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慕雪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暖阳透过白纱窗帘倾身下来，洒在素白的床单上，落在脚边，照在交握在一起的两只玉手上。
王涵醒得很早，回家换了衣服，整理好一下自己，挽上了秀发，灵动的眼睛一直在女孩光洁的脸蛋游离。见她醒了，起了起身，温柔地问道，“小雪，你醒了吗？难受吗？”
慕雪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女人清冷又温柔的侧脸逗留着几缕熹微的晨光，突然就咧开嘴笑了。
“阿涵，你好美啊！”
“好像梦啊！”
笑着笑着就眼角含泪。
像这样，早上起来就能看见爱人，已经好久好久了。
王涵抬手帮她顺了顺额际的碎发，手指捻去她眼角的泪水，冲她温柔一笑，“要喝水吗？饿吗？”
慕雪：“想，还好。”
王涵：“那你等会儿。”说着就松开她的手，从椅子上起来，去一旁的桌子帮她倒水。
喝完水，慕雪那不安分的手开始去抓王涵的衣襟，“早安吻呢？”在这方面，慕雪还真是锲而不舍。
“？？？”王涵放好杯子，扭头见她撒娇卖萌的模样，面色带粉。
继而，王涵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撑在慕雪两侧，慢慢附下腰身，鼻尖对着鼻尖，亲热地蹭了蹭，眼睛一直看着她，仿佛能看进慕雪的心。
她温柔地笑，单手缓缓捧起女孩的脸，一个轻吻落在眉骨上。
”早安，小雪。”声音温柔如水。
又如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让人心底发颤。
四目相对，慕雪的心脏有点超负荷了。
女人姣好的容颜加上温婉人，妻的妆容。慕雪害羞地眨了眨眼睛，又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支支吾吾的，“早......早安。”
王涵见她耳朵染上桃红，好像害羞了，也想逗逗她，“怎么了？嗯？怎么结巴了啊？”
她起了起身，抬了抬眼镜，薄唇轻勾，继续问道：“害羞了？嗯？”
慕雪被逗得开始钻被窝。她扯了扯被子，还故作很高冷，“我，我没有，我没有害羞。”
王涵被她的可爱的反应逗得秀眉轻佻，宠溺地摇摇头，从床沿上起来，转过头，”好啦，不逗你了，给你买了早饭，吃点吧。”
“好，谢谢阿涵。”慕雪一边回一边像蜗牛触角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
王涵帮她调整好坐姿，刚准备喂她喝粥，邓娉婷就敲门进来了。她看着两人，眼睛渐渐瞪圆，怔愣着。
王涵同样也是顿住了手里的动作，有点失态缩回手，“阿........阿姨！”
慕雪还撅着嘴，看见她妈进来了，猛地坐直，“妈！？你，你来了。”
邓娉闻声，婷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那个，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我去给她打点热水。”她急急忙忙放好东西，提着水壶出去了。关上门，往里面又瞟了一眼，“还别说，还挺般配。”美滋滋地去了开水房。
房间里，两人相似一笑。王涵把手往她嘴边伸了伸，有点不安地问着，“小雪，你妈妈刚才是？”
慕雪张嘴，乖乖吃了，咽了下去，“阿涵，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王涵微诧：“嗯？”
慕雪清了清嗓子，黑亮的眼睛一弯，很认真很认真地告诉她：“阿涵，我其实很早就跟我爸妈说了，我说我喜欢你。”
“是想和你结婚的那种喜欢。”
王涵：“！！！！！”手里的勺子毫无征兆地掉进了碗里，深邃的眼眸里透露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说了？！”
“那他们........他们......”瞳孔乱颤。
抛开两人现在的身份，不管是她们的年龄还是性别，都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也正因为这样，她不敢问，也不敢奢求。
在女人的惊诧中，慕雪看出来她的担心和害怕。她拿过她手里的粥，放在左手边的柜子上，拉了拉她的手，“他们没反对，所以，别怕，别担心。”
王涵：“所以他们都知道了？”
慕雪握紧她有点发抖的手，温柔道：“嗯嗯，知道了。”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爸妈，我哥应该也不会说什么的。”
“等我好了，我也会陪你回家面对叔叔阿姨的，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也会让你没有任何负担的，我可以的，相信我。”
女孩的话，让王涵这半年来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可以慢慢落地了。
她看着慕雪真诚又满是爱意的眼睛，倏地红了眼眶，心头湿润，心疼地摸了摸她的仍然有点苍白的小脸，“小雪，辛苦了。”她轻轻地将脸埋进女孩的发丝里，鼻音微重，哽咽着，“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和我相爱。”
听着她一句又一句的“谢谢你。”，感受着颈窝传来的缭乱的气息。慕雪单手紧了紧怀里的力度，心悸地缩了缩肩膀，安慰着她，“傻瓜怎么又哭了啊，不用谢的，因为这是我想做的啊。”
“我爱你啊，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她以前不懂什么是爱，现在大概是懂了。
爱是会没日没夜地思念，会痛爱人所痛，会时时刻刻关心她过得好不好，会渴望得到她的回应，会急着把她占为己有，会渴望拥有她的一切的一切。
她抬了抬手，从上往下，一如往常般轻轻柔柔地顺着女人的后背，又幸福又心疼地和她说，“而且阿涵，我爸妈很开明的，所以我一点也不辛苦，也不累，真的不累。”
