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被公主捡回家了40
【你在害怕什么?】
枫叶红了又落,云京已然深秋,皇宫花园里百花凋谢,秋菊盛放后也不停留,隐隐有了冬了雏形。
越接近冬,天亮得越晚,到了起床上朝的时间,仍天色沉黑,宫人们为了照明,点亮了灯火。
断断续续的罢朝让崇熙帝没法培养很好的作息,守在门前的太监着急地在门口打转,几度往里张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昨天陛下答应了内阁大臣们,今天一定会上朝,皇帝临睡前叮嘱他要喊他上朝。
现在时间到了,他该进去喊醒陛下洗漱了。
太监硬着头皮入内,靠近床边时提前跪下,膝行过去:“陛下,到时辰上朝了。
太监额头贴地,心惊胆战地等待回复。
他还记得前几天有个太监站在床边喊醒陛下上朝,却被噩梦吓醒的皇帝用**捅死。
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惊吓了,被叫进去清理尸体倒是把他惊吓得不轻,之后他还以为够镇定被点为陛下随侍太监。
不仅如此,他还记得他的第一个前辈因为劝陛下起床上朝被当成长公主眼线,让人拖下去杖杀。
第二个因为守夜打瞌睡被陛下发现杖杀,第三个是主动安慰睡不好的皇帝最后因为没效果被杖杀,第四个则是茶水太烫……
总而言之,在陛下身边伺候是个短命的活计,压根不会发生泼天富贵唾手可得的事情。
正胡思乱想着,床帐内发出轻微动静,似乎是醒了。
太监:“陛下?
一个枕头扔了出来,砸到太监的头上,床帐内道:“今天太冷了,朕不去。
太监几度张口欲言,想起前人的下场,他还想要自己这条小命,最后只好应下:“是,陛下。
于是他出门吩咐太监通知太和殿那边,陛下今天不上朝。
养心殿再度安静下来,崇熙帝睡熟没多久,又梦见了那沉闷压抑,心惊胆战的夜晚,他被奶娘抱在怀里,缩在阴影处不敢动。
偌大的宫殿里人心惶惶,呼吸也不敢大声,宫门被人叩响,来人自称二皇子。
年幼皇子的不远处,是一个持剑的少女,年岁不大,面容稚嫩却镇定,眉心一点红痣。
一众宫人的慌张,秦央没有退却,她身后的寝殿里睡着重病昏迷的老皇帝。
秦央不允开门,持剑死守宫门,将劝说的二皇子拦在门外,任他使出浑身解数都不信。
为阻拦二皇子入殿,秦央持剑刺伤了他,鲜血落在了门边。
二皇子腹部中剑的痛呼声响在耳边,紧接着是几句斥骂。
被乳娘抱在怀里的
年幼皇子呼吸一滞这是他从出生开始第一次见血也是从这时起他对秦央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年幼皇子坚定认为她连亲哥哥也不留情面谁又能让她留情。
他或许知道二皇子的来意随着年岁长大也想明白了如果那夜二皇子进来了世上再无大公主与四皇子因为二皇子不会留下两个知情者存活在世上。
可在他脑海里留下最深印象的还是年幼的秦央毫不留情的一剑。
二皇子气急败坏地离开了不但没讨好还落下剑伤。
年幼的皇子更加紧张了甚至想逃脱乳娘的怀抱可是乳娘双手如铁箍将他牢牢抱在怀中挣脱不开。
因为下一刻。
鹅黄衣襟上沾着血迹的少女转头眉间朱砂痣灼灼如血手持滴血长剑向他走来凉凉的声音问——
“你在害怕什么?”
“!!!”崇熙帝猝然睁眼呼吸急促盯着床帐顶惊疑不定许久
他下意识开口唤道:“皇姐!”
外面传来一声答:“陛下。”
崇熙帝拉起幔帐看见陈宥的脸他道:“怎么是你?”
陈宥毕恭毕敬答道:“奴婢听见陛下唤人过来请示陛下有何吩咐。”
崇熙帝:“朕睡不好你留在这守着吧。”
陈宥:“是。”
他又躺了回去缓缓闭上眼睛。
崇熙帝害怕梦里的秦央但他害怕的事情太多反而只有活生生是秦央能给他安心感。
他不仅害怕秦央面容决绝刺出的一间他还害怕病容枯槁的老皇帝望过来死气沉沉的眼睛他还害怕被鲜血泼红的天害怕阴沉乌云下伏满残尸的皇宫……
崇熙帝又睁开了血红的眼睛他不敢再睡了扭头一看却见陈宥倚着床柱打瞌睡。
噩梦浅眠导致的头痛让崇熙帝点燃心底那把火一脚踹过去。
这一脚用足了力气陈宥猝不及防被踹到在地一口血涌上喉咙张口欲吐却看见了神色阴沉的崇熙帝。
陈宥大惊失色猛然想起自己竟睡着了崇熙帝最忌讳他睡不着的时候有人睡着了。
崇熙帝阴测测道:“以前皇姐可从来不会睡着你不是说比皇姐更加忠诚吗?为什么做不到她做到的事情?”
“你不仅做不到皇姐那样有唤必应你给的东西还四处漏洞要朕给你擦屁股陈宥你究竟还有何用?”
“陛下饶命奴婢昨夜守夜一夜未睡精神不济惹怒了陛下。”陈宥慌慌张张跪地磕头心中也是有苦难言。
昨晚上他一夜未睡叫一声必须应一声直到崇熙帝睡着就算他睡着了
也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叫一声,没听见回答声就会清醒过来。
刚刚路过他就不该回答,他都快换班了。
崇熙帝眼下两片青黑,赤脚踩上地面:“你的意思是是朕错了?
