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好没有犹豫,很听话的打开瓷瓶一股脑的就咽了下去,谢弥生挑眉,“小废物,倒是挺相信我啊。”他向孟好又靠近了几分,“不怕……我在里面给你投毒?”鲜少有人神色毫无变化的接下他递的东西,就连皇帝那老头都不曾如此。小姑娘,胆子倒是挺大么。
只是孟好心下清楚,如是他真的起了杀心,自己是断然活不到现在的。故而很乖的摇了摇头。
谢弥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双手托在脑后,阖上眼,“日光神水消磨血肉筋骨;月光神水,腐蚀元神魂魄。”他顿了顿,缓缓睁开了眼,眸中只剩冰冷,“方才你喝的茶水中可是少了一味星光神水。”
毫无征兆地挺身,两人的位置瞬间颠覆,谢弥生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孟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扯着谢弥生的手使劲拍打,企图让脖颈上的力道卸下几分,终是无果。
孟好:两天时间还不到,自己就被这位反派逼到生死边缘整整两次!!
“001,你再不出现,你就要换宿主了!!”
【宿主,系统正在维护中,请稍后……】
谢弥生手上的力丝毫不轻,眯了眯眼,探究地看向她,“说,你到底是何人?”他可没忘昨日那个宗门弟子,莫名让他很不爽。
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幽冥鬼火,为何在她能轻易化解?还有昨日万杀阵中的那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三光神水也是如此,只要少了其中任何一味神水,便是至毒之物,可她却是半分影响也没有。若说她是个普通的宗门弟子,他可是一点都不信。
不过倒是许久都不曾见到如此有趣的东西了。谢弥生现下瞧着眼前的小姑娘竟意外的顺眼。
然而孟好只是瞪着他,默默流泪。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谢弥生皱眉,手中的力道却是松了一点。
孟好全然不察,兀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良久,谢弥生放下手,神情略显僵硬,扯了扯唇角试图让自己变得稍稍“亲切”些。
他身姿挺拔,落下的黑发在夕阳之下像是镀上一层金光,大有天神普渡众生的光冕,然而却是做着修罗该做的事,本该两厢矛盾,到了谢弥生这儿,却又变得极为自然。
片刻后,他拨下孟好发间的木簪,拿在手中把玩。素雅简单的木簪在他骨节分明的指缝中灵活游走。
孟好盯着他,谢弥生起身退了几步,临到门前,才道,“不管你是谁派来的,现下你落到了我的手里,便是我的人,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给我安分点。”
说罢,将木簪一甩,狠狠地嵌入卧榻之中,再抬眸,早已不见了身影。
其实,谢弥生给孟好的瓷瓶之中,装的便是最后一味神水,之所以不说,就是想让小姑娘安分些。
昆仑殿。
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盯着上座的那位,半晌不发一言。
四、巫山
一位模样慈眉善目,着一身淡蓝长衫的男子站了起来,手捏着蒲扇道,“六大宗门齐聚,本是难得的事,怎的大家都不说话呐。”
闻言,一位凶神恶煞的男子怒不可遏地向对方丢去了茶碗,“普耶,明人不说暗话,这次就属你们宗门折的人最多吧?”,淡蓝长者挥袖一甩,茶盏便改了个方向,转而落在了殿宇中央。
精美的茶盏就这般碎成渣渣,无人在乎这方茶碗的价值可抵寻常人家小半年的花销,唯有殿顶萦绕着的万千星辰怜惜,分落最后一丝光华。
上坐的人依旧端坐着,阖着眼,歪头静听着大殿之内的争吵,半句劝阻的话也不曾道。
“筇期,少说两句,此次,六大宗门皆是折损不少,事到如今,该是好好考虑后边的事,谢弥生这人……不简单呐。”说话的人眸底闪过一丝杀意,“几年前冒出的毛头小子,如今竟也敢与我六大宗门对着干,不过十几而已,竟能一人破了这万杀阵,实力不容小觑。”
筇期一想到自己费劲心力培养的弟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心中这口恶气愈发强盛,朝向上座拱手作揖,咬牙切齿道,“执明真人,天衡宗既为六大宗门之首,匡扶正道,除去邪物,理当义不容辞,还请真人出山,替天下除去魔物。”,他口吻中的威胁毫不掩饰。
端坐的众人,心中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皆是抬眸,意味深长的望向,上坐假寐之人。
高坐上位之人乃天衡宗掌门执明真人是也。
外界皆传,执明真人是这世间难得的修仙者,不仅辈分高,灵力深厚,外貌更是宛如谪仙,断事公正,清风朗月,不惑之年,已至大乘初期的境界,堪比创派老祖妙玄真人,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位飞升的仙。
可是非如何,唯有他自己知晓。
“此事我已知晓,定会给诸位掌门一个交待。各位,先回罢。”,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朝后殿走去,自始自终只说了这含糊其辞的话。
诸位掌门见状只好作罢,毕竟无人知晓谢弥生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这些年,谢弥生完全不将他们六派放在眼里,六派碍于脸面一直不敢与他捅破这层窗户纸。
