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怎么主动给霍世昕聊这个问题,实在让白晓元有些难以启齿。
他磨磨蹭蹭又等了一个多星期,每天总要把霍世昕的微信打开看几次,在心里组织一遍言语,然后再默默关上。
两人为数不多的交流是在四人群里——为了不让凌柏尧和谢定仪发现端倪,两人努力在群里维持和过去一样的交谈频率和语气,幸好四个人排列组合方式多,群聊足以掩盖两人之间那细枝末节的关系变化。
一个多星期后,霍世昕主动私聊了白晓元,说自己父亲最近回了A市,给几家老人买了不少补品,问白晓元家的长辈们什么时候在家,说他父亲要去拜访一下。
白晓元说:“周日下午应该都在的,霍伯伯什么时候要去给我说一声,我提前给外公外婆说。”
霍世昕说:“行。”
话题至此好像就要结束了。
屏幕另一边,霍世昕靠着椅背,沉默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微信聊天框,屏幕边放着一个古典杯,杯中绿色的苦艾酒在手凿冰块的催发下缓缓变浑浊,冥茫的夜色下,浓烈的酒精味和苦艾酒独特的清苦味弥漫开来,有种醺然的致幻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世昕才摘下平光眼镜,仰头闭上眼,有些疲惫地捏了捏山根。
除了今天寥寥的三条记录外,上一次的消息还是在十天前,他给白晓元发了很多消息,消息里没有提那晚发生的事,不过都是些日常的聊天和瓢儿白的照片,可是白晓元一条都没回。
——他还是太冲动了。
那晚大多数时间他是清醒的,酒吧里的酒根本醉不倒他,醉酒后一直缠着他闹着要他哄,要他陪的白晓元,才是最烈的酒。
在理智和情感剧烈的交锋后,霍世昕最终还是离开卧室,他开了家里度数最高的一瓶酒,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摇摆不定,然而在纯饮后的微醺中,白晓元悄然袭击,两人吻在了一起。
霍世昕从来没有想过要趁人之危。
他知道这是一部极险的棋招,纵使白晓元的心里,他们的友情比什么都重要,但关系一旦破灭,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霍世昕选择了一个谎言,一个试探,现在看来,试探是失败了,白晓元一直躲着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白晓元解释,其实那天晚上的事他都记得。
“叮——”
消息又来了。
霍世昕缓了片刻,拿过平光眼镜戴上,看向屏幕。
消息不是来自家里的管家,也不是院系群,而是来自白晓元。
【小白:昕哥,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知道那天晚上我们有没有……嗯,做。】
霍世昕眉心一拧,以为自己看错了。
【小白:那天没监控你和我都不记得了,但瓢儿白被关了一夜,它肯定都看到了。我听凌哥说最近他遛瓢儿白时有训练瓢儿白看电视选动画,也许瓢儿白可以告诉我们答案。】
【小白:明天下午我来找你,不过时间我不太确定,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
霍世昕:“……”
算了,随他吧,他愿意见自己就好。
第二天下午,霍世昕专门给瓢儿白在日托班请了假,结果白晓元那边却被耽误了,四点多钟才来霍世昕的公寓。
很多天没见白晓元的瓢儿白很是兴奋,绕着他不停摇着尾巴打转,霍世昕去给白晓元拿饮料,顺便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问瓢儿白。”
“看电视啊,凌哥说,瓢儿白现在都会选动画了。给他它重复的,他会按按键,说它看过这集了,要换一集。”
霍世昕:“……”
他低头看了一眼瓢儿白,老抽色小鸡毛偷偷摸摸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把脸撇过去,冲着白晓元摇尾巴。
姑且……信它一次?
霍世昕问白晓元:“然后呢?”
白晓元把包到桌上,说:“我们选一部男男电影,给瓢儿白看,问它看过类似的没有,它以前的环境应该没接触过这些吧?”
霍世昕:“……G一V?”
“怎么可能!”白晓元瞪大眼看着他,“我说男男电影,没说男男小电影!是男男电影!可以上院线的,有艺术性的,恋爱,接吻,床……床上运动都是有美感的!”
霍世昕:“……”
这对小鸡毛来说,是不是有些复杂了。
然而此刻,在白晓元心里,瓢儿白就是唯一可以拯救崩塌剧情的卡密撒狗,死马也要当活马医了,但他作为一个直男,实在不知道什么男男电影有接吻有床戏还又有艺术性又有美感。
这时候,就只有依靠他万能的发小了。
“昕哥,你看过男男电影吗?”
霍世昕:“……”
这问题从白晓元嘴里问出来,几乎约等于问霍世昕你是不是基佬。这要回答看过,过几天等白晓元反应过来了,不又得质疑他的取向了,毕竟哪个直男没事儿去看男男电影。但要回答没看过,谎言+1,万一以后翻旧账,那是罪加一等。
但这是霍世昕,他有的是办法,甚至因为白晓元今天的主动破冰,又萌生了继续试探的想法。
“你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霍世昕拿过手机,给室友王想打了电话。
王想那会儿正在龙鲤湖畔悠闲划水,一看是霍世昕的电话,立马就接了。
“老霍啊。”
“嗯,我找你有事。”
“巧了,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王想说,“大鲤子鱼们都在at我,让我对你和你发小两人的感情拉扯进行一下分析,你说这咋写啊。”
“咳。”霍世昕马上咳了一声,他用余光一扫身边,白晓元双手紧握胸前,漂亮的眼睛亮晶晶且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他装作没听到,说,“你找胡二借部电影,之前是不是有部很有名的叫什么呼唤我的名字,就那部,你问他有没有,有的话拿了后叫个跑腿送我公寓来,我付钱。”
“哦,行。”
王想把穿上拖鞋,趿拉上拖鞋,走到斜对面座位,敲了敲正在打游戏的胡二:“老胡,老霍问你有没有《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有,你等等。”电影大师胡二迅速打完这盘游戏,然后放下耳机,走到柜子前打开自己宝贵的藏宝匣,翻出一套蓝光碟,拿给王想时忽然琢磨出有点不对劲,“这老霍有点怪,他之前不是找我借过这部吗,怎么问我有没有?他那脑子会不记得我有?”
到底是知名法学系学生,王想和胡二一对视,两人眨了眨眼睛,确定,点头。
“不是一个人看。”
“我看老霍也需要治疗了。”王想去捡了个不用的废纸箱开始打包,打完后扔进纸袋封好,然后拍拍手站起来,“和你发小一块儿喝中药去吧。”
一个小时后,这盘蓝光碟被送到了霍世昕的公寓,正好霍世昕和白晓元一起吃完了晚饭,一人一杯可乐摆在桌上,然后领着瓢儿白一起观赏这部同性大片。
对人类来说,看电影是消遣是休息,但对小鸡毛瓢儿白来说,那可不是消遣,是艰巨的任务。
电影开始播放。
这是白晓元第一次看同性电影,倒也没觉得哪里不适应,只是在有些暧昧的片段时觉得皮肤轻微有点发烫发麻,坐在沙发上总是不自觉地想动,他悄悄偷瞄身边的霍世昕,却发现他一直认真的看着电影,似乎没有在意身边是自己。
——哼,我也要这样。
白晓元那点小脾气又上来了,他可不愿意在男人这个问题上落下风,立马坐直身体,宛如军训一样把手搭在膝盖上,直挺挺地盯着屏幕看。
旁边的霍世昕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嘴角只轻轻弯了一下,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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