陈宥再度摇头:“奴婢不敢,奴婢心疼陛下夜夜难眠,怎会觉得陛下有错。
崇熙帝:“心疼朕?心疼朕你还能睡得着?!你说谎!来人,将这心口不一的贱奴拖出去杖十,打完了滚进来伺候!
不容他在说什么,陈宥被进殿的侍卫拖了出去杖打。
陈宥好歹是松了口气,只是打十下,好歹没打算把他打死,看开他在崇熙帝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云京城门前。
这是戚静第一次来到云京,她打开车门下车,抬头望一眼巍峨城门,走向城门守将处。
兵士看一文弱姑娘走了过来,刚想出口喝退,却见她递上一物:“我以此信物,寻指挥使吴冰。
兵士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脸色一变:“你等等,我去通传。
陶宁打开车窗,看一眼排队入云京的浩荡队伍,放下手,转头看向车中的秦央:“长意,真的要去吗?
秦央一路沉默,闻言颤了颤垂下的睫毛,她粉白的唇瓣微动:“事到如今,不得不去。
陶宁:“也是,只有去了才是最好的办法。
秦央抬眸,直直看向一边的陶宁:“你本该置身事外,可你执意要随我回京,届时你在长公主府里听令,替我守住长公主府……
这一去胜负未定,成为杀身之祸也不一定,她忽然不舍得让身边的人跟着冒险了。
若是不成,天地广阔,随她而去,起码比陪着她干这种失败则死无葬身之地的事情好。
秦央想得很好,话没说完就被陶宁打断,她扑进秦央怀中,脸埋在怀中蹭啊蹭,边蹭边说:“不行,我不想一个人待着,公主府太大了,我害怕。
“……秦央哭笑不得,“长公主府里那么多人,你又害怕什么?
陶宁抬起脸:“怕你一去不回头,怕我见不到你最后一面,怕我后悔终生。
秦央虽动容,嘴上仍说:“有李护卫护着,怎么会出事?你好好替我看家,到时候我让人去接你。
陶宁盯了她一瞬,忽然出口问:“公主给我准备了多少钱?
秦央下意识回答:“也没多少,几万两吧。
够她大手大脚花一辈子了。
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秦央沉默下来了。
陶宁一脸可算给我抓住你的表情,抱着人说:“让我陪你一块去。
秦央摸了摸陶宁的脸,她知道她有一身奇妙本领,或许真能有
大作用,可她舍不得:“不行。”
陶宁泄气了,松开双手,问:“那好吧,你把钱藏哪了?”
秦央觉得早告诉晚告诉,都得说一声,便直接说了。
陶宁点点头:“好,那我想想有没有认识的冰人,让她们给我找几个符合心意的姑娘成亲,越多越好。”
秦央一噎:“你拿了我给你的银子找别的姑娘成亲,还越多越好?”
难道不应该伤心几年吗?
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都说十年生死两茫茫,她茫都不茫,直接找别的姑娘了?
陶宁直起身,搂着她后颈,凑过去落下一吻,又滚到她怀里打滚:“那公主就让我去吧,让我去吧,我不要替你守着公主府,那么多人你点个别人去,公主你就让我去吧。”
眼看激将法也没用,陶宁捧着她的脸胡乱亲,只要她说不就会被堵回去,非要一个答应。
秦央被闹得没办法,只好捂住自己的嘴:“好,我带你去!”
陶宁马上消停了:“好,那我就不去找冰人了。”
“……”还惦记着冰人,秦央无奈又无语,“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有人跟着一块去,你是不是傻。”
陶宁笑着把人拉过来抱在怀中,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语气正经了不少:“我第一次爱人,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但我想和你同甘共苦,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
城门前,戚静仍在等候,饶是她在镇定,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姑娘,正是对一切感到新鲜的年纪,忍不住四处打量。
原来这就是云京,天子脚下,果然恢宏。
不多时,很快就有一人下来,是位高挑的女子,身穿飞鱼服,脚蹬皂靴,她快步而来,拿过戚静手里的腰牌看一眼。
吴冰道:“给你东西的人在哪,还请姑娘引见。”
*
睡过一觉后,崇熙帝恢复了些精神,用过饭后,更衣出门走走。
崇熙帝的多疑在长公主离开后,越发膨胀,几乎每天都要杀几个侍从,担心他们会不会是受人差遣来刺杀的刺客。
他身边随侍的人很多,离他最近的还是挨完板子,走路一瘸一拐的陈宥。
因为崇熙帝的多疑,还算知根知底的陈宥反而成了最信任的人,也是这一份信任,侍卫们下手不太重,还能让他有自由行动的余力。
可是现在,觉得下半截身子几乎要疼废了的陈宥觉得还不如被打得起不来身。
起码这样不用挨着痛陪皇帝逛花园。
如今即将入冬,万物凋敝,崇熙帝不甚满意地收回目光:“都是残枝败柳无甚好看,这花朵在花房中养得再娇艳,放在此处也不能增色半分。”
不应季的
花朵在温暖花房中尚有余力开放,放在秋风中却是分外萧瑟,也不合时宜。
他一扔手中的花苞,伸出被花汁染红的手,陈宥马上掏出手帕替他擦拭,揣摸道:“既然这景色无趣,不如去,听说宫外最近”
崇熙帝终于有了几分兴致,收回被擦干净的手:“那就摆驾长胜宫吧。”
宫人传来了步撵,陈宥将人扶了上去,忍着疼一路小跑,追着步撵前往长胜宫。
长胜宫本身是一处废殿,荒草丛生,多年无人居住,没想到某一天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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