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吗??”梁萧晴假笑,应声掏出手机直接拨了个110出来摆到时雨舟眼前,“手挪开。”
时雨舟眉梢微一动,把放在她肩头的手轻轻抬起来。
梁萧晴把手机息屏塞回裤兜里,拾掇拾掇表情,复才抬头。
“行,东西既然拿到,先走一步。”她朝时雨舟一挥手,翻脸比翻书快,“谢了啊。”
说着,电瓶车一扭,作势要溜。
时雨舟没吭声,只是眼风一扫她拧把手的小动作,而后敏捷抬手,稳准狠地就摸到电瓶车上插钥匙处。
紧接着,钥匙一扭,被他拔下。
“哎??”梁萧晴伸手就夺,“靠,搞什么?还给我!”
时雨舟往后稳稳退一步避开,一根手指转了下钥匙串,而后把它进了西裤口袋里。
他漆黑眼睛静幽幽地盯着她问:“你就想这么走了?”
“好好好。”梁萧晴愤愤盯他一眼,无奈把车撑放了下来,扬手指他,“我懂了,我懂了。”
她低头把手机重新掏出来,直接点开扫一扫。
“说吧,要多少?”梁萧晴防备抬眸,“警告你,别狮子大开口,我的极限是两张红的。”
时雨舟单手插兜靠在车门上,垂眸睇她,很轻笑了声:“我怎么记得以前你买衣服的时候,一瞬刷十几万出去眼皮也不眨一下。”
“今时不同往日,用不着你冷嘲热讽我,姐现在不吃这一套。”梁萧晴冷笑,“没见过落难大小姐?”
“赶紧的,要多少?微信还是支付宝?”梁萧晴举着手机晃了晃,“收款码亮出来,我扫感谢费给你,放我走。”
“两张不行。”时雨舟抬了下眉,“还不够我工作时薪的。”
“那你要多少?”梁萧晴拧眉。
“二十张。”时雨舟静静道。
“二十张??”梁萧晴抬手比了个二简直要气笑了,“我这破手机卖了都不一定有二十张,你开口问我要二十张?搞敲诈勒索是吧?”
“来来来。”她气急败坏把手机递过去,“还你,你拿去卖了算了,我不要了。”
“可以。”时雨舟作势真要接过来。
梁萧晴手一闪躲开,把手机塞回裤兜。
“就两张。”梁萧晴不想耗了,脆生生道,“我现付。”
“二十张,一张不能少。”时雨舟抬了下腕表,静声道,“因为我的时间就是这么贵。”
“你休想!”梁萧晴干脆耍横,“你又不像缺钱的样子,何必为难我一个打工的?二十张我不给,也给不出来!”
“给不出来也没事,还有个选择。”时雨舟把电动车钥匙拿出来,放在梁萧晴眼前摇了下,“跟我吃顿饭。”
“吃顿饭,我把车钥匙还你,而且分文不取。”
“给我二十张,还是跟我吃饭。”
“你自己选一个划算的。”
梁萧晴仰望悬在头顶的钥匙串,视线穿过钥匙串又盯向后面男人沉静英朗的面容,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横心:“那你带路。”
“很识时务。”时雨舟满意地点了下头,把钥匙串放回西裤口袋,比了个大拇指朝背后一扇拉开的不起眼铁栅栏门指了下,“就这,跟我进来。”
放话,他转身先一步走进那道门里。
梁萧晴从车上下来,仰头看了眼跟前这栋奇怪的建筑。
夹杂在左右两边洋楼之中的一幢单独灰砖水泥建筑,外表灰扑扑的,没有外饰,没有窗户,没有门头,像座荒废的烂尾建筑一样。
门口的光源除了路灯,就只有生锈的铁栅栏门上方悬着的一盏光线昏沉的孤独灯泡。
紧连着门的是两道楼梯。
一道朝上。
一道朝下,应该是通往地下室的。
里面有壁灯,但光线很弱。
从外向里看,视野几乎一团黑糊。
时雨舟是朝往下的那道楼梯走的。
梁萧晴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的车钥匙,还是咬咬牙追他而去。
-
通往底下的楼梯并不很深,大致也就二十来阶三十阶不到的样子。
楼梯是砖石的,两边是石壁,通道还特别窄。
两个人对向而行的话,双方得稍微收着肩膀才能通过。
楼梯的尽头处是一扇很大的实心铁门,故意被人刷成通红。
而红门的对角线上,有一个用浓烈黑油漆重重书写的硕大英文单词——
“WARNING!!”
警告。
红与黑的色彩碰撞极其强烈。
即使在这样昏沉的光线下,这道门依旧让人望着触目惊心。
梁萧晴走下来的时候,时雨舟已经在门前等她。
她站在他身后,莫名其妙地盯着门上的warning,隐约从铁门背后听到一点音乐声。
是狂躁而炸耳的重金属。
时雨舟带她来的是他妈什么鬼地方?
