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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5章

小说:

[韩娱]He said “I'm fine”

作者:

Frecia

分类:

现代言情

二零零五年深秋的首尔,天空是济州岛从未有过的灰蓝色,被高楼切割成几何形状。柳载映推开江北区公寓三楼的门时,海风的气息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城市特有的味道——汽车尾气、远处工地尘土、还有不知哪家飘来的食物香气。

“与粦,到了。”

九岁的柳与粦安静地踏进新居,怀里抱着从济州岛带来的布兔子。他个子比同龄孩子清瘦,穿着稍显宽大的浅灰色外套,袖子仔细挽了两道。站在玄关,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房间——两个月前父亲寄回的照片变成了三维空间,米白色墙面、浅色木地板、朝南的窗户,一切都和照片上一样,只是有了真实的质感和光线。

“和照片里一样。”他轻声说,语气里没有太多情绪,只是陈述事实。

载映放下行李,走到儿子身边:“上次来看房是八月,那时候树还是绿的。”

与粦望向窗外。街道两旁银杏树的叶子镶着金边,风一吹就轻轻摇晃。对面四楼阳台挂着一串玻璃风铃,偶尔转动时反射出细碎的光。

“首尔秋天来得早。”他说。

载映“嗯”了一声,转身开始整理行李。与粦走进自己的房间,把布兔子放在床头,贝壳瓶摆在书桌靠窗的位置——那里下午有阳光。做完这些,他拿着装橘子籽的小布袋出来。

“现在可以去买花盆吗?”

载映看了眼时钟:“好,顺便去超市买点东西。”

………………

周末下午的超市人满为患。与粦推着购物车,跟在父亲身边穿过拥挤的过道。生鲜区是最热闹的地方,几位主妇围在特价蔬菜架前,动作熟练地翻捡着土豆、洋葱、白菜。打折标签上醒目的红色数字吸引了不少人。

载映在不远处停下,看着那片拥挤的人群。他不擅长这种场合——在济州岛时,要么去熟悉的街市小店,要么等非高峰时段来超市。但首尔不一样,任何时候人都很多。

“阿爸。”与粦拉了拉他的衣角,“那边有新鲜的菠菜。”

载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菠菜货架前也围着两三位主妇。他犹豫了一下:“等她们挑完吧。”

与粦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那片人群。他松开购物车扶手,小声说:“我去看看。”

不等载映反应,孩子已经像条灵活的小鱼钻进了人群。载映看见他踮起脚,伸手去够货架中层那捆看起来最新鲜的菠菜——手刚好能够到边缘,有些吃力。

“哎一古,小心点。”旁边一位大妈看见,顺手帮他把菠菜拿下来,“小朋友帮妈妈买菜?”

与粦摇摇头,接过菠菜抱在怀里:“帮阿爸。”声音不大,但清晰。

他已经拿到了菠菜,目光又转向旁边的豆腐货架——几盒特价豆腐所剩不多。他抱着菠菜挤过去,这次够不到了,货架太高。

“要这个?”另一位年轻些的主妇看见,笑着帮他拿了一盒,“给你,小心别摔了。”

“康桑密达。”与粦认真道谢,把豆腐摞在菠菜上,小心地抱着挤出人群。

回到父亲身边时,他额头上出了层薄汗,但眼睛很亮:“阿爸,菠菜和豆腐,都很新鲜。”他把战利品放进购物车,动作仔细,怕摔了豆腐。

载映看着那些蔬菜,又看着儿子。九岁的孩子站在超市明亮的灯光下,头发有些乱了,但表情平静自然,仿佛刚才在人群中穿梭是很平常的事。载映喉咙有些发紧,他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做得好。”

与粦微微愣了一下——父亲很少这样直接夸奖。他低下头,耳朵有点红,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在零食区,他停下脚步。货架上新出的巧克力系列包装精美,印着星座图案。与粦仔细看了看,找到摩羯座的——深蓝色包装,银色山羊星座线图。胜宽的生日是一月十六日,摩羯座。

“胜宽的星座。”他小声说,更像在自言自语。

载映把巧克力放进购物车。与粦又挑了一包海苔脆片——胜宽喜欢咸味零食,和一套深蓝色的星夜图案信纸。结账时,收银员阿姨看他认真的样子,笑着送他一小包水果糖。

走出超市,天色渐暗。路灯亮起,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点亮霓虹招牌。与粦提着较轻的袋子,抬头看着那些灯光——红的、蓝的、绿的,交织成一片,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影子。

