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急着回去吧，肯特先生？”我问道。
克拉克唇色又苍白了些，他隔着镜子望向我，眼睛湿漉漉的。
片刻后，他开口了，语气无奈，“您这句话并不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吧？”
“没有。”我否认了他的话，“我就是在征询你的意见。”
“我，”他不知为何又抬头看了眼旁边的莱克斯，“我没什么急事。”
“您随意吧。”他说。
“那我就自主安排了，肯特先生。”我很满意他的识趣。
……
店员的效率很高，当我说明了来意后，他们就把莱克斯和克拉克架走了。
我则留在了等待的大厅，光可鉴人的瓷砖地，特制的木茶几，沙发还算舒适，我对此还算满意。
为了避嫌，我来了家没带布鲁斯去过的服装店，免得我以后被布鲁斯叨来叨去。
理所当然的，那些人也应该不太认识我。
所以当我身旁那个疑似导购或者店员之类的小姑娘，时不时地偷偷看向我的时候，我觉得稍微有点麻烦。
她扎着一束黑色的马尾，眼睛是蜜棕色，脸蛋圆圆的，看起来挺亲切的。
像是个刚入职的孩子。
“有什么事吗？”我柔声道，毕竟我对青年人一向宽容。
“您要喝茶还是咖啡，需要甜点吗？”她终于鼓足勇气问我。
服务还算周到。
不过这小姑娘看着有点紧张。
“茶就行，别的不需要，以及，”我对她扬起一抹笑，“谢谢你。”
她看起来挺雀跃的，蹦蹦跳跳走开了。
啊，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当那个小姑娘端着茶回来时，莱克斯和克拉克也被带上来了。
他们都换了一套衣服。
靛蓝色的西装，颜色有些大胆，却又意外的和谐。光线下的色泽有一瞬间在跳跃，莱克斯站在那里，苍白的肤色在那片有丝绸感的蓝下对比更加鲜明，却不至于完全没了血色。
莱克斯是精致的，自然也需要一些不失质感的衣服衬他。
不过衣服好像宽大了点。
果然莱克斯还是太瘦了。
“你们这里可以定制吗？”我问向身旁的工作人员。
“可以的，而且这位先生的身体数据已经量好了，但我们的成衣目前没有适合的尺寸。”
原来是被拉去量三维了。
怪不得一直摆着一副臭脸。
倘若莱克斯愿意笑的话，那张美丽、纤细的身躯会彰显出不一样的色彩，可他偏偏时刻蹙着眉头。
哪怕偶尔眼眸微弯，都是在敷衍。
“你就不能笑笑吗？”我看向莱克斯，不太满意他的表情。
他眼眸低垂，目光略过我的脸，又很快收回。
他还是没有笑。
“那你满意这件吗？”我问。
他点了点头。
“那就按这个样式，这个颜色，去重做两套，然后再……”我花费了极端的时间又将莱克斯从头看到脚，“做两套白的。”
他穿白的应该也不错。
“这样行吗？”我继续问。
“可以。”他难得开口。
“行，就先这样，你再去试试别的。”我随意嘱咐道，却不知道这句话又怎么了他，莱克斯一下又蹙起眉头。
“我还得试？”他猛然抬起头，连带着语调也高了几分。
“试到我满意为止。”怎么也得再试个十套八套的吧，我想。
莱克斯看起来还想发怒，旁边的工作人员赶忙拉走了他。
行吧，他们还挺有眼力见的。
这时，一旁目睹一切的肯特也开口了，“那个，我是不是就没有必要了，本来您就破费了，我……”
虽然话没讲全，但我懂他的意思，无非是觉得我没有必要为他的衣着买单。
肯特忐忑不安地看向我，可怜巴巴，又无比诚恳。
我对肯特笑了笑。
他立马露出惊喜的神情，活似要解放一样。
只是，“想什么呢，克拉克，”我走上前去，顺手帮他紧了紧胸前的格纹领带，“我说了换到我满意为止。”
盯着那双仍旧水汪汪的蓝眼睛，我不得不叹了口气，“莱克斯就算了，怎么你也听不懂我的话了吗？”
浅蓝色的细格衬衣，我眯了眯眼。
我不太想在肯特身上再看到任何格子衬衫类的制品，领带我还可以容忍，但是衬衫，还是算了。
天知道我调查肯特的那段时间，盯着照片上那永远如初一致的格子衬衫，是有多么绝望。
他就不能穿的好看点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
即使我是无神论者。
“把这件，换了。”我轻轻蹙眉，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太贵嫌弃。
“这件不好看吗？”肯特摸了摸胸口，将衣服抚的更加平整，随即又露出那副标志性傻笑，“可我觉得它挺舒服的。”
“带他下去换了，还有，不要再让他自己挑衣服。”我对身边人吩咐道。
……
“那条领带换了。”
“不要再给我拿这种衬衣。”
“你确定你非要这条毛呢裤？”
“你再看那双丑鞋子一眼试试！”
“克拉克肯特！”我觉得我真的快要疯了，“你能不能别再拽着那些丑衣服不放了？”
“可是，”他委屈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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