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惊进入第七峰时遭人暗害,伤人者在龄月仙子的第七峰内逃走了,不免叫人心中惶惶。
各派长老不愿自家弟子冒险,那伤人者一日不被抓住,就一日不愿继续仙门大比。
青云台门内弟子搜寻两月未果,为以防意外,原本是不打算再开启秘境的了。
然而,几日前,青云台掌门忽然告知众人,龄月仙子秘密出山,已经杀了那人,并且云天秘境开始时,龄月仙子会动用青云台护山结界,保护众人安危。
因此,云天秘境得以开启。
此刻,空中漂浮着的符纹和那把还钉在观礼台上的横苍剑,无疑彰显了龄月仙子。
——真人虽未出面,却将一切看在眼中。
隐世六十四年后的第一次显露于人前,却是如此不平静。
众人心中尚未从横苍剑伤人的场面回过神来,那位被横苍剑杀死的故下山弟子,忽然化作灰飞。
“魔气。”有人反应过来。
那弟子,已经入魔。
场面沉寂下来,在场之人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
可,那把横苍剑却并未多给众人惊诧的时间——横苍剑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
符纹汇聚,化作了几条金色的锁链,一条锁链拴住了横苍剑的剑柄,轻轻一甩,横苍剑被甩了出去!
空中的横苍剑霎时分作了七把一模一样的剑,随后,这八把长剑冲进了比武台下的人群之中。
不消片刻,人群四方响起了哀嚎声。
其中,一把剑却是冲着观礼台上的一位他派长老冲去。
那长老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翻身跳下观礼台,正欲逃走。
人群之中有人被这变故惊到,长老已经冲到眼前,却还未回神躲开。
长老见人挡着自己的路,手中反转,灵气凝结,杀意翻涌!
眼见着那挡路的人就要命丧当场,符纹凝结出的锁链便似一条毒蛇一般,迅速的围住了那长老的脖子。
锁链迅速缩紧!
长老呼吸不畅,面色通红。
他还没来得及挣扎,锁链便用力把他往空中一把飞剑的剑尖上甩。
长老在空中被一剑穿喉。
紧接着,第二把飞剑插进了他的灵府之中。
长老双目瞪圆,哀嚎了一声。
随后,他便再也没了动作。
长老如同那故下山弟子一样消散,更加浓厚的魔气弥漫开来。
此刻,七人尽数亡与横苍剑下。
……
“好、好厉害……”有人惊叹道。
刚才被杀之人并非不入流之辈,修为早已到了炼虚境界。
剑修讲求五感精敏,剑与剑修本为共生、相辅相成,如今横苍剑在,却不见剑主——飞剑之术并不能尽数展现出剑修在剑道一术上的造诣,尤其是操控飞剑时灵力所耗甚多,法道上也不能不精通。
能够同时操控飞剑杀八人,并且尚有余力支撑青云台结界。
在场所有人无不惊叹龄月仙子的强大。
金色的锁链随风消散,空中的符纹渐渐淡去。
魔气弥漫在比武台上。
一想到刚才,自己或许还在和那几个入魔之人称兄道弟,就实在有些后怕。
惊悸之余,众人又无比庆幸龄月仙子能够揪出这些人。
场面一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正在此时,一直作壁上观的谢安琼忽然出声,道:“龄月仙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只见谢安琼仍旧端坐高台,不怒自威。她的右手两指之间,夹着一把长剑——正是横苍剑的一个分身。
众人见此,自然明白了谢安琼缘何恼怒。
——只怕是龄月仙子百密一疏,险些伤了谢安琼。
龄月仙子品性温良。人无完人,既要操纵飞剑降魔,又要维持青云台结界,偶有失误实属人之常情,众人都能理解。
可,故下山这位神女与龄月仙子不睦多年,恐怕是不会体谅。
在场无人敢出声,对于这二人即将到来的争吵既害怕波及己身,又十分期待。
谢安琼语毕之后,所有人噤若寒蝉。
良久,空中的金色符纹重新显现。
“抱歉。”
女人的声音温婉动人。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又添了几分庄严。
无疑,这就是那传说中龄月仙子的声音。
谢安琼皱眉,“‘抱歉’?本座倒是觉得,龄月仙子对我没死这件事颇感遗憾啊。”
“……”对面没说话。
“啧。”谢安琼没了耐心,双指折断了手中的剑刃,冲着空中扔去。
这一击看似随意,实际上,谢安琼却是存心给对面人一个震慑。
天道亲女,神女天生修为高深。
结界遭到攻击,使得青云台地界震动起来。
震动来得和谢安琼这人一般霸道。持续了很久,却又戛然而止。
是龄月仙子用术法强行镇定下来的。
发泄过后,谢安琼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她倚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你还是不肯出来?”
