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圣诞夜前夕。
这天傍晚时分，小雪依旧洋洋洒洒。门口泛黄的路灯和酒吧里面五颜六色的彩灯交相辉映。
因着圣诞节将至，街上的行人好似多了，多是约会的情侣，人群熙攘喧嚣。马路边，站着很多买花，苹果和各式各样头饰的小贩。
一群女孩子也走在这条商业区，吃吃逛逛买买。
慕雪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可以出来放风了。
鬼知道她这半个月是怎么度过的。
自那天过后，她出奇的听话，再也没有去打扰女人。
只是在该死的脑海深处 ，时常会梦见女人的模样。她记不清楚她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也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醒来 ，枕头湿了一大片 。
失落和心痛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拉扯她 ，她好像真的疲惫了 。
一排排路灯下，一身极其简约的着装，紧身黑色毛衣，掖进裤腰，一件盖住膝盖的褐色大衣，宽松的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
青涩的脸上化着符合年龄的淡妆，五官立体轮廓深邃。风吹动大衣一角，隐在里面的身材比例尤为优异。
芊芊细腰，一双大长腿极其笔直。
徐薇拍了拍她的肩膀，“欸，慕雪，你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出门了？你现在有没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等会儿要不要去酒吧玩玩？”
慕雪深吸了一口寒冬的空气，感觉很是清爽，“确实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去呗，不过，我可不跟你拼酒啊！”
徐薇：“得得得，不喝酒。”她坏笑着挑了挑眉，“我们去看美女！”
慕雪无语地白了她一眼，“我说，你怎么天天就知道看美女？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啊？”
徐薇习惯了她的无语，双手插兜，“哎呀，我这不是没有女朋友嘛，这不得一边看一边寻找我未来的女神嘛！”
慕雪：“女朋友？”她脑子里猛地浮现出那女人，勾唇，摇头轻笑，“其实，也就那样吧！”好像已经无所谓了。
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结果被伤得遍体鳞伤。
初恋没开始就结束了。
徐薇听她无欲无求的语气，脑子一转，饶有兴致地问她：“欸，对了，你和你那个老师最近怎么样了？”
慕雪闻言耸了耸肩，淡淡道，“没怎样，都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徐薇：“你不喜欢她了？”想到那天的场景，“哎，看来你们是有缘无分了。”
“既然你不喜欢了，那你把她微信推我呗，我还对她蛮有好感的。”
慕雪视线一直望着前方，微微点头：“嗯嗯，我等会推给你，希望她没有把我拉黑。”
徐薇见她没有犹豫，一点都不难过，想来是真的放下了，笑着说道：“okay，先谢了。”
慕雪淡淡回了一句：“小事儿。”
一行人吃过晚饭，又去逛了商场，最后去了酒吧。
夜色迷人，灯火辉煌，年轻的男女贴面相拥，聚光灯下，还有人绕着钢管尽情地跳舞，放眼望去，一个个都沉溺在迷离变换的光下，肆意又颓靡。
慕雪看着这些，已经不似以前那般兴奋，甚至觉得有些聒噪烦闷，她找了一处相对安静，空间又大的地方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有意无意地看着徐薇。怕她又惹事儿。
一个人坐着实在无聊，就点了一瓶低度的鸡尾酒，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
没过一会儿，走过来两个穿着紧身裙的女人，打扮得妖艳又性感。
女人一屁股坐到她右边，很自来熟的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又暧昧地摸着她的背，“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喝酒啊？要不要姐姐们陪你一起啊？”
慕雪后背不禁颤抖了一下，动着身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尴尬地笑了笑，“不，不用了，谢谢！”说着陷进沙发的屁股就准备往旁边挪，结果另一个女人又坐在她的左边，故意往中间挤了挤。
被人夹在中间，好像掉进狼群的小绵羊。
那女人食指沿着她手臂往上爬，停在她锁骨的位置，“小朋友，来酒吧穿这么多不热吗？”
“我看你都冒汗了，来，我帮你脱掉吧！”
慕雪察觉到她的动作，慌得拉了拉衣领，“我不热，谢谢。”
对这些成年女人，她好像无所适从，骂也骂不得，动手好像也太不礼貌了。
