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第二天晚上到的京都。
她没有往别处去，直接让司机把自己送回了家。
“陈妈。”
“少奶奶回来啦！”
“嗯，程博远呢？回来了吗？”
“哦，少爷还没回来，他昨天晚上就没回来，李扬打过电话说是出差去了。”
“出差去了？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没说，要不我给少爷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了，我打吧。”
“好。”
白钰拿出手机打了两次电话，没有打通。
等她上楼洗完澡换了衣服之后再打，还是没有人接。
程博远没接自己的电话，白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晚上八点，程博远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陈妈，我先吃饭吧，不等他了。”
“好，少爷估计不知道您今天回来。”
白钰今天好像很关心程博远，一个晚上都坐在客厅里等程博远回来吃饭，看到这个情景，陈妈应该是最开心的。
医院。
“程总，感觉好些了吗？”
在杭州的那个晚上，程博远淋了不少雨，后来跟机场的工作人员借了电话，才让李扬帮自己买了回去的飞机票。
穿着湿透的衣服待了几个小时，再加上空着肚子，不生病也就怪了。
还好，前几天胃药吃得及时，胃病倒是没有复发的迹象。
“嗯，好些了。”
输了一夜的水，又在医院休整了一天一夜，程博远已经没有那么不适了。
“这次幸好胃病没有复发，您还是要记得及时吃药，按时吃饭呀！”
“好，我记住了，谢谢。”
拿了医生开的药，李扬跟着程博远回到了车里。
“程总，我送您回家再休息一天吧，您的病还没有好彻底。”
“不了，去公司。”
李扬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没说什么。
程博远做的决定很少有人能改变。
前天，程博远火急火燎地连夜飞杭州，然后又失魂落魄地回来。
不用问，李扬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而这不开心，大概与白钰有关。
毕竟，也只有那位少奶奶，才能时时刻刻牵动程博远的心。
到了公司，程博远才把手机开机。
其实，电早就充满了，但是程博远很想静一静。
十几个未接电话，除了生意上的人，还有白钰，她打了五个。
“喂，阿钰。”
第一时间，程博远回了白钰的电话。
他看不得她担心。
“程博远，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一直都没接呀？”
“手机关机了，忘了开。”
“这样啊，那你现在在哪儿？”
“在公司。”
“陈妈说你出差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你回家了？”
程博远还是立刻捕捉到了白钰话里的信息。
“对，昨天晚上到家的。”
“嗯，这几天累坏了吧，好好休息一下。”
“你晚上回来吗？几点回来”
“回，我晚上提前跟你说。”
“嗯，那你忙吧，拜拜。”
“拜拜。”
等程博远回来，就跟他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白钰是这么想的。
一整天，程博远没有处理什么工作，他只是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发呆。
进来汇报工作的人都被赶了出去，没有人知道程博远的心里在想什么。
下午四点，李扬终于接到了程博远的电话。
“过来一趟。”
只有四个字，简单明了。
“把这个拿去打印两份。”
程博远把U盘交给了李扬，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不舍。
“程总，这......”
李扬再次进来的时候，拿着打印的东西和刚刚的U盘，一脸震惊。
U盘里的内容是离婚协议，在看到程博远名下的所有财产一半归白钰所有这项条款的时候，李扬才知道这是程博远和白钰的离婚协议。
程博远，要离婚？
“拿过来吧。”
程博远的表情很平静，因为这不是他突然做的决定，而是他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又在公司考虑了一天之后做的决定。
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程总，您这么喜欢少奶奶，您再考虑考虑呀！”
程博远对白钰的感情，除了他自己，也就李扬最清楚了。
在遇到白钰之前，李扬从来没有见过现在的程博远，一个拥有生气和温度的程博远。
“考虑过了，考虑得很清楚。”
程博远爱白钰，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而且此生除了白钰，他不会再喜欢上其他女人。
但是于程博远而言，白钰的快乐比自己的快乐要重要得多。
如果白钰是开心的，那么程博远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但是现在，白钰并不开心，她真正想要的是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哪怕这个人不是林嘉阳，但还会是别人，总之不会是自己。
怎么能，剥夺她找寻幸福的权力？怎么能，用婚姻困着她一辈子？
程博远绝对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所以离婚，即便很痛，却是他一定要做的事。
“可......”
“出去吧，把车钥匙留下，今天晚上你不用送我。”
李扬顿了顿，到底照着程博远说的做了。
程博远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不再有丝毫犹豫，或者说，不再给自己任何后悔的机会，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除了这份离婚协议，程博远还需要一个人帮忙。
白钰心地善良，程博远必须有个合理的理由，才能让婚离得顺利，离得干脆。
麦可迪从麦氏大楼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程博远的车。
程博远开车到楼下接自己，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是为了上次跟自己说了重话，所以来道歉的吗？
麦可迪猜不到。
“博远哥。”
“可迪，帮我个忙？”
程博远从来都很直接，不过麦可迪不知道，程博远会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
“帮什么忙？”
“陪我演场戏吧，可迪。”
麦可迪看向程博远，紧皱的眉头下那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晚上六点，程博远的车停在家门口。
家里的佣人看到程博远回来，立马迎了过来，帮着程博远停好车。
“博远哥，你确定？”
进门之前，麦可迪再次和程博远确认，因为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刚刚程博远和自己说了什么。
“别问了可迪，我的决定本来就不堪一击，别让我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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