“和济州岛很不一样。”他说。

“嗯。”载映提着两个沉重的购物袋,“慢慢习惯。”

父子俩安静地走回家。秋夜的风吹来,带着凉意。

………………

公寓楼下大厅的灯光是冷白色的。与粦按下电梯按钮,电梯从地下车库缓缓上升。门打开时,里面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四十岁左右,穿着质地考究的深灰色大衣,一手提着公文包,另一只手的手腕轻轻抵在上腹部。他脸色不太好,眉头微蹙,眼睛半闭着。

载映和与粦走进电梯,按下“3”。男人伸手按了“5”,动作有些迟缓。电梯上升,狭小空间里一片安静,只有机械运转的微弱声响。

“叮——”三楼到了。

载映提着袋子走出电梯,与粦跟在他身后。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载映转过头。

电梯里的男人闭着眼,额头抵着墙壁,脸色比刚才更苍白,额角有细密冷汗。

载映停顿了一下,伸手按住了开门键。

门重新滑开,男人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几秒后才聚焦。

“您看起来不太舒服。”载映的语气很平淡。

金成勋——他后来才知道这个名字——顿了顿,勉强扯出个笑容:“啊,没事。老毛病,胃有点……”

“吃饭了吗?”

金成勋摇了摇头。他今天从早到晚连轴转,只喝了两杯咖啡。

载映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沉默了两秒:“街对面‘三父子’的土豆脊骨汤不错。暖胃。”——两个月前来看房时试过,记得清楚。

金成勋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头:“……好。”

走出电梯时他脚步虚浮,载映虚扶了一下他的胳膊肘。

“柳载映。”载映说。

“金成勋。”男人勉强站直。

与粦安静地跟在两人身后。

………………

餐馆里热气腾腾,正是晚餐高峰。老板娘在柜台后忙碌,抬头看见他们,眼睛一亮:“金代表来了?这位是……”

“新邻居,柳载映先生。”金成勋介绍,“今天刚搬来。”

“欢迎欢迎!”老板娘热情地引他们到靠窗的空桌,“坐这儿,这儿安静。脊骨汤?”

“嗯。两人份,加一份儿童餐。”载映说,“儿童餐不要辣。”

等待上菜时,与粦拆开巧克力,取出里面的摩羯座卡片,小心地放在餐巾纸上。卡片设计精致,深蓝底色上银色星座线图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脊骨汤上来了,装在厚重的石锅里,还冒着滚烫的气泡。金成勋喝了几口热汤,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载映给儿子盛了一碗,三人安静地吃饭。

那顿饭吃得简单安静。结账时,载映付了钱。金成勋想说什么,但载映已经站起身:“下次。”

走出餐馆,秋夜的凉风让人清醒。金成勋从公文包里掏出名片递给载映。

“住501。”他说。

“301。”载映接过名片。

“谢谢今天的饭。”

“不客气。”

金成勋又朝与粦点点头:“与粦xi,再见。”

“金叔叔再见。”与粦礼貌地鞠躬。

目送金成勋走进公寓楼,父子俩才转身回家。

………………

与粦把花盆摆在阳台光照最好的位置,简单种下橘子籽,浇透水。洗净手后,他回到房间,摊开深蓝色的星夜信纸。

「给胜宽尼的信

胜宽尼:

我到首尔了。新家在江北区,三楼,从窗户能看到对面的风铃,玻璃做的,有风吹过时会轻轻响。

首尔的树和济州岛不一样,叶子开始变黄了。阿爸说这种树叫银杏,秋天会变成金黄色。

我买了巧克力,里面是这张摩羯座卡片,是你的星座,送给你。还有一套星夜图案的信纸,深蓝色,像济州岛天气好的夜晚。

花盆买了白色的,已经种下橘子籽了。会好好照顾。

新学校下周开学。你们秋游定了吗?如果是去汉拿山,帮我看看西边的那个小瀑布。

记得按时吃饭。

与粦

2005年11月12日」

写完信,他把卡片夹好,装进信封,贴上济州岛风景邮票。

走出房间时,载映正在客厅看研究院的资料。

“写好了?”

