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飞舟的路上,庭舒一言不发,脸色不好。
不光是生气,还有凝重——庭舒是不会因为弟子们的漠视而气愤的,那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来时还需要丹流三步一回头等的庭舒,如今却是健步如飞。
刚才庭舒的动作太过突然,就连丹流也没有反应过来,但他相信庭舒必定是不会无故发作的。
他想问什么,可庭舒步履匆匆,丹流也不好在此时发问。
二人脚步飞快,走到飞舟下时,众多弟子都已经上了飞舟。
丹流掐诀,两人瞬移到了丹流的房间中。
与此同时,飞舟升空,驶入了苦新海。
是庭舒催动的。
屋内,庭舒的表情还是不好。
丹流给她倒了杯茶,没有开口。
“是谢安琼。”庭舒转头看着丹流,断定,“是谢安琼!”
“谢安琼?”丹流不解。
关谢安琼什么事?
庭舒别过脸自己冷静了片刻,随后看向了丹流,“你没发现那人有什么不对吗?”
那个持刀伤人的书生。
那个被庭舒控制,“自行了断”的书生。
“是谢安琼!”
丹流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难得没有顺着庭舒的话说下去,而是问:“你是如何断定的?”
“……”
庭舒沉默了下来。
那并不能用眼睛看出来。
那需要一种连结。
后颈再次传来灼热的痛楚。原本就因为谢安琼而烦躁的庭舒更加心烦意乱。
她皱着眉,极力忍耐着。
耳边仿佛又被蒙上了什么东西,四周的声音变得沉闷起来。
庭舒、庭舒……
庭舒的眼睛逐渐变得涣散。
在她将要倒下去的时候,丹流眼疾手快揽住了她的腰。
这次丹流连呼唤都没有再呼唤。他以一种霸道的方式进入了庭舒的识海。
识海黑黢黢的一片。
丹流还未站稳,就唤出自己的命剑。
不死剑剑身立刻覆上火焰,丹流口中念诀,用力一劈
——火焰立刻驱散了识海中的黑暗。
黑雾四处逃窜,然后消失不见。
丹流顾不得多停留,立刻收回神识,探查起庭舒的状态。
身上的灼热已经渐渐褪去。庭舒双眼沉沉合上,应当要等上一会儿才能醒来了。
丹流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庭舒,心情复杂。
……
他看了好久。
最后,他叹了口气,将庭舒抱到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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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舒醒来的时候,飞舟已经落到了苦新海上。
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人觉得悬浮。
庭舒坐起身。守在一旁的丹流就出声:“睡好了?”
丹流坐在窗边打坐——与今早庭舒的样子别无二致。
庭舒走到了丹流身边,不待自己开口,丹流就问:“为什么认定是谢安琼?”
“我没办法解释。”庭舒顿了一下,“但的确是她。”
“……”
“她在催我来苦新。”
小溪就在苦新海边界,神女的感知能够到达这里,但这并不是苦新地界,神女无法掌控这里。
于是谢安琼控制了一个人,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庭舒:来苦新。
谢安琼甚至连让庭舒停留一日都不愿意。
真是……望眼欲穿啊。
如今他们已经进入了苦新地界——当一个人进入苦新地界后,什么都瞒不过谢安琼。就像是在青云台,什么都瞒不过庭舒一样。
而谢安琼所能知道的,比庭舒更多——因为谢安琼的力量,来自于天道。
“她在看着我。”庭舒得出结论。
从那场仙门与妖族的大战、从她杀死明祉之后。
谢安琼或许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
那日仙门大比,她的出面并不是为了农昭——她是为了那个龄月仙子会出山观礼的传言。
庭舒的记忆回到了七十年前一个夜晚。
她皱眉,“或许,我和她很快就能见一面了。”
她们两人之间,没有新仇,亦没有旧怨。
她们两人之间,有的仅仅只是一段共同的秘密。
“这一路上,我们得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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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月仙子。这是每个仙门人引以为傲的一个人。
千重人,没有一个人不认识她的——自从那日她杀死妖君,终结大战。
庭舒的故事流传了七十年,人人倒背如流。
传闻中,庭舒一族的先辈乃是创世之神的第一位信徒。他追随创世神,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后来,苍生遭逢大乱,创世神为拯救苍生陨落。他被埋葬在人族与魔族的交界处,化作一道屏障,隔绝了魔族来到人间的道路。
而庭舒一族,世世代代守护着这道屏障。
曾有一位魔君,多次想要冲破屏障未果,恼羞成怒之下,他为庭舒一族降下了一道诅咒——这个诅咒,让庭舒一族代代短命,不得善终。
千百年来,始终没有人找到破解这个诅咒的方法。
沧海桑田,直到如今,这一族中仅剩下了一位孤女在世。
这位孤女,正是庭舒。
传闻庭舒降生之时,天地呈祥。
她天生剑骨,身负无瑕灵体,极受天道喜爱,修行之事一日千里。
在一次抚云下山游历时,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呼唤她来到了创世神的坟墓前。创世神降下神谕,让抚云将自己的信徒之后带离故土。
于是乎,抚云带回了当时仅有八岁的庭舒。
庭舒十六岁时参加仙门大比,一手剑法出神入化,一剑点破对手修为突破。
后来,在仙门与妖族的那场大战之中,十八岁的庭舒尚还只有筑基期的修为,却以一人一剑,杀死妖君明祉,护佑了天下苍生,也终结了萦绕他们一族千百年的诅咒。
那一战后,庭舒名声大噪,而她,却学着她师傅的模样,隐世不出。
就连她隐居的第七峰,也一同消失在了世间。
……
进入苦新海之后的日子实在是无聊至极。
大海茫茫无边,只有天上的日月能有所变化。
好在飞舟停留在小溪的时候,梁惊买了好些好玩的东西。
他联合着单月砍了自己屋中的桌腿,做成了一个鱼竿。两人整日坐在飞舟的角落垂钓,赵恪就在两人身后打坐。
他们两人的运气不好,五日中只有一日能钓上来两尾鱼。
至于这鱼究竟该怎么吃,就全看赵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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