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遇见百乐是在八月。
科苏组了一个小队，一路从木罗到了安远。他带着的人都是能说大庆话的，押了四辆车，看上去有些空荡，没那么拥挤，灰色的棉柳絮被下都是赫苏的香料，种子和一些土块。
到了安远，他拿出路引和县令的保书，有些忐忑地站在城门口。
从这一小角望进去，就是百乐生活的地方吗？
今日可能是集日，来往的人脸上带着惬意，妇人们手上拎着篮子，正和街道两边的小贩你来我往，也有那拿着...应该是什么破布？上面的字也不认识，总归闪过来闪过去的清瘦老人，小孩子们被大人牢牢牵着，也有那正挨巴掌的。
“让你乱跑！小心被拍花子的抓走。”说着话看见了刚进城的科苏，这下更来劲，“看，就让这个大哥哥把你抓走！”
抱起孩子，还扭着孩子的头让孩子看。
“害怕不？”
科苏有些尴尬，刚想解释他其实没有抢孩子的爱好，旁边就有人“噗呵”一下笑出了声。
他有点儿恼羞成怒，也不管妇人，更不去解释了，转眼就要盯着没礼貌的人看。
后面押车的兄弟们也被百乐笑得有些生气，这府城人是不是瞧不起他们啊，刚想要代他们头儿上前教训人，就看见他们老大的脸红了。
别说他们头发挡着应该看不太见，可老天爷啊，他们老大的耳朵尖儿露出来了，像是在冬日里冻红的一样，艳红艳红。
“百乐。”科苏有点抓狂。
在他的想象中，自己应该要收拾打扮好，至少要沐浴过后，穿着稍微体面点的衣裳再去钟意楼找百乐的。
可现实却是，他顶着十几天没洗的头，编的辫子也粗糙，为了赶路穿得像要饭花子一样。
这些都不重要。
科苏都有点想哭，他的鞋，包不住他的大拇指，如今正迎着风在纳凉。
他尽力曲了脚趾，像是在藏着他和百乐的云泥之别。
因为百乐穿得很好。
她穿着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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