“嗯。”

“明天去寄。”

与粦点点头,把信放在茶几上。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那片陌生的灯火。首尔的夜晚很亮,看不见星星,但地上的灯光密密麻麻,像另一种星辰。

载映看完资料,走到阳台。两个白色花盆静静立着,泥土在夜色中泛着深色。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屋。

与粦洗漱完准备睡觉。载映走到他房门口:“早点睡。”

“阿爸也早点休息。”

门轻轻关上。载映坐在客厅,听着隐约的风铃声。这个夜晚,在首尔这个新的家里,时间安静地流淌。

窗外,城市的灯光彻夜不熄。

………………

搬进新家后的第一周,生活以缓慢但确定的节奏展开。与粦转入附近的小学,四年级二班。班主任是个温和的中年女教师,简单介绍后让与粦坐在靠窗的位置。同学们对这个安静的新生有些好奇,但很快被其他事情吸引——期中考试临近,大家忙着复习。

与粦很快适应了新学校的节奏。他话不多,但听课认真,作业工整。课间大多坐在座位上画画或看书,偶尔有同学来搭话,他会礼貌回应,但不会主动加入游戏或讨论。这种安静让他显得有些疏离,但也避免了麻烦。

周五放学后,载映难得准时来接他。走出校门时,与粦看见父亲站在街对面的银杏树下,手里提着公文包,正低头看手机。阳光透过半黄的叶子洒下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爸。”与粦走到他身边。

载映收起手机:“今天怎么样?”

“很好。”与粦说,“数学小测验,满分。”

载映点点头,眼里有很淡的笑意:“想吃点什么?庆祝一下。”

与粦想了想:“回家做吧。买了排骨,可以炖汤。”

“好。”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面包店,橱窗里陈列着刚出炉的糕点。载映停下脚步:“买个小蛋糕?”

与粦看了看那些精致的蛋糕——奶油裱花、水果装饰,和他以前在济州岛吃的朴素蛋糕不一样。他摇摇头:“不用了。”

但载映已经推门进去。几分钟后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小纸盒,里面装着一块栗子蒙布朗,顶端的栗子泥裱花做得很精致。

“偶尔一次。”载映说。

与粦接过纸盒,小心地提着。栗子的香气透过纸盒缝隙飘出来,温暖香甜。

………………

到家后,与粦系上围裙准备晚饭。载映在客厅处理工作邮件,偶尔抬头看向厨房——儿子站在小板凳上,动作熟练地洗米、洗菜、切排骨。锅里的水烧开后,与粦把焯过水的排骨放进去,加入大蒜、姜片,调到小火慢炖。

汤在锅里咕嘟作响时,与粦开始洗菠菜。水声哗哗,他洗得很仔细,每片叶子都翻开冲洗。载映看完最后一封邮件,走到厨房门口。

“需要帮忙吗?”

“快好了。”与粦说,“阿爸摆碗筷吧。”

简单的一餐:排骨汤、蒜蓉菠菜、米饭。汤炖得奶白,香气扑鼻。与粦给父亲盛了满满一碗,又给自己盛了少些。

吃饭时,载映忽然说:“明天周六,金叔叔约我喝酒。”

与粦抬起头:“金叔叔胃好了吗?”

“看起来好了。”载映夹了块排骨,“他说要回请上次的饭。约在小区里的居酒屋。”

与粦点点头,继续安静地吃饭。过了一会儿,他说:“那明天晚饭我做清淡点。金叔叔胃不好,不能吃太油腻。”

载映看着儿子,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嗯”了一声。

饭后,与粦洗碗,载映切了那个栗子蒙布朗。蛋糕很小,两人分着吃刚好。栗子泥细腻微甜,奶油轻盈不腻。与粦小口吃着,珍惜每一口。

“好吃吗?”载映问。

“嗯。”与粦点头,“和济州岛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更……精致。”与粦想了想,“济州岛的蛋糕实在,这里的蛋糕漂亮。”

载映笑了,很淡的笑容,但真实:“各有利弊。”

收拾完厨房,与粦回到房间写作业。周末的作业不多,他很快完成,然后拿出那本深蓝色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他写下第二篇日记:

2005年11月18日晴

新学校第一周结束。同学大多友善,但还不熟悉。数学老师讲课很清楚,音乐教室有架新钢琴,下次音乐课可以去弹。

阿爸说明天和金叔叔喝酒。金叔叔看起来是好人。

阳台的橘子籽还没动静。阿爸说耐心等待。

写到这里,他停下笔。窗外传来隐约的音乐声——不知道哪户人家在放歌,女声清澈温柔,旋律简单但动人。与粦侧耳听了一会儿,直到歌声结束。

他合上笔记本,从书包里拿出音乐课发的乐谱。这周学了简单的视唱,他对着谱子轻声哼唱旋律,手指在桌面上无声地打着拍子。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像首尔银杏树的叶子,黄了又落,落了又长新芽。与粦适应了新学校,载映适应了新工作,金成勋成了他们生活中的常客。

