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棠让两名仆从挡在前面,匆匆穿过热闹叫卖的摊贩,往集市外走去。
今晚他已经被人“无意”踩了五脚、撞了十次、塞了十几张情信……还有贵女直接把他往马车上扯,差点在集市上引起骚乱。
饶是他再君子端方,此时已是不堪其扰,面上如同坠了寒霜,让想要靠着他的人望而生畏。
他实在对这地方厌烦,于是准备抛下正玩得乐不思蜀的弟弟妹妹们,独自上马车先回府去。
可刚走到市集末端,他突然转过身,看向一个和自己擦身而过的身影,觉得刚才那位郎君有些眼熟。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那位穿着月白色襕袍的郎君,停在了一个卖刺绣的摊贩面前,头顶摇晃着的灯笼,照出她皎白如玉的脸,明艳动人的眉眼。
那是一张他见过就不会忘记的脸,更何况他还被她给坑过一把。
谢松棠微微翘起唇角,突然觉得这集市又变得有趣起来。
也不知到底是哪家的娘子,总是这般不按常理行事,上次见她时在道观的后山乱跑,这次又做男装打扮在集市闲逛。
而她改扮也改扮得十分随意,襕袍极不合身,松垮得罩在身上,被风吹动时贴着细软的腰肢,似乎不介意别人看出她就是女子。
谢松棠突然转了念头,至少要去找她问清楚,为何那日会出现在松筠观后山,是否真为了肃王所去。
可刚要往回走,瞥见集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想起可能又会受到纠缠,皱眉思索一番,对旁边的一位和他身型相似的仆从道:“去找一套短褐给我。”
那仆从听得一脸惊讶,可他不敢违背郎君的意思,很快在集市上弄来一套粗麻短褐,还带着一顶笠帽。
等谢松棠再走下马车时,已经是一身普通工匠的装扮,他将笠帽帽檐压低,掩盖过于招摇的面容。
这样当他再回集市时,谁都不会将这个不起眼打扮的工匠,和谢氏最为显赫的贵公子联想在一处,足以省去许多麻烦。
而此时苏汀湄站在刺绣摊的摊主面前,很大方地掏出碎银放下,问道:“你知道谢家三郎,谢松棠现在哪里吗?只要你说得出,这些都是你的。”
她笃定谢松棠今晚在集市上一定颇为显眼,摊主在这儿做生意,必定会认识他。
果然,摊主只想了想就问道:“是那位长的跟仙君似的,还差点被人拉上马车的郎君吗?”
苏汀湄在心里啧了声,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大胆,谢松棠可是御史台的三品官员,竟有贵女想直接把他掳走,关进家门逼他成亲吗?
看来自己曾经想过,直接拿银子砸他,砸到他答应娶自己,好像也不是太离谱。
可摊主的下句话,很快就让她泄了气。
“那位公子刚才已经带着随从离开了,是朝集市外走的,现在估计都上马车了。”
苏汀湄的肩膀立即耷拉下来,没想到自己这般不走运,费尽心思还是没能撞见谢松棠,今晚做了这么多全白费了!
而错过今晚,不知何时才能和谢松棠再见,更不知何时才能勾搭上他,让他心甘情愿娶了自己。
再想到侯府里两个不省心的表哥,苏汀湄从未像现在这般沮丧过,气得已经快哭出来。
摊主看见面前扮作男装的小娘子,漂亮的眉眼皱起,唇角向下,贝齿咬着唇瓣,实在是楚楚可怜。
他忙从摊子上拿起个香囊递过去道:“郎君莫要难过,这人走了就走了罢,送个香囊给你,银子你也拿回去,今日是过节,这集市这么热闹,还有许多酒肆都开着,哪里找不着乐子呢?”
苏汀湄目光忧伤地垂下来,看见摊主递过来那只香囊,忍不住想破涕为笑。
这香囊绣的可真不好看,针脚歪歪斜斜的,鸳鸯看着像两只吃得太好的鹌鹑。
这样绣工的香囊若放在苏家,连打发下人都拿不出手,到了上京坊市,竟被买刺绣的摊主堂而皇之摆在外面,也不觉得害臊。
摊主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嘿嘿一笑道:“这几个香囊都是小女所绣,她今年才十二,虽然手艺不精,但这可是她第一次,一针针亲手绣出的香囊!”
苏汀湄听得心中一动,这才望见藏在摊主身后的小姑娘,圆圆的脸杏仁眼,穿着粉色襦裙梳着羊角小辫,因被阿爹夸赞了,看向自己甜甜地笑。
摊主继续道:“所以我今晚出摊,特地把她绣的香囊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若有人看得上便买走,若看不上我便自己留着,那是他们没眼光!”
他抬着下巴,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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