七月炽热的阳光落在王涵的脚边，在白色的瓷砖上反射出一片明亮的白光。
王涵安安静静抱着她抱了好久。
她已经好久没这么抱她了。
良久，慕雪实在是撑不住了，说了一句，“阿涵，我腿，腿麻了。”
“对不起，对不起，还好吗？还好吗？”王涵闻声急忙从她的颈窝处起来，不停地帮她揉腿，自责地说着，“我是不是抱太久了，弄疼你了吗？。”
慕雪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歪着头，笑颜弯弯地看着她，“还是这么可爱啊！”
王涵只顾着给她按摩，听得迷迷糊糊的，“好点了吗？”
慕雪点头，“好多了，谢谢阿涵。”
“来，躺着吧，小心点。”王涵小心翼翼地帮她弄好姿势，正准备给她盖被子，慕雪就拉着她的胳膊，“那个，阿涵，我想上厕所。”
“哦，好，来，我陪你去。”说着就抱着她的背起来，王涵清冷秀雅的脸靠得很近，慕雪喉咙动了动，趁她不注意偷偷亲了她一口。
好巧不巧，余光透过门上的小窗口，见她妈妈在外面偷看。突兀地收回嘴，拼命地埋脸在女人的怀里，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王涵见她亲完就埋头，耳朵又红了，又见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胸前乱拱，忍俊不禁地笑着逗她，“怎么了？又害羞了？”
话语刚落，“吱呀”门开了，王涵扭头就见站在门口的邓娉婷，吓得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回。
因为刚才知道慕雪的爸妈都知道她们的关系了，莫名感觉好紧张，“阿……阿姨好。”
邓娉婷见以前在家里行事风风火火，吱哇乱叫的女儿如今变得越来越娇羞，突然好想笑，但为了表现出一个家长的风范，极力地表现出严肃，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这是？”
对上视线，王涵松开慕雪的后背，更是紧张，开始解释：“阿姨，小雪想去厕所，所以我们才这样的。”
邓娉婷放好东西，“我陪你们一起去。”
她走到两人面前，一脸平静地看着王涵，“正好我有事问你，王小姐。”
王涵急忙站直，点头接话，“好的，阿姨。”
慕雪：“……”
坐在床上，见势不妙，提了提声音激动地喊着，“妈？你要干嘛？”
邓娉婷见王涵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挺礼貌约束的：“你帮她去衣柜拿个外套吧。”
王涵反应过来，放下放在身前交握的双手：“好的，阿姨。”说着就去旁边的衣柜给慕雪拿外套。
邓娉婷见她走了，弯腰去扶慕雪起来，给了她一个眼神，小声地说着：“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慕雪伸长脖子，开始反驳：“我哪里不收敛了？”
“妈，你温柔点，你可别凶她啊。”
日常斗嘴又开始了。
邓娉婷见她胳膊肘往外拐，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到底我是你妈还是她是？”
“你看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
“你就少说点话吧！”
慕雪闻言，较真又很无语地回怼道：“我干嘛要，我就不，反正你等会儿不能凶她。”
“还有，她干嘛要当我妈？她是我要娶的人，是我未来的老婆。”
“……”邓娉婷见她一本正经又“恬不知耻”的样子，很嫌弃地，“啧，你娶人家？人家说不定还不愿意嫁给你呢？”
慕雪哑口无言：“我！”想来，她确实没有问过王涵愿不愿意。
邓娉婷给她穿拖鞋，没好气地让她：“抬腿。”
慕雪瘪嘴：“哦”
两人自认为声音很小，结果王涵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听见那句话，羞赧又幸福地抿了抿嘴唇。
心里有了期盼：看来，小雪的家人好像真的不介意我是女人。
她又从一旁的口袋里拿了纸巾，起步，把衣服给慕雪披上，和她妈妈一起扶着她去了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王涵拉了拉她的手臂，“欸，先等一下。”她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她，见她摇摇欲醉的身体，不放心地问道：“你可以吗？”
慕雪看了一眼她妈，“妈，我应该......可以吧！”拼命使眼色。
邓娉婷见两个人话里有话，和慕雪对上眼，算是看懂了。“王小姐，麻烦你了，我去外面等你们好了。”
王涵：“好的，阿姨。”
等她妈妈出去后，慕雪一不小心没站稳，抱紧王涵的胳膊，嘴角上扬，“那就辛苦阿涵扶我进去了。”
王涵：“好啦，走吧，你还挺能憋的。”
进了单人卫生间，关好门，王涵帮她理好衣服，手停在她腰间，“那个，你......你裤子可以自己脱吗？”
白炽灯下，狭小的空间里，呼吸声开始加重，王涵耳尖微红，突然就不敢和她对视了。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慕雪单手扶好墙壁，按捺住自己的羞意：“可以，我裤子没纽扣，你去外面等我吧！”
王涵等她站稳，慢慢松开她的腰，“嗯嗯，那我先出去了，你小心点。”说完就红着耳根出去了。
等了一会儿，传来开门声，王涵急忙伸手扶着她出来，“来，小心点。”见她腰间的衣服扎一半露一半的，伸手细心地帮她整理好，“你呀，这么大了，衣服也不好好弄。”
暗香沁入鼻腔，慕雪垂眸，痴痴地盯着她嘿嘿笑，“我这不是有老婆你吗？我一只手也不好弄嘛。”
王涵见她张口闭口就是“老婆”，也不害臊，拿她没办法，抱着她的腰，“好啦，我知道了，快去洗手吧。”
慕雪将手搭在她的肩头，开心地挑眉：“好的。”
回到病房，等慕雪躺好，王涵跟着邓娉婷出去谈事情。
走廊上，邓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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