这儿也能吃饭?
梁萧晴满头问号还没找到地方放,时雨舟就已经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红漆厚铁门——
刺眼的光骤然打过,梁萧晴下意识眯眼用手挡了下。
等她适应了强光缓缓放下手后,才发现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纷乱的五彩镭射光线。
狂躁而鼎沸的人声笑声,裹挟着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浪,穿透时雨舟的肩膀。
一波,又一波。
凌乱而沉重地拍打在梁萧晴错愕的脸上。
门打开的那一瞬,梁萧晴脑子里忽然冒了个成语出来。
别有洞天。
一点不夸张地说,这道破红铁门背后,真是别有洞天。
谁能知道一栋烂尾楼一样的不起眼的建筑底下,通着的竟然是这么个庞大的livehouse酒吧。
这家地下bar很庞大。
暗黑重工业风的装潢,从上到下流露都着一个酷字。
抬眼望去,人山人海。
吧台,卡座,舞台周边,全是人,全都是人!!
梁萧晴盯着舞台上玩儿嗨了的演出乐队出神,隔着无数双高举摇晃的手,望见乐队里弹得快走火入魔的吉他手拨着弦一个滑跪俯冲到了台前,然后扔了吉他迎着震耳欲聋的欢呼跳了下去,底下庞大的人流抬手托住他,把他往天上捧。
livehouse梁萧晴去过不少,但风格这么原始且狂野的bar,她还是第一次来。
这地方给人一种无论你在这里干什么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的感觉。
梁萧晴站在门前,感觉到背后有门风。
有人推门进来。
她下意识闪身让路。
一抬眼,就看见两个穿着统一军绿色牛仔连体热裤工装和统一大黄靴的浓妆美女,一人搂一箱啤酒从红门外依次走进。
梁萧晴瞥到她们胸口上都别着一个相同款式的黑色塑料牌子,像是写了名字的工牌。
一个写着米卡,一个写着肉包。
可能是店里的服务生。
俩工装美女走进来,目光落在梁萧晴身上。
确切点说,是落在梁萧晴身边的时雨舟身上。
“时总好。”她们忽然停了脚步,很自然地朝时雨舟打了声招呼。
“嗯。”时雨舟也像认识她们两个的样子,轻点了下头。
戴着【米卡】工牌的那一个看了眼时雨舟,又瞄了眼他身边满脸拘谨的梁萧晴。
“时总今天带朋友过来?”米卡笑着转回头朝时雨舟道,“头一回见你带人。”
“女朋友?”肉包也凑过来,笑嘻嘻地问。
梁萧晴尬住,刚想摇头说不是,时雨舟就先一步开口了。
他没有肯定肉包的话,也没有否认,而是问了句话:“他人呢?”
肉包跟米卡又看了眼梁萧晴,然后暧昧对视一眼。
肉包道:“在最里的吧台给人调酒。”
“走。”时雨舟侧眸睇梁萧晴,“跟我过来。”
梁萧晴懵懵懂懂,还没弄清楚他们打哑谜里的那个“他”指的是谁,时雨舟就已经走远了。
她忙抛了杂想,慌慌跟上,挤着夹道的汹涌人流朝里走。
-
吧台做得很长很长,好像可以无限延伸。
吧台背后是同样很长的镜面陈列柜,上面琳琅满目堆满了形状光怪陆离的好看酒瓶。
每隔一段就有一个独立的调酒师,负责照顾自己身前这一片吧台前的客人。
梁萧晴跟在时雨舟背后一直朝前走,终于看到吧台的尽头。
这里相对人少了些,立身空间也稍微宽裕,有不少空置的吧台凳。
梁萧晴抬眼看去,便见到负责照料这最末端吧台的人。
是个非常高大的男人,招风耳,剪着短得几乎可以说是光头的圆寸。
他单穿一条做旧复古蓝的牛仔长裤,黑色皮带把裤子和劲瘦有力的腰系在一起。
光裸的上半身遍布着象征男性蓬勃荷尔蒙的肌肉。
朝外的大臂肌肉上有个纹身,莲花图案。
梁萧晴看得出来,那莲花图案跟矢泽爱漫画作品《NANA.》里的主人公大崎娜娜手臂上的纹身是同一个。
他戴墨镜侧身站在吧台里,朝着人的一面耳朵上戴着黑色铆钉耳钉,锁骨上挂着条中号大小的银色古巴项链。
他两手举着雪克杯上下飞快地摇晃,嘴里叼着烟。
本来以为是叼着烟,靠近看才发现那其实是根棒棒糖。
时雨舟径直走到光头男面前,随手拉了一张高脚凳给梁萧晴:“坐。”
梁萧晴点点头,局促地坐下。
时雨舟紧贴她左边,在另一张高脚凳上坐下。
他一语不发,只是把手搭上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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