她忸怩地动了动身子，“我朋友在叫我，我，我先走了。”
避免触碰到她们，她缩着身子，好不容易站起来了，结果衣角被两个女人压住了，一个踉跄，又陷进了沙发里，手还不小心碰到了右边女人的腿，像被火灼似的缩回了手，开始变得手足无措，“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低着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你，你压到了我衣服了，可以麻烦起来一下吗？“
那女人见她可可爱爱的，根本不打算起来。媚眼更弯，开始得寸进尺，靠她更近，气息在她红了的小耳朵旁边乱窜，“小妹妹，有男朋友吗？”
又绕有心计地玩弄着她的头发，“要不喜欢一下姐姐我？我很温柔的哦！”
左边那个女人一直拿着酒杯，看着她调戏慕雪。
慕雪双手绷紧，身子被逼的已经缩成一个球了，无处可逃。
太不自在了。
“我不用，我朋友该找……”
此时，不远处传来冷厉的警告声音：“离她远点！”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停在了她们面前，挺立的鼻梁挂着金丝框眼镜，深黑的瞳孔泛着很锐利的冷光，打扮得洁白无瑕又不失气场。
那女人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慕雪听见熟悉又陌生的清冷音，猛地抬头，看见王涵站在自己面前，瞪大了眼睛 ，眼眶又不争气地开始起水雾，张开了嘴，“阿涵……”
心又开始不争气地蠢蠢欲动。
王涵比慕雪她们先进来，本来就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酒的。刚才看见慕雪一行人进来的时候，本能想要躲起来。却发现她们，确切的说是她，并没有看见自己，就只好继续坐着
更想满足自己的私心：能默默看她一会也挺好的。
期间，她总会盯着她发呆，见她瘦了很多，鼻头发酸，心里涌上了说不上的滋味。
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好像已经失去了可以靠近彼此的理由。
又见她被两个女人围在中间，手里的酒杯是松了紧，紧了松。
脚步扎根在原地，不敢再去打扰她。
见她们太得寸进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站起来。
她伸手拉着慕雪的手腕，语气变得很温柔，“来，小雪，起来。”
慕雪视线从下往上，看着王涵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强大气场，像似有了底气和力量，反手抓紧她的手，用力扯出自己的衣服，借着她的力量从夹缝中间挤出来。
被两人刚才一弄，腿也不受控制地软了，挣脱束缚后，顺势挽着王涵的臂弯稳住自己的身子。
慕雪手臂紧紧挽着她，熟悉的冷香顷刻间盈满她的鼻腔。她手指轻轻抓着她的西装衣袖，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冷冽的侧脸轮廓。
那两个女人见势没意思了，慢慢站起来，缕好短裙，不爽地“啧”了一声，走了。
王涵见两人走了，扭头，慕雪眼神来不及躲开。
两人视线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绞在一起。
就这样，一动不动 ，深情对望 ，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看了好久。
徐薇玩尽兴了，回来找慕雪，见她和她前女友，不对，是自己的女神，又手抱着手腻歪在一起。
她扬声喊了一声，“慕雪！我找你半天了！”
王涵闻声，倏地抽出手臂，退开她，神色中有些慌张和不安。随即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你们继续玩，我先，先走了。”
慕雪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 死死地扣着手心，还是喊了她一声，“阿涵，等一下！”
王涵回头，惊愕地看着她，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慕雪抿了抿嘴，身侧的拳头攥紧，控制住自己的那份悸动， “没事儿，刚才谢谢你！”语气客气又疏远。
躺在医院的那些日子里 ，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很多很多的想法，想要质问她，想要要一个原因，甚至也恨过她。
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这些突然就问不出口了。
大概是因为没有资格，亦或是已经没有必要了 。
她发抖的手毫无痕迹地伸进衣服口袋，握紧口袋里的东西。
想还给她又不想 。
王涵听她冷冷淡淡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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