虽有些不齿,但六派中的人都心知肚明,如今的谢弥生的实力怕是愈发可怕了。几年前,他因杀了落霞宗的掌门而冒头,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六大宗门的掌门都与他交过手,皆是不敌。无人知晓他的弱点究竟在何处,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人能与之匹敌,莫过于这位“大乘第一人”执明真人。
屏风后,宁清真人摆手,唤来一位弟子,那人右手握着剑身,恭敬道,“掌门。”
宁清陷入软塌中,意味深长地望向窗外霞光四射下连绵的山脉,语气很是平淡,道,“算来,九方就要出关,若他出关了,便叫他下山去寻一寻孟好,这丫头在外面野了这般久,竟半分也不想家。”,他狭长的眼线一弯。
平静还能维持多久呢?谢弥生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是,弟子谨遵掌门吩咐。”那弟子闻言退下。
……
咳咳——
孟好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拼命地呼吸新鲜空气,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打颤,额前的碎发也结成一缕缕的,水滴顺着发滴落到地上。她蜷缩着身子,一步步小心地挪到谢弥生身旁,想要从他那里分得一丝温暖。
初秋的天气,算不上寒,但对孟好这般修为尚在筑基的,冷水一泡,冷风一吹,这小身子骨可遭不住。
反观谢弥生,不仅没有丝毫不适,这气色……好像也比昨日要好上许多。她总觉得他身边暖暖的,像个小火炉,她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昨日夜里,孟好竟看到他全身染着火,要不是他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毫不怀疑这位反派怕是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准备玩自焚那套。
要是冬日里能让他暖被窝就好了,心里这样想着,身体更是诚实地向他靠近了几分。
谢弥生眉头一皱,双手紧握着,他不喜与人接近,却没有离开,也算是默许她的靠近。她见好就收,认真地当起工具人。
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家”!
姬瑶草,姬瑶草……
孟好在识海里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她发现自己的识海里多了一朵发着紫色幽光的小草,样子和……,和……什么很像来着?
算了算了,管这么多干嘛,当务之急是帮助反派找到这个花!不对是草!姬瑶草!
传说姬瑶草乃是巫山神女姬瑶真身所化,姬瑶神女又是炎帝之女。朝云暮雨,无非就是化作云或雨继续福泽一方生灵。
孟好环顾四周山峦。
巫山有十二座峰,参差错落有致,嘶——。
孟好盯着远处一座亭亭玉立的秀峰,想来是神女峰无疑,据说此峰宛如万古绝代的佳丽,于高崖上眺望脚下过往的万帆千舸,叫人无限神往。
可见,传闻所言非虚。
按照时令推算,初秋。
孟好抬头望了眼藏在半山腰的太阳,喃喃自语,“时候可真不凑巧。离正午还得好一会儿。”回头,突然眼前一黑。
谢弥生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孟好的头上,隔着披风用灵力将她身上的水蒸干,孟好气愤地扯下披风,“你干嘛?”,柔顺的乌发此刻变得乱糟糟的,她正欲发作指尖触及领口处的动物皮毛,忍不住多摸了摸,同时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湿衣衫早已干透。
一双灵眸,灿若流星。
孟好:这个大反派好像也没那么坏嘛。
谢弥生被孟好盯得有些不自然,尴尬地瞥过头去,旋即转移了话题,“为何要等到正午。”
“自然是……”话到嘴边又是转了个尾音,“我猜的。”
她怎么能说自己早就知道姬瑶草在哪,这不是觉得自己命太长吗?依照谢弥生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万一怀疑自己是什么奸细,那她怕是尸骨都找不到了。
现下,身边那个最大的靠山也不知道在哪,这可不得夹起尾巴做人,既不能表现得蠢笨,又不能变现得过于聪明。还是得找个靠谱的借口,先糊弄过去再说。
“我师傅说姬瑶草是姬瑶神女的真身所化。清晨,它常常化作一片缥缈的朝云,浮游在高山和幽谷之间;到了黄昏,它又由轻云变成了飘洒的暮雨,向着翠色的山岚;入夜,它又化作山风。到了第二天,它又化作一片缥缈的朝云……日复一日,皆是如此。”
孟好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说的话是真假参半。
“所以,只有清晨一刻,正午,夜间子时这三个时间点找到姬瑶草的概率最大!”
此刻神女峰正屹立于巫山群峰之中,眺望着遥远的天际。山峰旁的薄雾似是终年缭绕,仿佛是她华丽的云裳羽衣;淡淡的微风拂过,又像是神女的轻轻的叹息……
……
“恭喜师兄!”
九方庭桉静静感受着识海中涌动的灵力,原本平静无波的识海变得波涛汹涌,像是暴风雨前的征兆。
弟子弯腰,将头埋入剑鞘之下,“师兄,师傅说了,若是您出关,便下山去寻孟好师姐。”而后,在空中划了几道符咒。
九方庭桉伸出掌心,几道符咒顷刻间化作金光在他掌中消失。
“这是师傅交予您的密令,若是下山时遇到了不能抉择之事,打开密令,心中疑虑或可尽数消去。”
他闭关已有三年,倒是很久没见那个到处惹祸的小丫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方,九方庭桉望向空中正在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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