起初只是周末偶尔上来坐坐,后来变成每周两三次,最后几乎天天来报道。原因很简单——与粦发现金叔叔胃不好还总忘记吃饭,于是每天晚饭都会多做一份,装在保温饭盒里。有时候是简单的拌饭,有时候是热汤,有时候是蒸蛋。

第一次收到饭盒时,金成勋很惊讶:“这是……”

“与粦说您胃不好,让您按时吃饭。”载映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但金成勋看见他耳根有点红。

“谢谢。”金成勋接过饭盒,打开时热气混着食物香气扑出来。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柳先生,您有个好儿子。”

那天之后,金成勋开始带东西上来——有时是水果,有时是点心,有时是工作上的趣事分享。渐渐地,301室和501室之间的那两层楼梯,成了某种无形的纽带。

一个月后的某个周五,金成勋抱着一架旧电子琴敲开了门。

“朋友搬家不要的,”他把琴放在客厅角落,“放着也是放着,与粦xi要是无聊了可以玩玩。”

与粦看着那架琴——比学校音乐教室的小,但比玩具琴大,黑白琴键有些泛黄,但看起来很结实。

“谢谢金叔叔。”他认真鞠躬。

“别客气。”金成勋揉揉他的头发,“弹着玩就行。”

起初与粦真的只是弹着玩。放学回家做完作业,他会坐在琴前,照着音乐课发的简单谱子弹一会儿。金成勋偶尔会指点一二——“这里手腕放松”“那个音是升fa不是fa”——但从不强迫他学什么。

日子就这样滑到十二月。首尔的冬天来得又急又冷,暖气开得很足,窗玻璃上总是凝着水珠。

与粦转学已经一个月了。他依然安静,依然没什么朋友,但已经习惯了新环境。数学老师很喜欢他,因为他的作业永远工整正确;音乐老师也注意到他,因为他的音准好得惊人。

周五的音乐课,老师教了一首新歌。与粦学得很快,下课时已经能完整唱下来。放学路上,他轻轻哼着旋律,脚步轻快了些。

那天晚饭时,金成勋没来。

与粦看着桌上多出来的那份饭盒,又看看时钟——七点半,往常金叔叔最晚七点就会来敲门。

“阿爸,金叔叔今天不来吗?”

载映看了眼手机:“没发消息。可能加班吧。”

与粦点点头,但吃饭时总忍不住看门口。八点,八点半,金成勋还是没来。

“我上去看看吧。”与粦放下碗,“把饭盒给金叔叔送去。”

载映想说什么,但看着儿子认真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穿外套,别待太久。”

………………

五楼的走廊比三楼安静。与粦抱着保温饭盒,轻轻敲了敲501的门。

里面传来模糊的应答声,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金成勋穿着居家服,头发有些乱,眼镜歪歪地架在鼻梁上,手里还拿着一叠纸。

“与粦xi?”他愣了一下,“怎么上来了?”

“金叔叔没来吃饭。”与粦举起饭盒,“我给您送上来。”

金成勋这才想起时间,拍了拍额头:“哎一古,完全忘了。快进来,外面冷。”

与粦脱鞋进屋。金成勋的公寓比他们家稍大,但更乱——沙发上堆着资料,茶几上散落着策划案草稿和修改意见,角落里那架给与粦的电子琴旁,还搁着半杯冷掉的咖啡。

“叔叔在忙吗?”与粦小声问。

“嗯,有点工作。”金成勋接过饭盒放在桌上,自己揉了揉太阳穴,“一个新人组合的策划案,甲方给的demo和定位有出入,怎么修都觉得别扭。”

与粦看了看茶几上的文件。他虽然看不懂那些专业术语,但能看出纸张边缘密密麻麻的批注和反复修改的痕迹。

“是……歌曲的策划吗?”

“嗯。”金成勋坐下来,叹了口气,“demo本身没问题,但公司给新人的定位是‘清新少年感’,这个demo的唱法和编曲风格偏成熟了。我在想要怎么调整策划方向,或者怎么修改编曲才能匹配。”

他随手在电子琴上弹了几个demo里的和弦片段,眉头紧皱:“你听,这里,唱腔是不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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