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桉笑了笑,盘弄着珠串:“林大人高风亮节,有林大人在,大理寺必定更上一层楼。”
“姜大人谬赞了,我不过乡野之辈罢了。”
“林大人虽启于乡野,但是才能秉性是有目共睹的,陛下此次震怒,朝堂暂时重焕一新,大理寺卿的位子也空了下来,按理来说,林大人也该往前一步。”姜离桉话音一转:“只是这大燕门阀观念守旧,怕是各方势力都想往上填人,林大人,可要小心为上。”
这朝堂党同伐异,早就见怪不怪了。
林州此时听到这样的提醒,收了收笑容,郑重道:“多谢姜大人提点,林某记下了。”
“既如此,我们夫妇就先行告辞了。”
待送走姜离桉夫妇之后,林州也陷入沉思。
姚霆奕回到都城后又开始训练皇宫御林军。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都熟悉了起来,虽然姚霆奕的训练极其严苛,但是大家都感觉到整支部队的素质好了很多,几个将领更是提及以后要和姚霆奕一起上战场。
但是姚霆奕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我只盼着天下武将无用武之地,诸位只需在这大燕皇宫保护陛下即可。”
大家休息的时候,大家便提议表演,蔡鸣鹤第一个被推了出来,他倒也不推辞,当众耍起了长枪。
姚霆奕喝水的手顿住了。
长枪在他的手里灵活多变,下劈上挑衔接自然,动作矫捷,十分迅速。
姚霆奕忍不住问道:“你这枪法,是何人教授于你的?”
“我曾遇到一个耍枪……比你还要迅猛的将领。”
见姚霆奕情绪起伏有些大,蔡鸣鹤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握紧手中的长枪说道:“这是我叔父教我的,姚将军,认识我叔父吗?”
姚霆奕的思绪又飘回大军经过虎口谷那一日,战士的厮杀声,刀枪铿锵作响。等他斩杀眼前的敌人时,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伤痕遍身,战死在凯旋后的兄弟。
睁开眼睛,就看见相似的两张脸重叠,蔡鸣鹤兴致勃勃地问着:“姚将军真的见过我叔父吗?”
姚霆奕久久地看着蔡鸣鹤这张脸,答案已经在心中明了。
“你的叔父是叫蔡昀康吗?”
蔡鸣鹤脸上洋溢着自豪:“是的,将军,对了,将军可知道我叔父现驻扎何地,我们已经许久没有收到他的书信了。”
姚霆奕顿时不知道还如何开口。看着姚霆奕面露难色,不详的预感已经盘旋在蔡鸣鹤心中。
“将军……”
姚霆奕缓缓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们大军打完仗之后途径虎口谷,遇到了埋伏,昀康他为了掩护大军撤离,战死在虎口谷了。”
“怎么可能,我叔父他怎么可能,我们还在等他回家。”蔡鸣鹤眼泪已经溢出眼眶,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消息。
“昀康他只说过家住都城,却从未我们说过具体居住何地,以至于无法将他的消息通知给你们。”
“我们在九原喝酒的时候,也谈论过有一天战死沙场,活着的人要帮给战死的人递消息回家,昀康却说‘若是我,战死何地,就葬在何地,宁可了无音讯,起码留个念想,’所以我们把他葬在虎口谷了。”
蔡鸣鹤听完这话之后跌倒在地,黄城连忙拽住他:“将军,我们先送他回去吧。”
“好,我同你们一起去。”
到了蔡家,看着儿子失魂落魄,姚霆奕才知道,蔡鸣鹤之父是工部侍郎,也是当朝的建昌伯。
见到儿子失魂落魄,身后还跟着姚霆奕,还以为是儿子闯什么祸,刚要询问就见到自己的儿子跪倒在地:“父亲,季父他战死了。”
建昌伯扶住自己儿子的肩膀,挺直的脊背一瞬间塌了下去。
建昌伯原本想亲自赶往虎口谷接回弟弟,最后被蔡鸣鹤劝住了:“父亲,这是季父的遗愿,要葬在战死之地,我们去祭拜他,就莫让他再折腾了。”
第二天清晨,建昌伯府内外遍挂缟素,府门换上白灯笼,贴上蓝对联。
府正中摆着蔡昀康的灵位,建昌伯跪在灵位前,悔不当初。
“若我当初,答应他了,是不是他现在已经成家立业,平平安安地活着,夫人,我错了。”
“夫君,你没有错,即使你不拦着,严家也不会将女儿嫁进我们家,昀康他理解你的。”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的鸟儿,传遍都城,也传进了守卫森严的皇宫里,皇后得知此事,也不禁感叹,人世间的缘分最是易逝,有情人也总是在错过,按照她和严肖雅多年来势如水火的关系,她该隔岸观火的,可是她此时竟有些伤感,说到底,不过是被形势所迫的可怜人罢了。
王潜霖死后,工部尚书的位子就空了下来,恰逢蔡家传出此事,皇帝便提拨蔡鸣鹤的父亲为工部尚书,另外再追封蔡昀康,谥号为武毅。
当天下朝之后,朝臣们斟酌着开口,不敢说恭喜的话,只是一个劲地道节哀。
许多人也都到了蔡家参加蔡昀康的丧仪,其中也包括严家,严肖群。
今日不管是真情或是假意,大家都有送自己的弟弟,建昌伯都是以礼相待,只是一抬头看见严肖群还是绷不住了。
“舍弟不过一介武夫,怎配尚书令前来相送呢?”
严肖群没想到蔡昀平这个疯子当众驳了他的面子,忍得脸色发青,还是维持着表面功夫。
“令弟为国捐躯,是大燕的勇士,建昌伯切莫过于悲痛啊。”
见这人如此厚颜无耻,还敢登门,蔡昀平更是怒从中来,还记得自己的弟弟托人去严家提亲,被这老匹夫当场羞辱,当时蔡昀康是如何失魂落魄踏进家门,自己还历历在目,老天真是没开眼,夺走了自己的弟弟,怎么没收了这老匹夫,这严肖群当真是遗臭万年的老王八。
蔡昀平冲门外大喊:“来人呐,我蔡家接不起严家的大驾,把严大人给我送出府去。”
严肖群不仅人被扔出门外,连礼都被扔了出来。
街道上许多百姓好奇地看着,严肖群只好赶忙上了马车匆匆离去。一路上不停地咒骂。
深夜,蔡昀平来到自己弟弟生前的主所,看着自己弟弟的遗物,终究忍不住痛苦了一场,深情人不寿,遗物里有一枚平安符,保存得很好,上面绣着两只蝴蝶栩栩如生,只是久经岁月蚕食,两只蝴蝶有些褪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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