一笑,罢了。
罢了。
希望她过得好,阿曣也快活。
日后,这宫里就是他的修行场。
……
永安侯府内,小雨淅淅沥沥打湿了庭中的银杏。
程娉婷坐在轮椅上,伸手接了一捧雨水,冰凉瞬间传到身上,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当心着凉。”
她回头,只见不远处立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他眸光深邃如墨,里面是化不开的沉默。
她嫣然一笑,“你来了。”
他没有吭气,踱步上前,走的很慢,这几步的距离,像是要走许久似的,带着迟疑。
“你瞧,那树下的花,一点都没有淋到雨。”
“大树护着它,自然淋不到雨。”
程娉婷微微一笑,道:“是,但是它也永远长不大。”
程庭声沉默不语。
程娉婷从荷包中拿出一物,递给他,“生辰快到了,里面有一个护身符,是之前在兴济寺里求来的,当时没有来得及给大哥……”
程庭声看到上面绣的塞外之景,红日,大漠,形神毕肖,道:“费眼睛。”
程娉婷看到他不住摩挲的动作,移开视线,笑了笑道:“大哥,除了药王山,我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我以后想出去走走。”
程庭声望着她所望的地方,“只要你好起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水汽瞬间弥漫了眼睛,她道:“不要,再……愧疚,不值得……”
他强势打断,“值不值得我自己说了算。”
程娉婷拨了拨衫子上的落叶,道:“我今生不会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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