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摆摊作画啊!”柳栖梧拉着萍意道:“要是能给人画像、画景,说不定还能赚点家用!”
“可是姑娘,家里银钱还够用。”
“那不一样,我总不能一直靠着‘齐礼’的俸禄过活,从讨厌的人手里要钱,这也太屈辱了!再说,我这几日去街上,什么摊子都能见到,就是没看到画摊,说不定客源滚滚来呢!”她满是雀跃地冲萍意笑了笑。
萍意也跟着笑:“好,姑娘的画那么好,肯定好多人要!我这就去把您从府里带来的画具拿出来。”
柳栖梧想起搬来乌衣巷的第一天,李祈看到她带来的箱子里一半都装着画具,眼神似乎很是鄙夷。等她靠摆画摊赚了钱,一定要“羞辱”他一番:看,这些铜钱可都是靠这几个箱子赚出来的!
不多时,萍意抱着一个红木箱出来,里面装的是她常用的毛笔、砚台还有颜料。
一番挑挑拣拣后,柳栖梧提着装着画具的竹篮,萍意提着一桶清水,主仆二人边说边笑地来到巷口寻了处空位置,正好是在一棵老槐树下。
放桌凳,铺好纸、研好墨。
柳栖梧先在五寸长的纸上写了“画摊”两字,用砚台压着垂在桌子前。
“现在没客人,我就画下这棵老槐树吧!咦,少了赭色,萍意,你回齐宅帮我取过来。”
萍意应了声,放好手里的东西转身一路小跑。
她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从树叶画起,结果还没动上几笔,不远处的麻婶先凑了过来,却没看画纸:“吴娘子这模样,往这儿一坐,比画还好看。”
几个年轻妇人也围过来,嘴里说着“看看摆的是啥”,眼神却在柳栖梧的衣饰、眉眼上打转。
“你的衣裳真好看,是吴娘子自己做的吗,还是在哪家成衣铺买的?”
柳栖梧回笑:“嫁人前从家里带过来的。”
“吴娘子的头发可真滑,像绸缎一样,用的是哪家香胰子?”
“香粉的味道也好闻。”
“还有这眉毛,啧啧……”
“我倒觉得口脂的颜色最好看。”
“……”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小声议论:“瞧这副模样,哪像摆摊的?怕不是来显摆的。”
“就是,说是摆摊,我看是来招人看的。”
还有些年轻汉子不知道从哪过来的。
有人看着画纸,眼神时不时偷偷往柳栖梧身上瞟,还有人目光黏在她脸上。
站在最前面的汉子问:“娘子这纸看着挺讲究,画幅得多少文?”
柳栖梧只当是真心想买画的客人,以为要开张了,赶紧笑着回道:“小画给十文就成。”
“那要请娘子上门作画,得多少钱?我们多给点银钱也行。”
他身旁的另一个汉子跟着附和:“是啊,娘子家住哪儿?改日我们送些好纸过来,能不能请你专门给我们画几张?”
柳栖梧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麻婶道:“去去去,你们这些闲汉,吃了今天的饭就不管明天的了,还不赶紧做工,省得饿肚子!”
竹伯也跟着道:“就是,大男人围着这里丢人现眼做甚!”
他们见街坊们护着人,没敢再搭话。倒是从人群外传来一阵吊儿郎当的笑:“哟,乌衣巷今儿是热闹?这么多汉子围着个小娘子,是看画还是看人啊?”
麻婶眉毛一皱:“胡头?他来这里做什么?”
她对着柳栖梧道:“他是这条街自封的街长,专挑摆摊的欺负,吴娘子最好别搭理他。”
话音未落,胡头就已拨开人群晃悠悠地走过来。
他敞着衣襟,眼神扫过柳栖梧,不怀好意一笑:“小娘子长得挺俊,还卖啥画啊?跟哥哥走,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柳栖梧怒道:“光天化日,你敢在这儿撒野?”
有人紧跟着道:“她夫君在官署当差,胡头,还是算了吧。”
胡头嗤笑一声:“哟,多大的官儿能住在这乌衣巷?我胡头在这一片走,还没人敢管我!”
柳栖梧看着他那副嘴脸,心中生恶,捏起瓷碟将墨汁统统泼在他脸上。
围观众人见她火上浇油,不由地往后退了退。
胡头用衣袖抹了抹脸,“呸”了两声:“哟,我就喜欢你这般有脾气的美娘子!”
柳栖梧捏着空瓷碟的手微微发颤,却没往后退。
退了一次,以后只会有更多麻烦。
胡头狞笑着,伸手就要去抓柳栖梧的手腕,岂料不知被哪里来的一颗石子给狠狠砸到。
他捂手大叫:“是谁干的啊?!”
薛释翻身下马大步过来。
他手按在腰间佩刀上:“你敢动下试试?”
胡头从没见过薛释,见他一身布衣却透着股不好惹的气势,心里先怯了三分,嘴上却还硬撑:“哪来的野汉子?敢管老子的事?”
他往前凑了半步,刚要开口,就见薛释指尖微动,刀鞘“咔嗒”响了一声,那眼神里的杀气直逼过来。
“我不介意砍下你的脏手。”
胡头喉咙滚了滚,往后退了两步,强装镇定:“哼,老子今天还有事,不跟你一般见识!”说着转身就溜,脚步却比来时快了不少,没一会儿就没了影。
另外几个闲杂汉子也赶紧作鸟兽散。
薛释扫了一圈:“我家夫人摆摊卖画,只论画艺、谈价格,不管其他。诸位要是真心想买画,就好好问画的事;要是不想买,就请离开,别在这儿扰了生意。”
周围看热闹的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有几个本就只是欣赏画的,纷纷说“我们就是看看,不打扰了”,悻悻然转身走了,就连隔壁的麻婶和竹伯他们也都回了自己小摊。
萍意满头是汗地跑来,放下手里的颜料:“怎么了,刚才还有那么多人呢?”
“无事。”柳栖梧低头看着没画完的槐树,眉眼不复初来时的笑意。
她对着薛释道:“今日小事无需同先生讲。”
薛释也没再多说,点头应道:“夫人要是觉得不自在,就先回家,等先生回来了再说。”
“好。”虽然她摆画摊出师未捷,心里的确有点失落,但也没完全气馁。
一次不成,她还能再试几次,反正还有一年光景!
她心情重新雀跃起来,直到吃上薛释做的午膳。
萍意看着不停“嘶哈”的柳栖梧,心疼不已:“我家姑娘喜欢吃清淡的,我今早拌黄瓜的时候不是已经打过样了么,薛统领就不能少放些胡椒和盐巴?”
薛释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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