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山匪举行婚庆,与平常人家并无不同,皆是男主人进行婚宴,女主人洞房相守,但贾虎山可不能算一般的山匪窝子。
而这林大当家的婚庆必有些不同之处,婚宴是在天幕刚起,艳阳似火之时展开,由各路人士表现自家的独门武学,再由远近而来的各方山匪进行贺酒,这一套流程走下来,才堪堪到了夜色欲晚人欲醉的时候。
而楚含笑被林胥拉进宴会时,正巧遇上各路人士的“独门武学”展示。
她透过针脚的缝隙向外,隐隐约约中看见八仙过海般的阵仗;水蛇腰,白虎背,机关伞,毒命师……一个赛一个的亮堂。
正当她看得起兴之时,腰盘处猛然传来一阵紧锁,手中拿的绣扇一时间变成了阻碍,就放扇子的功夫,她便一整个人倒去,那腰间的不是鞭子,也不是麻绳,而是一条实打实的毒蟒。
蛇杏子吐出,缠着她的腰身向上摸索而去,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从前在京都,别说是蛇,就算是老鼠也是见不到的。
偌大的汗珠滴落在朱纱裙上,她面上泛白,咬着牙关向后退去,突地,那蛇大“嘶”一声,眼皮向外一翻,围在腰间的窒息感消失。
地上堆满了蛇的碎身,它竟是被碎成了两半,楚含笑循着刀迹向身后望去,冷画寒立在她身后,手中的双刃泛出一丝血光,眼中的担忧在一眨眼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了此番险象,跟在几人身后的师叔耐不住性情了,大步流星迈到自家小侄儿身前,环顾一周后恶狠狠地看向背着蛇筐子的毒命师:“你干什么,她可是你们大嫂子,怎么,还没成亲就要来个下马威?”说罢,他挽起了衣袖,一副不死不休的老顽皮样。
哪知,那毒命师竟是哈哈笑了起来:“不错啊,咱们嫂子的陪嫁丫鬟都有如此实力,佩服。”他抱手行礼,而后退到了人后,样子看上去十分谦卑实诚。
楚含笑一听,方才遇险之时都没有拉下的脸,如今却是暮色沉沉,她一把将冷画拉到身后,正色道:“她并非我的陪嫁丫鬟,你不尊重她,便是对我的不敬。”
话音中似乎透着一丝凉风,林胥低眸看向一边的“小姐”,步伐悠悠地靠近楚含笑,一把将她没有拉着冷画的手牵起,带着些许暖意道:“这是我们寨子的习俗,并不是有意为难与你。”
他默然片刻,而后继续道:“我们的婚宴有三礼,一是考验女方的娘家人的出嫁礼,二是……”
忽地,他打住了话头,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围观吃糖的众人,肃言道:“她日后,便是贾虎山的大娘子,对她不敬,便是想让本座,对你们不敬。”
言罢,方才还在嬉皮笑脸的蛇筐毒命师吃了瘪,只好满不情愿地走出来,对着她道了声不是,冷画这才放开了楚含笑的手,独行到了席间坐下,走时还不忘将捣乱的师叔叫了下去。
“嗯,二是什么?”这“一”结束了,但她的好奇却被提了起来,楚含笑用那双春水秋波的杏眼眨巴着看着林胥,头随着面前人流转的眼波而歪向一边。
林大当家似乎低笑了一声,面上却是喜怒如常,牵着楚含笑的手缓缓滑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接着,一步一步向着大堂中的主座走去,楚含笑咕溜一转,便也默言跟了上去。
众人见状,便知道到了下一个迎亲礼,拿起手中的绝学欲欲跃试起来。
不知何处洒来的花粉,带着致命的毒雾,林胥黑袖一挥,用他带有的独特气息扫了回去;短小飞速的飞刃,朝着林胥的后背刺去,楚含笑抬手,袖间毒针飞舞,铃铛声洒落满地。
两人一打一防,硬是叫满堂豪杰绝学尽出。
众人开始鼓起掌来,顺着颇有节拍的掌声,铁面红袖飞扇而来,喉间轻笑,楚含笑下意识用针去挡,铁扇被逼得变幻了方向。
不料铁面红袖将扇丝一抽,扇面划出一道优美的半弧,林胥见状打出了腰间的铜钱,铜钱猛地对上扇丝,当地一下便断了连接。
那知,这却是正中了铁面红袖的下怀,那扇丝离了扇面,便只能保持原状,将中间的林胥与楚含笑捆在了一起。
说来也巧,那扇丝像是成了精,恰到好处的将楚含笑塞进了林胥的怀中,她只能缩着手靠在身后人结实的胸膛处,脑中回响着两人的心跳声。
那一把小绣扇早就等不及跑到了林胥手边,林胥将怀中人的手盈盈握住,细密的发丝垂落在他的手臂上。
面上气恼来潮,楚含笑也不管如何捏嗓子做公子了,她用原来的清丽女音,低吼道:“这就是你说的第二道礼?”
少女柔软的发丝挑拨着林胥的心弦,连带着她的怒音也平添了几分娇憨,林胥牛头不对马嘴,应道:“绣扇不落他人之手,我拿着。”
林胥将手继续向下滑,却是紧紧扣住了楚含笑的手指,绣扇往下一落,没人拿到,而是躺在了大堂的怀抱中。
见了这般场景,众人开始随声起哄,先前准备用来考验两人的武学,纷纷在其主人的手中收了回去。
本没有多大的怒意,此时硬是被林胥勾了出来,楚含笑扭着头,却又被身后人的下颚抵了回去。
她还欲再言,林胥却是有了动作,似乎知道怀中人的下一句话定不是什么好话,他面露无奈,悻悻地将手收了回去。
铁面红袖上前解开了两人的扇丝,顺手将地上的绣扇捡了起来,退到了主座之后。
楚含笑“呵”了一声,甩了甩朱袖,深呼一口气,指着绣扇掉落的地方,质问道:“不落他人之手?”她又看了眼铁面红袖离开的方向,气呼呼道:“他不是人?”
“嗯。”林胥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只是无言中苦了一边背锅的二当家。
一边的假佛子憨憨笑着向两人跑来,对着楚含笑一阵解释:“大嫂,俺大哥不是恁个意思,走完娘家人,便是夫妻同心缘,恁们同迎探门客,大家都看好恁们,绣扇便可以拿走,意味着拿走俺们的介怀。”
假佛子哈哈笑道,眼中满是欣喜,完全不像是演戏,林胥将头一撇,背着楚含笑投出一份警示的眼神。
假佛子这才作罢,将手中的中药串取下,毫不避讳地递给了楚含笑,本声道:“大嫂,大哥没有本家,这手串就当是俺们送恁的礼物。”
说罢,他便摇摇摆摆地回到了席间,楚含笑倏然一怔,对着身边人一看。
林胥身在江湖,江湖中人多是无牵无挂之人,想必,他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
然而林胥并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只是将那药串小心翼翼地穿到了她的手上,而后拉着她默默走向主座。
楚含笑这下也不拧巴了,顺着他的心意,一步一步缓缓上了台阶。
台阶之上摆放着一张独给新人的宴桌,宴桌上琳琅满目地摆着些五花八门的佳肴,佳肴之后便是主座。
主座非常之宽敞,足以容纳两个人外加一个阿草。
两人才靠近主座,便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躲在主座之下,脸上泛着油光,与手中大块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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