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柔徽侧目而视,说道:“得看陛下的意思。”
她这次来,就是为了大燕与匈奴开战之事,非一朝一夕就能决断的。
谢柔宁也略有耳闻,她担忧地道:“七姐姐……”
谢柔徽笑道:“你放心。”
“我不清楚朝堂上的事,但姐姐你要做的,总不会有差错。”
谢柔宁摇头,担忧不减地道:“我是为了另一桩事。”
谢柔徽正欲开口询问,忽然听见一阵婉转的琴声,如同流水倾泻,含着无限的愁绪。
谢柔徽心神一怔,为琴声中的悲伤所慑,忍不住取下腰间的玉笛,出声附和。
笛声出现,悠扬清越,却毫不突兀地融入轻柔缱绻的琴声之中。
琴笛相携,天衣无缝,宛若相识多年的老友,互诉衷肠。
琴声渐转舒畅,如同奔流之水,巍峨之山,哀伤之情渐无,重新找到了主心骨。
一曲终了,谢柔徽长眉舒展,脸上含着笑意显然极为尽兴。
一转眸,却见到谢柔宁欲言又止的神态。
谢柔徽放下玉笛,问道:“怎么了?”
谢柔宁垂眸,低声道:“七姐姐知道抚琴之人是谁吗?”
“你既然如此问,想必此人我识得。”谢柔徽笑道,可想了许久,却想不出究竟是谁。
“是何榆。”
谢柔徽一愣,实在没有想到会是她,但仔细想想,却又只会是她。
只有她,才能弹奏出如此琴曲。
“我还以为,她早已出嫁了。”
数载一晃而过,谢柔徽不甚关注长安的消息,想当然地认为何榆应当出阁了。
自然不会出现在何府。
谢柔宁说道:“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出阁,在外游历。”
谢柔徽笑道:“难得何大人如此开明。”
这世上,逼嫁之事何其多也,但凡有个老姑娘在家,整个家族都蒙羞。
难得何大人身居高位,却尊重女儿的心愿,不曾逼嫁。
谢柔宁想到谢柔婉之事,神色也有一些黯淡。
但她摇头,语气郑重:“七姐姐,前些日子,御史又上书陛下,立后之事。”
陛下年近而立,却迟迟没有立后纳妃,未有子嗣。
从前还能借着为先皇守孝的名头,如今出了孝期,群臣逼谏,恳请陛下充盈后宫。
“何榆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我担心……”
更何况,她从前和陛下,可是差一点就要定下婚约的。
这么些年,迟迟未曾议亲,难保不是为了今日。
谢柔徽一时没有说话。她久在西北荒凉之地,许久不曾听闻这些消息。
谢柔宁急了:“七姐姐,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成亲,是不是……”
谢柔徽淡淡地道:“为什么这么想。”
她瞥了谢柔宁一眼,谢柔宁瞬间就不说话了。
一片寂静里,谢柔徽心中满是迷惑和不解。
已经七年了。
七年前的事,为什么还会耿耿于怀。
她有时候,连昨晚吃的菜色都不记得了。
……
翌日
淡黄的阳光洒入窗棂里,谢柔徽由宫人引领,太后正在微笑着等候在殿上,桌面上平铺着一张巨大的舆图。
谢柔徽坐下讲解,太后不时出声询问,不知不觉,已续了三回茶。
直到宫人进来提醒,谢柔徽才如梦初醒,依依不舍地停下言语。
太后挥手让宫人退下,“让真儿在偏殿等我。”
说罢转头看向谢柔徽,笑语盈盈。
谢柔徽正欲起身告退,忽然被太后叫住:“谢娘子多年来独自一人,可是有什么缘故吗?”
谢柔徽一愣,径直道:“不想。”
太后笑了笑,没有言语。
谢柔徽犹豫片刻,问道:“恕臣愚钝,请娘娘明示,为什么是您代陛下见我?”
一连两日为太后讲解,谢柔徽早已看出她并不了解战事,但问出来的问题却偏僻入里,直指重心。
太后声音轻柔,缓缓问道:“你愿意见他?”
“臣女奉郡守之命,为舆图入京,自然愿意。”
她上京,自然是做好了面圣的打算。既然担此重任,必以国事为重,岂能顾忌小情小爱。
更何况,她心中坦荡,毫无儿女私情。
“只是陛下事务繁忙,不敢催促。”谢柔徽恭敬地道。
太后不语。
良久,她道:“你变了很多。”
谢柔徽抬起头,微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更何况是七年。
二人相视一笑,谢柔徽起身告退。
太后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巨大屏风,柔声问道:“你意下如何?”
屏风上的玉兰花栩栩如生,将背后之人遮得严严实实。
谢柔徽迈过门槛,外头的凉风将在殿内沾染的降真香吹散了些许,精神一振。
一位身穿红衣的小娘子迎面而来,约莫十岁出头,胸前带着一个璎珞圈,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谢柔徽从未见过她,却觉得相貌有些眼熟。
宫人向她行礼,口称县主。
谢柔徽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元凌真。当时见她的时候,她还是牙牙学语,如今也长这么大了,自然认不出来了。
那相貌中的相似,是来自于她的姐姐。
谢柔徽想到元凌妙,内心复杂。
当初新安郡王妃托她看顾两个女儿,但这么些年,她漂泊在外,未曾应约。
如今,又承了元凌妙襄助之情。
必然要全力以赴,说服众人迎回和亲公主。
世事难料,谢柔徽唏嘘不已,但面上不显。
元凌真却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谢柔徽,狐疑地问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谢柔徽在心里道。
但面上却不能这样回答。
长信侯府的七娘子,早已死了,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道:“县主金枝玉叶,臣不曾见过县主玉颜。”
元凌真将信将疑,就在此时,宫人悄声提醒:“殿下,娘娘在里面等候了。”
元凌真颔首,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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