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笙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了手脚。
而始作俑者坐在床沿,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你这两日太暴躁,容易出错,我只能把你绑起来。何况,你……”
云临话说到此处,忽然顿住。
“何况什么?”纪月笙说着挣扎了一下。
这绳子绑得不松不紧,刚好可以让她行动受限。
云临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满,却没给她解绳,好像故意晾着她似的。
他继续说道:“按照前世的规律,明日丑时,你会梦游,你也知道,这一世不同于前世……”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莫名低了几分,脸颊还有些烫。他下意识地别过脸,望向窗外,避开了纪月笙的目光。
他很清楚心中这份燥热的原因。前世她每次纠缠他,眼底是他从未得到过的痴迷,他却对此欲罢不能。
按照前日她梦游时的情形推测,她这一世的执念早已不是得到公孙盛的身心,而是要杀了公孙盛。
所以这一世她梦游时,再也不会将他当成公孙盛,再也不会有那般黏腻的纠缠。
按理说,这正是他前世梦寐以求的结果,可如今心里却空落落的,甚至期待她还能像前世那样缠着他,哪怕那份亲近并非为他。
纪月笙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她像个没开窍的呆瓜似的,直愣愣地追问:“这一世有何不同?”
她咕蛹着自己坐了起来。
云临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那双温柔的眼睛多了几分锐利,反问一句:“这一世,你的执念是杀了公孙盛,对吗?”
他一语道破纪月笙的心思。
她愣了一下,随即坦然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掩饰。
又皱着眉思索片刻,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你是说,下次梦游,我可能会被这份执念驱使,做出更偏激的行为?或许是……闯进魏王府?”
云临点了点头:“所以我将你捆了,毕竟夜里我不在你身边,我怕你的丫鬟拦不住你。”
“那你现在捆我做什么?这才午时。”
“提前让你适应一下。”
纪月笙没回话,对他翻了个白眼,随即催促他解绳。
在云临为她解绳时,她忽然眼睛一亮,侧着脑袋,带着几分天真,提议道:“我有个办法,我今夜不睡不就行了?熬到明日白天再补觉,这样不就避开丑时了?”
云临被纪月笙这天真的想法逗笑了,下意识想去摸她的脑袋,可手伸到一半觉得不妥,于是又收了回来。
“就怕你白日睡着后,执念依旧会作祟,照样会梦游。你若跑出府去,在光天化日之下闹出人命,或是伤了无辜之人,事情可就麻烦了。到时候不仅报不了仇,还会连累整个纪家。”
他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片刻后才又缓缓开口:“若你真的能闯进魏王府,以叶安的身手,恐怕一刀就将你砍死。这是我最害怕的情况。”
“说得也是……”
她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随即抬起头看着云临:“那你今夜留在这里,看住我。”
“这不…不妥吧。”云临被她的直接打乱阵脚,话都说不利索了,连解绳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虽然前四世他们同房无数次,可那时的她都是梦游状态,与眼下的情况自然是不同的。
一想到与她缠绵的那些画面,他的脸颊又开始发烫,连耳根都红了。
纪月笙不解地眨了眨眼,追问道:“有何不妥?”
“这孤男寡女的……”云临说着竟害羞起来,话也说到一半没有继续往下说。
她才反应过来,这一世,他们在外人眼里不过是十几岁尚未婚配的少年,她顿时也羞红了脸。
可转念一想,云临是最了解她这个病症的人,有他在身边,她更加安心。
名节什么的,她不在乎,眼下她只在乎自己别惹出祸端,连累所有人。
于是她直截了当要求他:“没什么不妥,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其他人我不放心。”
云临被她的直接说得心头一暖,那份羞涩渐渐被暖意覆盖。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悸动,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下来。
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声。
云临终于定了神,解开了绳结。但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得令他们坐立不安。
纪月笙垂着眼,心里想着说点什么打破僵局。云临则起身站在床沿,目光落在四方桌上,也在思索着转移话题。
可越是刻意去想,越是想不出合适的话。
不知沉默了多久,云临才想起来没说完的话。
他侧过身在床沿坐下,与她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缓缓开口:“翰林院那边起草圣旨时,我父亲的门生故意拖延了一些时间。他派人将事情告知于我,我便让藤镜快马加鞭去镇南关了,不出意外的话,藤镜会比圣旨先到。”
纪月笙分析的情况他早就想到,藤镜的功夫在纪南星之上,假扮纪南星自然是不在话下。
他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纪月笙:“时间太急,我便自作主张,写了封信给你姐姐,让藤镜带着你交给却眉的那半块玉佩去镇南关了。”
“藤镜会假扮你大哥,坐镇边关,以他的武艺,稳住局面不是难事。”
纪月笙抬眼看向他:“你怎么不早说。”
她眼里露出幽怨的神情,仿佛在责怪他。
云临委屈道:“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拿着短刀冲出去了。”
纪月笙脸上的幽怨瞬间散去,她反思起来。自己这两日确实太容易暴躁,连带着对云临也少了几分耐心。
她立刻道歉:“抱歉,我家人接连出事,所以最近太容易烦躁。若你心中有怨,便对我说,莫要憋着。”
云临轻轻摇了摇头,眼底的委屈散去,重新被温柔填满,他凝视着她,语气无比认真:“我对你何曾有过怨言。”
他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宠溺,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他的眼里。
纪月笙被他看得有些慌乱,心跳得越来越快,脸颊也微微发烫,她急忙错开视线看向窗外。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纪月笙的脑子飞快地思索着,终于又想起一件事。她收住情绪,又转过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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