“……”
“你还是要在你那荒山里边躲着?”谢安琼扬起了一个笑。
她话里的恶意实在是明显至极。
只听见一声轻笑,对面人徐徐道:“我想,我们终会有再见的一天。”何必急于一时呢?
“是吗?”谢安琼挑眉,“我很期待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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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峰上的春景,比之青云台更盛。
满月状的窗边,坐着一个女子,正在煮茶。
这女子身穿青衣,飘飘若仙。女子容貌清丽,一头墨发用一根乌木长簪低低挽起,长簪的另一端坠着一颗银铃,被风吹得叮当响。
这位,便是青云台第七峰峰主、龄月仙子——庭舒。
庭舒眉眼低垂,捻起一颗白子,落在面前的棋盘上。
一子落,原本颓势的白子瞬间有了活
也正是此刻,横苍剑从窗外飞到了庭舒手边。
“你的棋艺,比以往精进了。”丹流抓起一颗黑子,思索片刻后才落下。
庭舒没有回答,只是紧跟着丹流又落下一子。
这一子,彻底扭转了局势。
丹流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棋子扔回了棋娄,干脆地认了输,“我如今是欺负不了你了!”
丹流对此似乎颇感遗憾。
他想要忆往昔,奈何事不随人愿。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了。
丹流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乐麻一袭白衣站在门口,手中端着许多东西。
庭舒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进来吧。”
待乐麻走近,丹流这才看清了他手中承盘上放着什么——一个琉璃瓶,一把小刀,还有一些伤药。
乐麻将承盘放到了桌上,随即跪倒了庭舒身边。
他拿起小刀,在庭舒的左手手心划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庭舒皱眉,似乎不满。她猝不及防抬手,将手掌心凑到了刀刃下——轻轻一动,鲜血淋漓。
乐麻手上动作没有停顿半分,似乎早有预料,因而并不惊讶。
鲜血顺着庭舒的手臂滴入琉璃瓶中。
茶水已经滚沸。
庭舒右手刚有动作,就见她对面的丹流先她一步将茶壶提了起来。
丹流笑意盈盈看着庭舒,右手翻转,幻化出了一个白玉莲花盏来。
丹流信手沏起茶来。
“应子重如今正在青云台。”
“我知道。”
青云台中,庭舒无事不知。
她神色淡淡,丹流只能无奈笑了笑,继续问:“你不去见见他?——他可是专为你来的。”
“不见。”庭舒神色未动,语气不容置喙。
二人无言片刻,屋内一时只剩下了血滴入瓶中的声音。
“让他回避凉城。”庭舒又开口。
意料之中。丹流毫不意外。
他没再继续劝说,换了个话头,“你干嘛非找谢安琼不痛快?”
“……”
“你是不是想说‘师兄如今说的话我越来越不喜欢听了’?”
庭舒的确不想回答丹流的问题,但就这么被丹流猜中了心中所想,实在是难堪。
她瞥了丹流一眼,发现这人还在笑着。
“我有我的打算。”
世人不知何时传谢安琼与庭舒不睦多年,但只要是他们同辈中人都知道——谢安琼与庭舒根本没什么交情,甚至连见都未曾见过几面。
丹流不打算追根究底的问下去了,生怕招惹了庭舒的不痛快。
他这个小师妹机灵得很。
但假若真是脑子不灵光了这一次,也有自己为她兜底。
屋中忽然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梁惊几乎是冲进屋中的。
乐麻看到梁惊,可惜手上还托着琉璃瓶,实在没办法起身相迎。
庭舒似没觉察到他的到来一般,专心致志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丹流看见了,然后低头倒茶,未有言语。
梁惊蹑手蹑脚走上前去,低头,便看见了庭舒手心那道狰狞的血痕。
那道血痕贯穿了庭舒的手心,而新伤旁边还有旧伤。
有些还没有愈合,有些已经结痂。
那些疤很厚,是反反复复,手上、结痂、受伤、结痂……的结果。
“滴答——”
最后一滴血落入琉璃瓶中,乐麻小心将它收好,随后拿起了搁置在承盘上的伤药为庭舒敷上。
“在看什么?”庭舒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头。
梁惊看得认真,庭舒这忽然出声吓了他一跳,不自觉向后忙退了两步。
见他这副样子,庭舒也低头看了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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